又经过了几番波折,牛魔王奔上大路,忽见一座城池相近。
童僧又再次叫停了牛王,翻身下牛,缓步入到那三层门里,只见这里繁荣昌盛,市井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虽见童僧龙女与那猪脸大汉领着牛带着猴走,却也不甚惊慌,反而热情有礼,主动谦让道路。
清泷见此地歌舞升平不见有异,忍不住奇怪问道:“此地有何不妥?”
童僧淡笑:“无甚不妥。”
清泷:“那你为何特意止步入城?”
童僧停下回头看向清泷以及同样感到奇怪的猪猴牛,淡然说道:“有时停下来看看这风调雨顺,民众康乐的景象,可比长生久世,纵横天地还要快乐。”
清泷一颤,未再发言,只是看着此地喧嚣热闹,心却是静下来了。
离开这喧嚣郡地后,众真再度上牛,再展奔行。
很快便又见一城县,牛头本想问是否停留,然却见那县前有一僧立于道前,牛魔王只能止步。
见此僧人其貌丑陋,童僧肃然双手合十:“见过弥天。”众真皆惊。
僧人道:“知你求我佛开道传你徒般若之法,但道安之法须看造化,若你等有那造化,学去无妨。”言罢便道出了他的整篇《般若经》其文可指引众生超越凡俗直达彼岸,只言那空性与慈悲,真叫人当场开悟,坐地成空。
但若真诸法性空,法身不二,此地大明王菩萨的历劫身,冥府开道的童僧,还有那三生石生的硕望天,恐都得成空。
但那清泷卞庄,却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听着这悟空之法,垢秽尽去,五障消解,就连那畜生之身也染上了一丝空灵,开启了那成佛之门。
果真是西行不易童僧叹气,正打断之际,石猴突然睁目,并眼泛精光,口中喃喃有词:“本无者,情尚于无,多触言以宾无,故非有有即无,非无无亦无。寻夫立言本旨者,直以非有非真有,非无非真无耳,何必非有无此有,非无无彼无。此直好无之谈,岂谓顺通事实、即物之情哉?”
闻言,那僧人与童僧皆是一顿,那僧人也停下了他的《不真空论》反问道:“那你有何解?”
石猴眼中精光敛去缓缓说道:“至虚无生,性空真谛。即物顺通,非有非无,即物自虚。”
那僧人笑了,看向童僧问道:“他就是你那弟子?”
童僧:“见笑了。”
僧人:“我看是你笑得更欢。”摇了摇头“果真有慧根,有大智慧。”然后便转身离去。
童僧长舒一口气,双脚颤颤,石猴赶忙上前扶住,道:“师傅,那僧人好生奇怪,既然他觉得一切为空,那为何他自己还在呢?”
童僧:“因为他实际上也是跟那牛头一样的历劫身啊,在世圣人,自有不凡。”
石猴笑笑不语,待猪龙牛都缓过来后,一众便进了那县城休憩。
童僧心不能静,硬是混入了那城府上整了一条齐眉棍,一把九齿钯,一根乌油黑棒子。
事后舒坦了,随手一扔后,便随着一众上牛背离去。
不久后又见一城府,远望其内有大寺庙,石猴龙女皆问是否前往祭拜。
而牛魔却道那处寺庙里有甚不对。
而童僧道:“我只是肉眼凡胎,又不是瞎,怎会见什么佛都乱拜呢?”然后便让牛魔王背着一众扬长而去。可谓是:
西行路上多奇遇,城池各异显世情。
童僧驻足观凡尘,市井喧嚣见太平。
弥天大僧传妙法,石猴悟性得真经。
清泷垢秽尽去除,卞庄五障消解清。
童僧慧眼识真伪,不拜虚妄真佛心。
西行不易众真叹,正道是沧桑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