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再度启程,过了那高山峻岭遇一深黑松林,只见这林:
东西密摆,南北成行。东西密摆彻云霄,南北成行侵碧汉。
密查荆棘周围结,蓼却缠枝上下盘。
藤来缠葛,葛去缠藤。
藤来缠葛,东西客旅难行;葛去缠藤,南北经商怎进?
这林中住半年,那分日月;行数里,不见斗星。
你看那背阴之处千般景,向阳之所万丛花。
又有那千年槐,万载桧,耐寒松,山桃果,野芍药,旱芙蓉,一攒攒密砌重堆,乱纷纷神仙难画。
又听得百鸟声:鹦鹉哨,杜鹃啼;喜鹊穿枝,乌鸦反哺;黄鹂飞舞,百舌调音;鹧鸪鸣,紫燕语;八哥儿学人说话,画眉郎也会看经。
又见那大虫摆尾,老虎磕牙。多年狐狢妆娘子,日久苍狼吼振林。
就是托塔天王来到此,纵会降妖也失魂!
紧接着,一众就真得见了那天上临下一托塔仙,有一带佛气的金鼻白毛鼠从林中窜出,口中大喊着:“救命!”
清泷见那白鼠佛意幽幽,又想起那比丘国有真仙惑心,本就不满,未等童僧出言便转身化龙,护在了那金鼻白毛鼠前:“你等何人?为何要追杀此鼠精?”
“我乃毗沙门下李天王,奉师之命前来抓此在灵山偷食了西天香花宝烛出逃之小妖。”
闻言童僧往牛头后缩了缩表情更是精彩。
玉龙心生疑虑,转头问那白鼠:“他言可真?”
只见那金鼻白毛老鼠精眼睛咕噜一转说道:“这位大仙所说为真,只是我在吃那些个香烛前,灵智懵懂,不分好歹,如今吃下了那些造化,智灵慧开,也该算我之前不知者不罪?”
闻言玉龙重新看向那李天王,此时,又一小仙临尘,好个:
玉面娇容如满月,朱唇方口露银牙。
眼光掣电睛珠暴,额阔凝霞发髻髽。
绣带舞风飞彩焰,锦袍映日放金花。
环涤灼灼攀心境,宝甲辉辉衬战靴。
身小声洪多壮丽,三天护教恶哪吒。
话说原是那李天王见那牛魔王妖气冲天,又见其背上还有猪猴等妖,还见眼前玉龙神异,不敢招惹,现哪吒亦至,不再迟疑,准备让他这好大儿上。
怎知那牛妖突然放下了背上众小,突然奔袭而来,哪吒本想上前,却见那猪猴随后而来,目标明确指向自己,便任那大牛冲向天王,迎上了那猪猴。
李天王一时不查竟被那牛魔王撞飞。
玉龙见那李天王不是牛魔王对手,自然过去协助猪猴,哪吒见龙猪猴三者围攻,身体一甩,现出那三头六臂之神通,一仙战三真,竟是显得轻松如意。
只见那哪吒脚踏风火轮,一手拿着乾坤圈砸着石猴脑袋,一手拿着宝杵与那猪卞庄双手角力,一手拿着那混天绫搅动风云使龙女昏头转向,余下三手各摆法相尽显神圣。
然而转头刹那,瞥见那林中小儿,表情瞬间一垮,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的腌臜玩意。
童僧自知躲不过,只好大方站出。
哪吒一甩那混天绫瞬间便将龙猪猴三者捆起,张口想喊什么,但敲了下额头没喊出口。
童僧:“你不想见我,我又何尝想见你?你这家伙可是我克星啊~”
哪吒斥道:“别闹,特别还是以这总角之龄的模样,莫不是在嘲讽我?”
童僧:“可我此身也正好刚到总角之年啊?”
哪吒:“你不在下面呆着偷偷上来作甚?”
童僧双手合十:“我正往那西天之地。”
哪吒:“原来是去嘲讽那世尊。”
童僧:“非也,非也,是依如来之邀,去上一趟。”
哪吒:“哪个如来?”
童僧:“佛祖如来。”
哪吒倒吸了一口气,再度问道:“哪个如来佛祖?”
童僧表情一肃:“既然你要相问到底,那我就说了。”
哪吒六手各捂一耳,以眼神表示“你说啊~”
童僧也不迟疑:“正是那西天如来佛祖。”
哪吒举手想要敲童僧脑袋一寂,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接着转眼看向了那双眼发着鬼精的金鼻白毛鼠,问道:“你在此间之事不能暴露吧?不把知情妖都杀了?”
童僧瞪大了双眼,做作的说道:“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如此凶残?”
哪吒嘴角一抽无话可说。
童僧淡笑:“她偷食了的如来香烛,今已融入她灵慧,你不如砍下她半截灵慧,也好拿回去与那如来交差。”
这下轮到哪吒瞪大了双眼,一手忍不住给了童僧一大拇指:“如此也好。”
过后,哪吒与龙女解释了那金鼻白毛鼠早在她偷食香烛前便有了灵智,只是有人暗搭高台让她上去才偷得了那如来的香花宝烛,龙女见哪吒童僧二孩蝇营狗苟,就差勾肩搭背了,不则声,默默一旁负气去了。
接着哪吒看向林外,那牛妖与爹,顿时乐了。
只见那大力牛魔气冲天,撞得那天王倒云翻,天王放出宝塔想镇妖。然那大牛猛直前,每每都震得那天王苦难言。
终究不得与这父置气,哪吒领着龙猪猴鼠出林,天王牛王方止气,童僧依旧隐于林,不知又是有何算计。
终于,双方止戈,哪吒向天王暗示,牛魔实为菩萨渡劫身,又取出那金鼻白毛鼠的半截慧根,道是这金鼻白毛鼠自愿归还之物,以求可保下性命。
天王见她心诚便答应了,听闻天王愿放她一命,眼睛咕噜一转,随即跪下叩首道:“感念天王放小妖一命,愿拜父王为父,拜孩儿为兄,在下方供设牌位,侍奉香火。”
天王不置可否,只觉今日丢人,便带着那半截慧根回转西天复命去了。
而这金鼻白毛鼠就此留在了附近修行,而童僧一行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