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酒馆是附近最富盛名的酒馆。它有着附近最好的啤酒,以及远近闻名的野猪肉排。当索姆走到酒馆门口时,里面的椅子已经都被挤满了。因为此时正是菲泰尔镇一天难得的休息时光,辛苦劳作后的农民,远道而来的旅客,当地的商人,都把握住这短暂的时光来放松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
索姆眼神扫过坐着的人群,没看出奴隶商人是谁,坐着的人中倒是有许多都已经注意到他,并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穿着明显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男人。
索姆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打量他的目光,不过他完全不在意,并径直走到一个盯着他的人身旁,问道:“我听说奴隶贩子平常都在这里,他现在在吗?”
“他就在那张桌子上。”被索姆问的人指向一张桌子。索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张桌子旁坐着两个男人,分别是地中海和短发,他们此时也都看着索姆。“那个短发的就是。”
“谢了。”索姆感谢后就朝奴隶商人的桌子走去。他一到桌子旁,就问那短发男人:“我听说你这里有个小女孩还没卖掉,能给我看看吗?”
“自然可以。”短发男人说,“不过那女孩现在在我马车里。要我现在带你过去?”
“如果不打扰你的话。”
“生意永远不会打扰我。”短发男人转头朝地中海说道,“安德鲁,我要带这位先生去看货,等会儿我再来。”
那个叫安德鲁的男人点了点头。短发男人接着对索姆说:“跟我来吧。”
索姆跟着短发男人穿过村子中心来到了一处草地,一辆马车正停在其中,马车后面还挂有一个巨大的木制车舆,从大小看差不多能容下十几号人。车舆的侧边开着架有铁栏杆的窗子,门上还挂有一把铁制的锁。
“那小姑娘就在这里面。”短发男人拿出一把铁钥匙,“我现在给你打开。”
短发男人插进钥匙,向右拧着,只听咔的一声,锁应声打开。“出来吧,有人买你了。”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一个穿着褴褛,黑色长发的小女孩从车舆里怯生生地走了出来。正如马车夫所说,这女孩十分瘦弱,刘海也长得遮住了一边的眼睛。“您……您好……”女孩小声地说。
索姆凝视了小女孩好一会儿,才问旁边的短发男人道:“多少?”
“你想给多少给多少吧。”短发男人说,“我还得多亏你买下了她呢,不然我还得养着她到城里去。”
“那就给你这个吧。”索姆掏出一枚金币递给了短发男人。男人又惊又喜地接过那枚金币,在手中再三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币收了起来。同时心里对索姆多了许多尊敬。
“先生您可真慷慨,”短发男人说,“我前面卖的那些奴隶加起来都没一个金币呢。”他说着将一张纸递给索姆,“这是这个奴隶的契约。有这个的话她就算想跑也会有卫兵把她抓回来。”
“是吗?”索姆接过契约,上面写着“阿拉诺”,“这是她的名字吗?”
“她自己说的。”短发男人回答说。
“我知道了。”索姆又问道,“如果这个契约被毁了会怎么样?”
“这个您不用担心。奴隶身上都是有特别的印子来说明身份和她的主人的。要我现在给您打上吗?”
“没这个必要。”索姆说着将契约撕个粉碎。短发男人惊呆了,问道:“您怎么把它撕了?”
“我不需要一个奴隶服侍我。”索姆说,“我需要的是一个旅伴。”
“找旅伴的话您完全可以去城里找的啊,”短发男人说,“先生您穿着华贵,出手又大方,肯定有许多人络绎不绝地要当您的旅伴的。”
“这个自然。”索姆说,“不过我先前是坐马车到这儿的。马车的马车夫告诉我你这儿唯独有个小女孩没卖出去,而我恰好要找个旅伴。你不觉得这就像是神的旨意吗?”
短发男人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神的旨意?不过您怎么处理您的奴隶是您的事。”
和短发男人说完后,索姆走到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着的阿拉诺面前,蹲下身子,两手搭在阿拉诺的肩膀上,问道:“你是叫阿拉诺对吗?”
“是,是的……”女孩有些胆怯地回答道。
“那么阿拉诺,你之后就要跟着我去各个地方了,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阿拉诺点着头回答道。
“很好。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名字是索姆,你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就像我叫你阿拉诺一样。”
“好的,索……索姆……先生……”
“嗯……也行,你以后就叫我索姆先生吧。”索姆站起身,目光投向了短发男人的马车,在看了几秒后,他转头问短发男人道,“你可以载我们两个去城里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了。”短发男人说,“您可是我的大客户。不过现在都要下午了,要现在赶路的话肯定得走夜路,我是打算明天清晨出发的。不过您要是着急的话现在走也可以。”
“我没那么急,就明天吧。”索姆说,“不过既然明天出发,我和她就得找个睡觉的地了。这附近哪里有旅馆吗?”
“战马酒馆就有床给人睡,我今天晚上就是睡那儿。你们也可以在那儿睡。”
“那好极了。”索姆说,“不过我还得带阿拉诺去洗洗身子。这里有澡堂吗?”
“有。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那就拜托你了。”索姆说,“对了,既然明天我们要一齐上路,我想问下你的名字。”
“库诺。”
“那库诺,就请你给我和阿拉诺带路了。”
“荣幸至极。”库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