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和阿拉诺跟着库诺来到了澡堂。菲泰尔镇的澡堂是由一个木屋和几个帐篷组成的。木屋前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个穿着麻布长衫的老妇人。
“那个老妇人就是澡堂老板。”库博对索姆说道。接着他转头向那老妇人喊道:“老板,我这儿有个姑娘要洗洗身子。”
“要几个人?”老妇人头都不动地问道。
“给我你们这里最好的服务。”索姆插嘴道。
老妇人一听是个陌生声音,转过头去看,就见一身华贵礼服的索姆。她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来,连忙站起身,小步跑到索姆面前,问道:“大人,您想要最好的服务是吗?”
“是的。”索姆点头,目光瞧着阿拉诺,“她身上太脏了,不好好洗一番怕是会生病。”索姆掏出一枚银币,“这够吗?”
“够够够!”老妇人喜出望外地接过那枚银币,像是怕索姆又抢回去似的飞速塞进包里,接着对屋子大声喊道:“索菲,阿黛尔!出来接客人洗澡!”她说完就有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带这位姑娘去洗澡,记得好好服侍,给她洗的白白净净的,就跟刚生出来一样。”老妇人命令道。
“是,老板。”两人答应道。走到阿拉诺身前,用亲切的口吻说:“小姑娘,我们带你去洗澡。”说完一人伸出手来牵起阿拉诺,带她进了木屋里,另一人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在阿拉诺进屋后,老妇人又问二人道,“你们二位要洗澡,还是来点特殊的。”
“我这次只是带人来澡堂洗澡的。”库诺说。索姆则问道:“‘特殊的’是什么?”
“您不知道?”老妇人十分惊愕,因为澡堂的另一用途对这国家的人来说基本是家喻户晓的,“就是可以找一名女工来让你……身心愉悦。”
“我听懂了。”索姆说,“不过我不需要。对了老板,这村里有卖衣服的店吗?”
“村中心附近有个裁缝铺,那里可以买到。”老妇人说。
“乘着阿拉诺在洗澡,我们先去给她买些衣服。”索姆对库诺说,库诺则点了点头。
之后索姆和库诺便启程前往裁缝铺。一路上库诺皱巴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在快到裁缝铺的时候索姆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困扰的样子?”
“是关于你的财政管理方面。”库诺看着索姆说,“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很奇怪,但你是不是对金钱没有概念?澡堂最好的服务怎么可能要一个银币?之前你买奴隶的时候也是一下就掏出一个金币。一个金币可是我至少得干整整一年才可能赚到的。”
“我以为奴隶商人会很赚钱呢。”
“那是以前。”库诺说,“以前的时候大部分国家都存在奴隶,因此那时候当奴隶商人基本能赚得盆满钵满。然而现在只有在普罗内莎——也就是我们这儿才允许公开贩卖奴隶。而且我也只是个小贩,大商人都是直接去抓好几百号人去卖的,我还得去各处找愿意给我当奴隶卖的人。”
“还有人自愿当奴隶?”
“普通人肯定不会。”库诺说,“我找到的基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那个小女孩也是我是在来菲泰尔的路上碰到她的,那时候她整个人灰头土脸,跟个行尸走肉似的,我喂了她些吃的才有了点生气。”
“你说的这些挺让我印象深刻的。”索姆转头看向裁缝铺门口,说“聊得也够久了,该去买衣服了。”
两人在裁缝铺里挑挑拣拣了一阵,最后选出了一件由丝绸制成的白色连衣裙,以及一件熊皮制成的披肩,正好能护住脖子和肩膀。
之后两人带着衣服回到澡堂时阿拉诺还没洗完,两人便坐在外面等。不过没等多久就见阿拉诺从木屋里出来了。当库诺看见阿拉诺的样子时,他不由得一声惊呼,因为阿拉诺此时的模样与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乌黑柔顺的长发,如大海般碧蓝的眼睛,好似豆腐般白嫩的肌肤,几乎一切都与先前那个脏兮兮的阿拉诺对不上号。
“这洗个澡简直是换了个人啊。”库诺惊讶地说,“要是我先前卖她的时候是这副模样肯定一堆人抢着买。”
“阿拉诺。”索姆叫道,“我买了两件衣服给你,你穿穿看。”阿拉诺小步跑过来,接过衣服后又进到木屋里。等她再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就是个大小姐的模样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索姆说,“现在澡也洗了,衣服也买了,该去酒馆那儿订个房间了。”
三人于是一齐向战马酒馆走去。一路上他们惹来许多目光,这些目光中的大部分都是去看阿拉诺的,毕竟一名美丽的姑娘总是比穿着华贵的男人更引人注目。她被这些目光搞得羞红了脸,于是挤到索姆和库诺的中间去,试图让自己不那么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