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过去,我刚当瘟疫医生不久的时候,世界各国爆发了一场起因未知的大瘟疫,这瘟疫极易传播,且致死率甚高。当时我行遍各国,郊区野外,城市路巷,满是尸体,百姓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只惧怕某天一日这疾病到自己身上。”
“而我们这些医生,虽然奔走各地,使出浑身解数想解决这场席卷各国的疫病。然而我们的努力只是螳臂,即使医好一人,马上就又有十几人患病。而且当时不仅平民,贵族也有许多染病,他们得病,自然会请众多医术高明的医生来医治。这样一来,愿意去医治普罗大众的除了我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医生,就只有一些仁心仁术的老医生了。我们这点数量面对这场瘟疫本身就是以卵击石,更别提有许多医生在治病时也不幸染上了这瘟疫,成为了它的牺牲者。”
“竟然有这样的事?”索姆问阿拉诺,“你知道吗?”阿拉诺摇摇头。萨卢斯笑了笑,声音比乌鸦还难听,“你们接着听就知道了。”他继续缓缓说来。
“那时候我忙来忙去,焦头烂额,基本上一躺便睡,从没做过梦。然而某天,在我工作完睡觉后,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在一片森林里,一条蛇的蛇尾在我脚边。那蛇身子奇长无比,我顺着它身子看过去,根本望不到它的头。我顺着身子前进,走了很久,来到了一面石壁前。石壁上有一个缝隙,我刚想钻进去,梦却就这样醒了。醒来后,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梦里的情景,于是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个住在当地附近的医生在这周围有没有森林。那医生告诉我说的确有一个森林,不过那森林并不出名,他也是因为在这里住的久了才知道。答谢他后,我便前往了那片森林。”
“一到森林,我便知道这里的确是我梦中所见的那里。于是我跟着记忆里的路往那面石壁走去。走了良久,果然到了那个石壁前,上面也的确有一个缝隙,大小刚好容我挤过去。我使劲了吃奶的力才让自己进了里面。一进去,我顿时眼前一亮,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那时候我欣喜万分,没想到一个石缝后竟然别有洞天。我继续深入,看见了一个小丘,小丘上长有一颗树,那树高耸入云,绿叶成荫。我走上前细看,发现上面结有一颗苹果,那苹果鲜红欲滴,饱满结实。我正要取下品尝,却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说:‘停手。’我吓了一跳,左右张望,却不见半点人影。这时那沉闷的声音又说:‘我在苹果树上。’我立马转头去看,只见一条蛇盘绕在苹果树上,头衔着尾巴,侧目盯着我。”
“那时的我见蛇说人话,整个人吓趴在地。那沉闷的声音倒没有嘲笑我,只是淡淡地说:‘你是医生,对吧?我点点头,祂继续说 ‘外面此时瘟疫盛行,你如果吃下这个苹果,便能够挽救世人。’我一听,大喜过望,即刻摘下便要吃下,那蛇却又说,‘然而你要知道,一个事物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若要瘟疫散去,那么这些瘟疫总得有个去处。那个去处,便是你的身体。’一听祂这话,我惊惧交加,一想到所见过的病人得病时的惨状,便想直接丢下这玩意儿,转身就跑。然而想到往日所见生灵涂炭的景象,却又不能就此离去。’”
“这时那蛇又说:‘吃下这苹果后,你会变得不老不死,同时你只需要轻轻触碰他人,便可治愈他的一切伤痛。然而这不是将它们消除,而是将它们转移到你的身上。你的身体会变成一个储藏罐,这些病痛会一直折磨你,直到永远也无法消退。你敢吃吗?’”
“那时听到祂所说的,我整个人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愣在当地。‘被永远的折磨!’我心里想道。那简直是比在地狱还可怕的日子。我双手捧着那个苹果,久久做不下决定。直到某一刻,我的脑海里忽的闪现出了那些无处埋葬的尸体,那些被瘟疫折磨的人,受难的人。于是我一咬牙,一骨碌吞了下去。就在那苹果下肚的刹那间,一股剧痛袭瞬间袭遍我的全身,转眼之间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那条蛇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条漆黑的手杖在我身旁。当我拿起手杖时,祂的声音突然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这根手杖可以将你体内的病痛转移给他人,如何使用皆取决于你。’我拿着那根手杖,走出这片世外桃源,来到了外面。风景与我来时并无二异,我心说赶紧去看看我的同事们怎么样了,却怎样也找不着我工作的那个屋子。后来我碰到一个行人,问起那个告诉我森林位置的同事在哪儿时,他告诉我说,他是个几百年前的人了。”
“你是几百年前的人?”索姆显得意外至极。
“是啊。”萨卢斯说,“在我感觉只是过了短短一瞬,外面却已经过了几百年了。”他叹了口气,随后又说,“但不管如何,瘟疫的确消失了,这就是对我来说最好的事了。”
“感谢你愿意告诉我们这些。”索姆点头致谢道。萨卢斯则摆摆手,说:“我反而还要感谢你们能够听我说我的故事。能有人知道我的过去,这对我来是弥足珍贵的。”
“那你要跟我们回去吗?”索姆说,“我们日后要去解决哥布林王,通过这份功绩来请求国王废除奴隶,你的本事对我们来说会是很大助力。”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一起回去。”萨卢斯说,“那些奴隶身上所受的伤和苦,太多,太多了。”萨卢斯说完,便和索姆,阿拉诺一起出嘞车與,回到了东方朔他们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