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一行回来后,其他人瞧见萨卢斯也在,心里都觉疑惑,然而发问的只有东方朔。“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萨卢斯侧头看向索姆,索姆微微点点头,于是他说:“我为一事回来。”
“何事?”
“废除奴隶制。”萨卢斯振振有辞。
东方朔大惊,倒不是因为他会如此说,而是竟然敢在卡佩家的掌权人前这么说。他先前望见那些受苦的奴隶,心里已然对卡佩一家大大不满,若只有他一人自当要大闹一阵,然而现在还有旁人共行,因此他只是隐忍不发。现在萨卢斯快口直肠,他立马将手置于剑柄,只待有卫兵来便拔剑而出,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哪知切萨尔不但不驳斥,反而点头赞道:“您说的在理,这种制度的确也到该废除的时候了。”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包括索姆都感到意外。她继续说:“奴隶的确便宜,但效率低下,远不如斯缇姆的蒸汽机器人。若继续使用奴隶,长远来看,必然会拖累卡佩家。而且奴隶之中不乏有天赋的人,若能将他们善加培养,日后也可为卡佩家增添许多助力。”
“这么说,你是赞同废除奴隶的?”萨卢斯问道。
“是的。”切萨尔点头说,“然而这制度已经在普罗内莎实行许久,许多人,包括一些名公贵族在内早已习惯。贸然废除恐怕引起动乱。不知你们有什么主意?”
索姆向切萨尔说明了他的主意,她点点头,说道:“您是外来者,且废除奴隶这种事顺乎人理道德,反对的声音不会太大。如今恰好国王新登,年轻果敢,渴望大功树立威名。不论是除哥布林王,还是废除奴隶,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可除哥布林王这事,不是应该我们做的事吗?”索姆问。
“不需要。”切萨尔说,“哥布林这种生物对于我们来说并非大敌,如同蚊子叮咬,虽然扰人,却不致命。即使有哥布林王,也不过只是个马蜂窝,虽略微棘手,但要灭掉也不过翻手之间。然而依您所说,这个哥布林王势力已然不算小,且有自立之心,那么灭掉它就与寻常剿灭魔物不同,而是一场平叛。”
“所以国王会亲自带兵讨伐?”
“对。”切萨尔点头说,“普罗内莎几十年来都没有什么战事,十分太平。对这位新登国王来说,能够立下功名,名留青史的机会只有这次,他必然不会放过——对我亦然。”
“你也想青史留名?”
“自然。”切萨尔说,“在旁人眼中,我只是卡佩家的切萨尔。此事若能成功,我就是切萨尔·卡佩 ·瓦斯坡库图德,不是卡佩冠于我名,而是我名冠于卡佩。”
“好志向啊!不过……”东方朔语未毕,贾斯补充道:“不过那些奴隶,您是否应该放了他们?”
“既然已经决定废除奴隶,我自当解除他们奴隶身份,并让他们受到教育,能够有一技之长。”切萨尔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切萨尔叫来一仆人,与他吩咐好照理奴隶的事宜后便将他遣下,对索姆他们说:“既然诸位与我都已下定决心,事不宜迟,即刻便面见国王告知此事。”
“现在?”索姆问,“这地方离王都很近吗?”
“不近。”切萨尔说,“不过我们这些名门贵族的宅邸里都设有传送魔法直达王宫。还请诸位随我来。”
众人跟随切萨尔来到了一扇木门前。切萨尔用手上戒指对准木门,那门随即打开。众人跟着她进去,只见房间内并不明亮,仅有几根蜡烛摆在地上。而在众人面前,一面巨大的镜子在竖立在那儿,镜面一片模糊,看不清半点身影。切萨尔指着镜子说:“这就是传送门了。”
“我们就这样进去?”东方朔瞧着镜子,满脸不解。
“现在它并未开启,需要我手上这枚戒指,以及一句密语方才可过。”切萨尔再次亮出手上戒指,戒指发出幽蓝光芒,映照在镜子之上。同时她念出密语:“精灵之友。”
刹那间,模糊的镜面变得一清二楚,映于镜面上的是一条走廊。“这便是国王宫殿了,请诸位随我来吧。”切萨尔走了进去,众人便也跟着进了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