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人起床时,天已经明亮了。炽烈的阳光照在苏醒的大地上。他们见索姆和阿拉诺都不在,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已经到空地了。于是在出门吃完早餐后,向空地处走去。
当他们抵达时,阿拉诺正低着头,手上拿着一支笔,在书本上写着什么,一根法杖倚在她的身上;索姆站在阿拉诺的对面,左手叉腰,右手拿着手杖撑地,身子微斜,头略微仰着,似乎在望着天空。他听见众人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打招呼道:“早上好,先生们。”阿拉诺听见索姆的招呼生,抬起头来看,见其余人都来了,啊了一声,啪的一声合上书,拿起法杖站起身来,鞠躬打招呼道:“早上好各位。”
东方朔他们回应了二人的招呼,而他望着阿拉诺手上的书,心里很是好奇阿拉诺刚才用笔干的事。他转头去问索姆,索姆摊手笑道: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有些稀奇哦,我还以为她会告诉你的。还是说你没问她?”
“我问了,不过她似乎不想让我知道。我听说这种事叫‘女孩子的秘密’,是吗?”
东方朔怂怂肩,摇头道:“女生的事我不懂,我会的只有打架和喝酒。”
“只有这些吗?”
“还有诗歌。”东方朔挠着后脑勺,撇开头,“不过我只会读,不会写。” 他回过头来,“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我等不及想看看这边的魔法究竟是啥了。”
“我不是经常用传送吗?”
“那个的话我们那边也有类似的,我看着不稀奇。”
“原来如此——现在就可以。”索姆反拿手杖,轻敲着地面,“阿拉诺,该开始了。”
“啊,好的!”阿拉诺答应道,双手拿着法杖,像笑兔子似的小碎步跑过来,“我准备好了。”
“嗯。”索姆又环顾了一圈,似乎在确认其他人来齐没有,接着他问阿拉诺:“你觉得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本质?嗯……”阿拉诺闭眼回忆着自己看的书上所写的,将其总结一番后说道:“用魔力创造事物的技巧?”
“差不多。”索姆用手杖顶端指着空地中心,“我给你做个示范。”索姆的话语如同法官的法榔一般,随着他话音落地,一团火焰便在空地中心毫无征兆地燃起。
“以你的理解,我是怎么做到的?”
“嗯……将魔力凝聚在那里,然后转换为火焰,是吗?”
“正确。”索姆手杖一挥,将火熄灭后说道,“现在你来试试。你是初学者,所以只需要放出一个火球就好了。”
“嗯。”阿拉诺抓紧法杖用力的点了下头。她凝视着空地的中心,静静感受着空气中的魔力与法杖的联系。那股联系时隐时现,非常微弱,如同微风中的几粒灰尘,即使仔细去找也难以发觉。
阿拉诺在尝试几次无果后,内心焦躁不安,双手不自觉得将法杖握得更紧。索姆瞧见阿拉诺手上动作后,出声说道:“把眼睛闭上应该会更容易。”
阿拉诺于是闭上眼睛。在眼前的一片黑暗里,她冷静了下来,将烦乱的心绪收拢,再次尝试去找到魔力与法杖的联系。这次她又尝试了好几次,那股联系却仍然虚无缥缈,捉摸不透,仿佛在故意捉弄她似的。阿拉诺内心感到了几分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甘。她咬紧牙关,发誓一定要找到。
而恰在此时,她暼见无边黑暗的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她此时别无他法,于是朝着那个光点前进。那光点一开始只是米粒一样小,随着她慢慢的接近,那白点逐渐变大,变大,她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了自己的身体,一股无形的纽带似乎将她与自己手上的法杖联系在了一起。当那白点已经有她一人高时,她大脑里骤然浮现出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球。而她也几乎是在这瞬间下意识地睁开了眼,法杖往前一挥,一个西瓜大的火球从法杖顶端的水晶凝聚而出,砸向空地的中心,接着在触碰到地面后发出强烈的爆炸。
“做得好,阿拉诺。”索姆鼓掌着走到阿拉诺的身边,“现在再去试着感受下身体的感觉。”
阿拉诺点点头,按索姆所说的去做。她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近乎不可感知的东西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仿佛她正穿着一件用薄如蚕茧的丝线织成的衣服。
“感受到了吗?”
“嗯。不过很薄弱。”
“不奇怪。毕竟你是初学者。现在你最好去坐着,闭上眼,仔细回味这种感觉。等你觉得这份感觉较为清晰后我们再继续。”
“好。”阿拉诺走到之前坐着的地方闭眼凝神。索姆接着转头看向东方朔他们,说道:“现在我给你们展示些高端的技巧。”他再次将手杖指向空地中心,召出一团火焰,接着他将手杖上提,那火焰便也跟着上窜,他往左挥,那火焰便跟着窜向左边。索姆如同一名精湛的训犬师,那火焰便是他所驯养的狗。
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后,索姆忽然将手杖指向自己,那道火焰瞬间向索姆冲去。索姆伸出空余的手,那火焰在将要接触到索姆之际忽然停下,接着于索姆伸出的手中凝聚成一把单手剑。众人尽皆喝彩。索姆拿着剑,随便挥了两下后说道:“可惜我不会使剑。”他眼神转向东方朔,“你来试试。”接着将剑抛出。东方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飞来的剑一时不敢去接,但要是就这样让剑掉地上又显得丢人。于是一步踏出,伸出手接过,心想如果烫的话再丢出去就是了。然而他触碰到剑柄时却只觉得有些温热,除此之外就和一把普通的剑没有区别。
东方朔看着手上这把由火焰组成的剑,内心不由得兴奋起来。眉毛翘起,笑着说道:“这可真是稀奇!”双膝略屈,腰略弯,手腕转动,便是一剑划出,火焰划过空气,在空中画出剑身弯月形的轨迹,同时还伴随有火焰被风吹过所发出的簇簌簌声。
东方朔不由得更为兴奋了,立马如惊鸿一般跃起,同时收回剑,当身子快要下坠时一剑如惊雷般拍出。
“簌!”
待落地后他又仰起身子,转动起腰,带动着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形。
“簌——”
接着转过身子,单脚立地,一剑势大力沉地斩出。在另只脚落地后,他又在顷刻间向后跃起,同时朝前方上撩出一剑。
“簌。”
几招完毕,东方朔十分畅快。他本想再试几招,但当看见贾斯后便改了主意。他对贾斯喊道:“接着!”同时掷出剑。在贾斯接过的瞬间,索姆手杖轻轻挥动了一下,那组成剑的火焰便开始蔓延,几秒之内就由单手剑变成了双手剑。
贾斯看着手中由火焰构成的长剑,接着抬起头,想象出眼前的敌人,随后握紧剑柄,摆好架势后便是一剑刺出,准确命中眼前敌人的咽喉,接着立马收招,回身斩出一剑架开后面敌人的进攻,接着两手握住剑身,旋转身子,将剑柄挥出,击晕敌人后顺势再次旋转身子,同时握住剑柄,又是一剑斩出,将敌人斩首。
“精彩。”索姆鼓掌道,“你们两个的身手都棒极了。”
“ ‘要制砖却没有稻草’,没有索姆先生您的剑我们也不会有此发挥。”贾斯将剑递给索姆。索姆伸手接过,接着用手杖挥了一下将火焰散去。
之后索姆他们便等着阿拉诺准备完毕。而在等待的过程里,有一道脚步声在附近响起。索姆循声看去,走来的人是苏普利姆。他注意到索姆的眼光后抬手打招呼。索姆微微鞠了一躬。待他来到空地后,问道:“国王今天到此是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们去看些东西,以及去拿我为你们准备的物品。”
“非常感谢,不过我们在等阿拉诺。”
“那个小女孩?”苏普利姆侧头望向阿拉诺,“她不是就坐在那里吗?”
索姆将先前的事告诉了苏普利姆,他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陪你们一起等。”
于是苏普利姆陪着索姆他们等待着阿拉诺准备好。当阿拉诺睁眼,看见苏普利姆后立马鞠躬道:“国王大人——”
“没必要如此生分,直接叫我苏普利姆便是了。”
“是……吗?”阿拉诺有些胆怯地抬起头,“苏普利姆……先生……?”
“这样就可以了。”苏普利姆点了下头,“现在就请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苏普利姆来到一架马车旁。马车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比库博的还要差些。众人见此都有些诧异。苏普利姆注意到众人的眼神,笑道:“我总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出来吧?好了,都上车吧。”众人于是上了车。苏普利姆坐到副驾上,对马车夫喊道:“出发吧。”马车夫驾的一声,马车缓缓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