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了么，萨尔前辈说什么？”
“十个魔法槽位，魔法学徒一共才会几个魔法？”
“有了这东西，魔法学徒可以直接失业了！”
“不，你想多了，魔法学徒不会失业，很多地方还要他们背锅！”
……
虽然有人岔开话题，但在想通了这些事后，众人立刻惊骇的看向了高凡手中那玉兽。
现在在众人眼里，高凡托着的可不是巨兽了，那是一座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的金山！
而比众人更惊讶的，是那几个精灵。
尤其是为首那个挑事儿的精灵，他此时已经面如死灰，看着高凡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完了，这下完了，不光他的脸面守不住，这导师的宝贝也都输了进去！
前途也好，未来也罢，精灵输的可不只是一个项链啊！
“完了……”
然而，在场没有任何人在乎这个精灵，他们的注意力，此时都在场中高凡几人身上。
看着两位老者竞相出价，高凡在短暂愣神后，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显然，这学者也无法达成一致。
而不等高凡说话，一旁的莫琳却接过了话头：
“萨尔前辈，我不要首饰，你给点哥哥看得上的东西吧。”
说完，莫琳眨么眨么眼睛，看向了高凡，她只把高凡的苦笑当成了不满。
而听了这话，萨尔明显急了，他可不像是泊桑那样财大气粗，这最拿手的东西不要，萨尔可就真没得好争了！
所以不等高凡开口，萨尔便夺声道：
“等等，姑娘，你明明就想要吧？你放心，这位小友一看就是在乎你胜过一切的好男人，他绝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理由，煞这种风景！”
萨尔终于还是暴露了老东西的獠牙。
他这还明面上是夸赞高凡，事实上确实直接把高凡架在火上烤。
万一高凡选择了一旁的泊桑，那萨尔这话可就有另一番意思了。
眼见萨尔如此不要脸，泊桑立刻气的胡子都跳了起来：
“我说老东西，你也忒不要脸了？欺负人家小年轻也没这么欺负的吧？什么也别说了，小友！”
说着，泊桑直接拿出了一张单据，硬塞到了高凡手中：
“这是一张空头兑票，上面你随便填一个数，无论多少金币，我肯定想办法给你！”
说完，泊桑还特意斜了萨尔一眼，阴阳怪气的补充了一句：
“有了这笔金子，哪怕是要一个一比一复刻的皇冠，也有的是人愿意给你做！”
萨尔瞬间露出了便秘一般的神情。
真是亿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萨尔可没有泊桑这底气，他已经老脸不要了，却还是完全无法和这个老东西争。
该死的，难道上苍要亡我器论学院吗？
眼看着两个老兄弟要因为这宝物结仇，高凡也不便再等下去，他看着三位老者，轻声说道：
“三位，借一步说话吧。”
和争上头的泊桑与萨尔不同，在高凡说出这句话后，牧野明显挑了挑眉毛。
他看着高凡无奈的神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短暂的思索后，牧野看向了两位老友，语气温和的说道：
“如小友所说，你们两位也别在这里丢人了，去雅间吧。”
说着，牧野笑着对二位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向楼上走去。
高凡自然也乐得赶紧谈论正事，只有莫琳还惦记那几个精灵。
“诶，等会，这还有个人赌输了呢！”
几位老者刚才也看到了打赌的情形，尤其是萨尔。
此时正在气头上的萨尔，瞥了眼桌上的财宝，直接不屑的怒哼了一声，毫不留情面的骂道：
“一堆垃圾，不值一提。”
说完，他还特意瞪了那几个精灵一眼，特意高声说道“你们精灵要喜欢这个，我牵只猴子来都能做！”
说完，这老东西直接甩手离开，头也不回。
高凡无奈的看着这老小孩的背影，视线可怜的扫了那几个精灵一眼。
最后才小声对莫琳说道：“这萨尔估计更厉害，到时候让他给你们做一套好的，这垃圾咱们不要！”
“嗯！”
莫琳其实并不需要高凡如此承诺，她单纯就是想要那几个人吃瘪而已。
就算是高凡和萨尔不那么说，莫琳也打算如此折辱一下这几个傲慢的精灵。
毕竟莫琳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瞧不起人的家伙，她以前受到的冷眼就够多了，那时候她都不忍，现在就更不会忍着。
可几人如此潇洒的走了，那几个精灵就彻底成了笑话了。
周围所有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就连那个势利眼店员，都好像躲瘟神一样躲的远远的。
好在，起码东西保住了。
为首的精灵立刻小心的抱起了那主包，精心的揣到了怀里，这可是他的未来，他的仕途！
这精灵现在可没有半点埋怨高凡等人，他只是庆幸高凡看不上这东西。
可他越是如此，他的同伴就也是不愿意和他为伍，眼见原本一个好好的小团体，就这样彻底分裂了。
不过高凡可不管这个小插曲，在跟随几位学者来到雅间后，他直接化身成巴掌大小龙的样子，钻到了莫琳怀里。
这一幕着实让萨尔和泊桑吓了一跳，尤其是萨尔，他一眼就看出了高凡事身上龙鳞的材质。
遥想那玉兽的特性，这萨尔立刻明白了高凡的所为，心下了然的同时也有点事失望。
如果是龙鳞的话，真的就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
而和萨尔相似，泊桑在确认了高凡的身份后，也清楚了高凡讳莫如深的缘由，失望之余，泊桑倒是期待的看向了高凡。
“您就是那位金铎的龙神阁下？”
“没错。”
本来在更早的时候，高凡应该是“灰山公国的龙神”，只是现在嘛，整片金铎都已经是他的地盘了。
得到应允后，三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也无需多余的废话，牧野直接开口说道：
“那到时候来了学院，就要烦请龙神大人来我们这边坐一坐了。”
“这个自然好说，我其实也很希望我的弟子们见见世面，这互惠共赢的事情我最喜欢了。”
“好说。”
听到这话，几人立刻看了莫琳一眼，此时这姑娘已经被茶点吸引了注意力，一直在试图偷吃一块尝尝。
见众人视线聚集过来后，莫琳立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倒是很有灵性的后生。”
牧野客气的称赞了一句，然后直接问了很关键的问题：
“之前我们都觉得传闻言过其实，现在来看，龙神阁下果然深不可测。既然这样我们就有一点不解了，您当真要和帝国联姻？”
在这些老家伙看来，这种政治联姻往往只是一种可悲利益交换。
因此，但凡有点实力的家伙，都不会接受这种事。
这也是学院这边普遍不相信传闻的重要依据啊，以他们的逻辑，你龙神要那么强，又何必搭理帝国的邀请呢？
对于这点，高凡只以为是希尔芙为了隐瞒真实目的，打出的烟雾弹。
因此在被问及此事后，高凡立刻转移了话题：
“嗯，这种事还是看双方意愿，起码第一次接触还算融洽。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学院内部是如何看待邪神的？”
这其实算是个挺尖锐的问题。
起码在几位老学者看来，相当尖锐。
而高凡也没真心想要这三个老家伙回答，他只要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结果了。
显然，学者们并不像圣教那样嫉恶如仇。
或者说学者们也许也憎恨邪神的所作所为，但他们恐怕会更好奇邪神和地狱的魔法技术。
这点从那个黑晶石和传送门就能看出来，这也符合学者的性子。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几位老者不会这么尴尬的沉默许久。
显然，学者这边的情况比高凡想的还要复杂。
就像是高凡想的那样，在沉默了一阵后，牧野叹息着说道：
“罢了，之后您肯定会遇到那些人的。龙神大人，你应该比较了解人类，以你的立场看，你怎么看待理性和信仰的区别？”
这个问题让高凡微微一愣，他可不是什么研究人类的学者，在仔细想了一下后，高凡犹豫的说道：
“互斥关系？”
“这就是问题。”
牧野沉思了一下，然后尽可能简短的解释道：“起码在学者看来，越是理性，便越无法信仰神明。可事实上，理性本身就可以是一种信仰。”
“因此，笃信理性绝对正确的人，会严重依赖逻辑推演。”
泊桑继续补充道：
“就拿邪神的存在来说，从部分人的逻辑角度出发，弱肉强食才是谋求生存的最佳法则，邪神和地狱，才是‘正确’的未来。”
高凡听着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正确？”
“起码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追求武力，对外扩张，然后攫取利益，确实很合理。”
萨尔皱着眉说道，他确实陷入这种矛盾许久了。
他本能的觉得那种思维方式不对，却又挑不出什么错漏。
高凡陷入了沉默，他大概清楚了学院这边的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过的太苦了。
这个世界不比巨龙还在的时候。
作为最大的调停人，巨龙保证了各族的任何矛盾，都必须在一个约定俗成的框架下解决。
哪怕是战争，也永远会以一种含情脉脉的方式，以局部冲突的状态进行。
只有在那种总体相对安宁的环境下，那些浪漫自由的学者才会成为主流。
而现在，整个世界外有邪神侵扰，内有矛盾和战乱，哪里会有那种思想的空间？
“可人们又不傻，哪怕是乞丐，也知道什么叫好日子。”
莫琳眨了眨眼睛，看着众人，她显然不理解那些学者的想法。
什么时候给邪神当养料还是好事了？
莫琳想不明白。
而几位老人也是笑着对视了一样，也只有在看着年轻人的时候，他们才会感到一丝轻松。
“好吧，我明白了，学院还挺自由。”
高凡凝眉想着，他大概知道学院为什么会出问题了。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别管理论如何，大多数人，尤其是学院这些相对体面的学者，肯定不希望被邪神吞噬。
以这个为前提，邪神危机爆发，也正是学院剪除残枝的好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