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海旧神的眷属，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东西的？”
看着这足有十几米高，浑身藤蔓和触手的巨大怪物，高凡一眼就认出了这生物的身份。
“嗯？”
牧野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旧神的眷属！
他或多或少也从修论学院那边，听过关于旧神的猜想。
按照他们的描述，那是在人类还处于原始部落时期的事情。
很多恐怖的生物在大地上横行，他们的强大让众生畏惧，人类也只能躲在山洞和夹缝里，和虫豸一样苟且偷生。
“旧神……真的存在？他们真如修论派那些人说的一样，和邪神一样危险吗？”
对那段巨龙降临之前的历史，高凡也不甚了解，他皱着眉回忆着脑海里的知识，犹豫的说道：
“这个不太好比较，以之前跟我交手的曵虿侯的实力来看，旧神个体要比他们强得多，但是……”
不过虽然个体实力很强，但这东西还是被巨龙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究其原因就在高凡说的这个但是上。
“但是大多数旧神说是神，其实更像是一种动物，他们普遍灵智不高，而且彼此之间的攻伐相当激烈。所以他们很快就被龙族逐一击破，彻底消灭了。”
“竟然是这样……”
听高凡说那旧神别邪神还可怖，牧野抬头惊愣的看着这肉椿。
就算高凡说那些怪物的智力都不高，可牧野看着眼前这大傻椿，还是无法把它和那些神秘生物联系起来。
毕竟，这东西太弱了。
甚至一个成年的凡人都可以轻松拿下它。
就这东西，会是高凡说的眷属吗？
见牧野疑惑，高凡飞到了这肉椿身边，他仔细检查着触手上的纹路。
在高凡那个年代，这种深海生物还存活于世，由于他们的旧神过早陨落，这些深海生物也一直栖居在深海，靠着深海的魔力和过滤海泥过活。
在这种与世无争的生存模式下，巨龙也懒得管这些大肉虫。
“果然……”
看着肉椿身上干瘪的魔力器官，高凡神情古怪的回头看向了牧野，对这怪物下了判断：
“它太小了，魔力长期摄入不足，饥饿引发了变异，这才是它这么弱的根本原因。”
“嗯？”
牧野惊愣的看着高凡，他抬头看了看这十几米高，十几米宽的巨大怪物，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太小了？”
“没错，当时我记得黑龙一族捕获过一只跑到海岸上的肉虫，大概有四百米长的样子，粗细也跟一个小山差不多。那应该才是这东西的成年体。”
高凡说着，看了这肉椿一眼，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滑稽的感觉。
“可我当时拿到这种子的时候，只有几厘米大，十几年就长到了这个大小，那要是你说的，那种数百米的……”
“这玩意儿能活几千年呢。”
高凡指着这肉椿说道：“而且你这还是喂魔力喂的太少了，他一直没吃饱。要是吃饱的肉椿，皮肤是透明的，肉眼可见的魔力辉光会溢满他体内每一个角落。”
牧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点，他们研究这生物这么久，还成功培育了十几只复制体，都养在学院的试验田里。
在牧野一众学者看来，这东西的成长速度已经非常夸张了！
他们就是把这些东西放倒演武训练场旁边，靠着吸收魔力自然成长，那速度就已经超过了所有学者的认知。
而现在，按照高凡的说法，这东西竟然一直是吃不饱的状态，那要是给他全力供给魔力，那得张的多块？
“他们在海底？哪来那么多魔力？”
不过，在听闻描述后，牧野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他本着学者的精神，疑惑的问道：
“深海不像陆地，到了七米深的地方，魔力就会逐渐稀薄，直到鲛人生存的深海王庭，也就是四十米深的海底，那里已经几乎感觉不到魔力了，这些生物要是在深海，他们的魔力是哪里来的？”
听完牧野的描述后，高凡无奈的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在一百米水深以上的时候，的确是这样。”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牧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他抬头看向了这怪物，语气变得有些的兴奋：
“您是说，这东西能生活在一百米以下的深水？”
由于百米上的水域魔力稀薄，加上各种恐怖巨兽的阻隔，这个世界人类一直没能向深海探索。
因此牧野对百米深水之下的世界，完全不了解。
“嗯，其实是八千米深的海沟深处，那里一般的海兽都无法到达，这些巨物就懒散的舔舐海底的泥土过活。”
听到高凡的补充，牧野后退了几步，他重新审视眼前这头巨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神奇！”
牧野倒是完全没有质疑高凡的说法，现阶段魔法学院还没有针对水压的研究，对那个量级的深海压力没有概念。
肉椿没有魔法，也没有大多数旧神眷属的那种精神污染，智力也非常有限。
可以说，只看这些方面的话，肉椿似乎非常废物。
但身为旧神的眷属，能以那般巨大的体型在八千米的深海活跃，其肉体的强度甚至超越了全盛时期的龙山禁制！
抛开魔法不谈，只说肉体，巨龙和它一比都有所不足。
也正是因为这种难杀的特性，龙族才网开一面，放过了这些深海乞食的妖怪。
可现在，眼前这肉椿的状态显然完全没法和深海的同族相比。
他的皮肤很脆弱，触手也非常无力，内里的肌肉也变成了适口的样子。
高凡看着眼前的怪物，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可以确定这东西的确是那种怪物的同类，可在细细端详其褶皱的皮肤的时候，高凡有感觉那应该不是单纯的魔力萎缩。
比起外界环境的破坏，这怪物更像是主动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难道是深海发生了什么异变，把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着当初黑龙一族举族出动，捕捉肉椿的场景，高凡抿了抿嘴，他现在还没能力潜入那么深的水下，等到以后能做到的时候，必须要去看看。
高凡这样想着，一旁的牧野也是堪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看着身旁的高凡，语气还是带着一丝敬畏：
“龙神陛下，那您觉得这东西可以推广么？”
高凡看着这怪物，无奈的说他也不清楚。
他理解牧野急迫的心情，但是他实在不懂治理人类国家这方面的道道，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希尔芙和米亚去做。
在约定好未来会详谈后，高凡便带着几女告辞了。
当晚，高凡刚准备休息的时候，莫琳却蹦蹦跳跳的闯入了他的房间。
这姑娘二话不说，直接占了高凡的床铺，还满脸可怜的祈求高凡变成之前她意识里那种胖胖龙的模样。
让莫琳诧异的是，高凡竟然完全没有拒绝，相反，他还特意将身上尖锐的地方都收敛了起来。
师父如此通情达理，要是换罗娜来，肯定会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可莫琳在面对高凡的时候，智商一般都是负的，她只是幸福的抱着高凡，细细说着刚才跑步时的见闻。
听着莫琳语气中的向往和羡慕，高凡突然有些的古怪的说道：
“莫琳，你想试着上一段时间学吗？”
“嗯？”
莫琳眨了眨眼睛，在短暂的惊喜后，她突然有些担忧的看向高凡：
“师父，你该不会想让我待在这里吧……我想跟着你！”
“当然不是！”
高凡看着莫琳，神情有些诧异，在他看来，莫琳是非常聪明，非常厉害的孩子。
只要上上压力，别人几年才能学完的基础课程，她几个月就够了。
至于之后的，就要看莫琳到时候的倾向了，反正不管学什么，高凡都有自信亲自教导。
所以在思考了一下后，高凡继续说道：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旁听。”
毕竟高凡本来就打算跟着莫琳一起听课，到时候也方便跟踪莫琳的学习成果。
毕竟总不能让莫琳和其他人一起考试吧，那太欺负这些可怜的学生了。
而莫琳完全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她看着高凡，陷入了沉默，直到半晌后，她才把脑袋埋入高凡的怀里，小声说道：
“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其实，要是高凡是个人类，或者是个和人类差不多的种族，莫琳肯定会想歪。
可虽然看过高凡的人类形态，莫琳心中也自知她深深被高凡吸引，但小莫琳非常清楚，高凡的心思似乎从不在这些东西上。
“因为我们是师徒啊！”
高凡倒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他现在其实还有点愧对这几个姑娘的想法。
本来龙门禁制就是为了龙族服务的，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莫琳几人也获得了好处。
但高凡总感觉几个姑娘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
可要只是这种半吊子心情，总以一个上位者心态，居高临下可怜莫琳她们的话，高凡倒也不会如此上心。
说白了，高凡很认可这个师徒的十分，甚至比起师徒，他现在更像是个兄长一样的“家长”形象，去主动照顾这些倔强又富有个性的姑娘。
“唔……”
莫琳抖了抖耳朵，她倒是不怀疑高凡的话，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话，莫琳可能会觉得当个大徒弟也挺好的。
可在人总不是石头做的，接触了这么久，莫琳也开始希望能是一种特别一点的关系。
只是她也不好说她想要的是啥，她只觉得待在高凡身边很舒服，很开心，想一直这样。
莫琳不是个会内耗的人，想通这点后，她立刻抱紧了高凡，笑眯眯的说道：
“师父最好了！”
听到莫琳这声质朴纯真的称赞，高凡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本来在莫琳熟睡后，高凡也该进入梦乡，可就在他准备入梦的瞬间，一道白影突兀的出现在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