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德夫人对她的评价不仅限于有天赋这这几个字,特别是在校长阁下询问她如何做到的时候,伊莉雅只是回答她想如此做,就做到了。
接着,身后有人问伊莉雅,她是否知道这代表什么,她很诚实地回答了不清楚:“我以为大家都能做到。”
没有常识和自知之明的人都是这样的,身后起起伏伏地惊呼声让伊莉雅犯了难,她不太清楚一般人的标准,这就让她在该如何做的时候犯了难,伪装成一般人变成了困难中的困难。
但是这件事对她并不麻烦,至少阿德莱德夫人随后绘制的术式对伊莉雅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在谈论天才二字,仿佛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变成了大多数人的葬身之地了呢?不管怎么说,以心随意动对抗术式构筑,优势在她。
阿德莱德夫人特意留下她的牵星特征值,通过这个能随时交流——不过得像邮箱一样定时收取,伊莉雅看到的那封信就是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所以她到底烧掉了什么?
“诸神总是公平的,这就是灵性的第一准则——等价交换。”
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立马就宣布下课,连一丝眷顾都没有,离开的速度和她健硕的身材完全不相像,只几个呼吸,伊莉雅的身边就被其他人给淹没了。
“您真可爱...”
“伊莉雅斯菲尔,多新奇的名字...”
伊莉雅被这些带着新奇笑容的女孩们围了起来,关于她的那些传闻都在这一圈人里发酵成了奇怪的样态,在她们口中的伊莉雅简直是罪孽深重,不仅和奥菲利亚大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太多人看见她们在食堂里的亲昵;甚至和堕天使城的白银姬也有非比寻常的暧昧——早上在礼堂她们还在贴贴;连理学院那个灿若晨星的女孩,都有过一段深重的过往。
伊莉雅必须要指出,这都是谣言——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
可是无论她如何解释,这些女孩只是相信她们打算相信的。
把她当成等身人偶的态度并非只有伊芙琳一人独有,那些放肆的手揉搓着她略带着婴儿肥的脸,虽然并不疼,并且娇嫩的手还有这非比寻常的触感,但是她如果不反抗,那不就默认了自己的不对劲了吗?沉默就是纵容,纵容就会让她被上下其手。
这些触摸她的腰或者其他地方都好说,大概是图个新鲜,但是到底是谁把她的马靴脱了下来?在这一天劳累之后,这味道可想而知,所以她到底还是不得不出声,打断这些行为:“把我靴子放下!”
这还是修女吗?这还有王法吗?
那双手终于停止动作,但是伊莉雅还是听到了吞咽声。
“别介意,欢愉教会的修女都是这样的。”
“我建议您谨言慎行。”
然后是阵舔舐手指的杂音,在这群女孩中还是太引人注意了。伊莉雅已经想到了自己的风评将会变得多么诡异,即便她并不想这么做——现在看来学院里的包容度也远超她想象,那位欢愉教会的修女都能存在,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伊莉雅告了别,拢起衣服,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硬是用怯生生的语气从这群热情到过分的女孩中挤了出来,天知道奥菲利亚修女到底是如何成天应付得来,她反正力不从心。
路上的人不少,反而显得比白天要热闹。这会认得伊莉雅的人反而不多,她难得地有机会思考起自己今天的收获——知道诸神为她关上了门,却还开了扇窗,了解到自己有用,比知道自己什么用都没有总归是要强很多的。
在进宿舍前,她对着珂赛特嬷嬷告了好,这位老人呆呆地站在她的门前,两腿微微分开,对伊莉雅的招呼置若罔闻,只是敲着莫名的节奏,听着像哪段打击乐的发展部。
伊芙琳修女依靠在门前,半张脸藏在了昏暗的灯光之下,光晕被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点染上了天空的颜色,那修长的小腿搭在另外一侧,显现出同水般连绵的曲线。
她今天的衣服同伊莉雅穿着无二,上半身却修剪得那么整齐,完美地勾勒出造物应有的美态。下半身却是夏装里的长裙,编制出的花纹和若隐若现的镂空描摹出了时有时无的肌肉曲线——多一分略显赘余,少一分就太过纤细。
伊芙琳有意无意地带起了些裙边,似乎要刻意让人血脉偾张,却非得藏进若有若无的渴望中,非得让人升起探询而入的可能。
“您没带钥匙吗?”
伊莉雅告诫自己是个好好绅士,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和黄金般的精神,是绝不会轻易为美色打动的...吧?
“如您所见。”
她让开位置,让伊莉雅摘下了脖颈上的钥匙,在闪烁的流明之中让伊莉雅有了打开门的间隙——伊芙琳今天太过规矩,让伊莉雅太不适应了。
“我听奥菲利亚修女说过了,”伊莉雅把靴子脱在了门前,那味道有点刺鼻,所以她心虚地放进洗手间,又赶忙脱下袜子,塞进了靴子里,想着千万别被人发现,“她和您谈了什么。”
“她让我不要主动出手,我也答应了她。”
伊芙琳修女闷闷地回了两句,特意向卫生间里看去,微不可查地挑动了眉毛,就坐回到床上。
她身上近乎纤尘不染,修长洁白的手指搭在了下巴上,指甲也修剪地严丝合缝,这会打量着伊莉雅翘起的双脚,只是门牙和嘴唇在斗争。
“我其实也挺喜欢您的,”这会得到了奥菲利亚的背书,伊莉雅也终于胆大起来,“未来三年,还请您多指教。”
“是吗?”那种令人迷醉的疑惑又一次出现在伊芙琳身上,她带着那种不可拒绝的侵略性,把伊莉雅按在床上,两只手指捏住伊莉雅的下巴,逼着伊莉雅看着她的眼睛,“您有多喜欢呢?”
伊莉雅咽了口水,却有恃无恐,当着伊芙琳的面从身下溜过,在对方的打量下开了窗户——不然她总觉得从自己身上的味道如影随形。
“我要去洗澡了。”
这是宣告,而非建议,言说或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