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若衣将双手撑在主.席台栏杆上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小晴雨面试通过的消息在第三个工作日内就发到了她的手机上,而自己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究竟是通过了还是没有通过好歹给个信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要是不能通过就算了,起码给自己一个痛快不是嘛。省得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就在若衣自暴自弃的时候,从脸颊上传来一股温热的金属触感。
若衣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是有人把一罐温热的牛奶饮料贴到了自己脸上。
扭回头,做出这一举动的人是小晴雨。
一班和四班这节课都是体育课,所以才能够碰上晴雨。
“小晴雨。”若衣喃喃道,从晴雨手中接过那罐旺仔。
晴雨把手揣进校服口袋中,再走到若衣身边和她并排站立,“开心些,我认识的若衣可是一个天真快乐、能够温暖别人的少女。”
“可是能够温暖别人的少女很快就要不快乐了。”若衣没有立即打开旺仔,低头盯着手中的那罐饮料,脸上的表情和今日有些阴沉的天气差不多。
刚把手塞进校服口袋中的晴雨连忙把手又拿了出来,放在若衣脸颊上捏捏,拉开她的嘴角,“笑一笑,要不咱们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刚才来得匆忙,就只匆匆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罐饮料。想要把若衣哄开心,带她去小卖部是非常有用的一招。
“不、不用了,”若衣拉开旺仔的拉环,“我不饿,有你给的这瓶饮料就够了。”
问题有些严重,一旦若衣没有了胃口就代表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晴雨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若衣迟迟没有收到面试通过的信息,明天可就是最后一个工作日了。
若衣的表演水平如何她不是不知道,两人在面试之前都有互相在对方面前表演过,互相点评和弥补不足的地方。
晴雨眼中若衣是没什么问题的,舞蹈实力比自己更强,演唱实力比自己要好,甚至还会小提琴这一额外乐器。
颜值同样没有任何问题,否则不会在桌肚里接连发现好几封情书。
就是和晴雨自己桌肚里满满当当的情书没法比就是,但这不代表若衣不如晴雨。
一来是因为在开学当天晴雨在新生代表发言时出尽了风头,二来晴雨顶了个童星出道的光环。
三来童星出道的晴雨如今却成为了七中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中间发生了些什么没人知道,连和晴雨变得亲近起来的若衣同样不知。遮掩在身上的迷雾为其增添了一分神秘感,更加令人着迷。
晴雨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安慰若衣,结果反倒是若衣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晴雨你还不去公司报到嘛,我是觉得不用再等我了,反正结果肯定不怎么样。”
晴雨本想下意识地皱眉,突然想起若衣之前说的“皱眉会在脸上有纹路”,以及当时若衣用手抚平自己眉头的动作,便控制住了表情。
“说了会等你一起,自然就会等你一起嘛,有什么可着急的。”
要知道,两人最开始约定好的可不是一起去公司报到什么的,而是一起出道啊!
尽管是若衣当初随口一说,没有真的放在心上,晴雨却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够一起出道,会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这也是晴雨在收到面试通过的消息后没有立刻告诉爸爸,然后去公司报到的原因,她想要等到若衣也收到回复两人一块去公司报到。
成败就在明天,截止到明晚12点之前若是还没有消息,或是收到面试未通过的消息就真的结束了。
“放宽心,继续等待消息吧。”晴雨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可什么都不说两人又会陷入到之前的那股沉默。
“嗯嗯。”
若衣也知道这会儿除了等待消息也没有其余办法,何况自己的消极就让自个消化吧,不该牵扯到晴雨和关心自己的家人身上。
她们嘴上说的也许不多,实际上心里的着急之情并不会比若衣少分毫。
晴雨来到若衣身边后没有说很多话,却也在不知不觉间令若衣的心情没有之前消极。
她攥紧手中开始变得没有之前热的牛奶,化消极为力量,仰起脑袋灌了一大口。
天气变得越来越凉快,一口温热的牛奶饮料经过口腔与喉咙喝下去,整个人瞬间都舒服了很多。
生活中的一些小小幸福,值得让人感到满足。
“哈,哈哈!”
此前神情和若衣差不多的晴雨此刻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上嘴唇处顶了一层白色牛奶的若衣不明就里地问。
晴雨眼中不知怎的就把若衣幻想成了圣诞老人的模样,给现在的她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就连假胡子都不需要戴。
“没、没什么。”许是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一笑出来后晴雨就笑到不能自已了,笑到一手扶栏杆一手扶腰,整个人都快要站不住了。
若衣把旺仔搁在一旁,扶住晴雨的身体,询问的言语中因晴雨的感染也充满了笑意,“究竟是怎么了嘛,小晴雨,你说啊。”
“没、真的没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晴雨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小脸蛋甚至也因此憋红了。
“小晴雨,你不会是魔怔了吧,真的是,哈哈。”若衣倍感无奈。
晴雨不说,若衣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晴雨的笑声又是如此有感染力,不禁令自己的坏情绪挥扫一空,跟着笑出了声。
许久之后晴雨才不再发笑,一手紧紧捏住若衣的下巴,一手往她脸上伸去。
“不可以,小晴雨,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若衣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她不清楚小晴雨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一举动,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说,难道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吗?
晴雨没有受她的言语干扰,用伸出去的手抹去她嘴唇上的奶渍,再往她脑袋上敲去一个爆栗,“脑袋瓜里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