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对于你的照片成为货币这件事，我尽全力阻止了，但却没什么用处。”碧翠斯望着愠怒的程笑，淡定地说。
“如果说经济学上，人们认为货币天生是金银；在这座监狱，人们如此喜欢你，以至于你的照片就天生是货币。我只是起到了中间人的作用，大部分的走私都来自于囚犯们自发行为。”
她深吸一口气，见程笑暂时没有抵触。
纤纤素手从他肩膀上下移，掠过锁骨。
透过衣服感受他侧腹的肌肉纹理。
痒痒的，有那种刺挠的感觉，不仅在肉体上也在心里。
眼前的男孩，锻炼也从不松懈。
“真想趴在你身体上面，感受属于你肌肉的颤动呢。”红发修女露出陶醉的神情，“可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囚犯与典狱长，不然我就直接上了。
“我的朋友，在我所修行的正教当中，有一条规矩。如果咱俩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我可以破例帮你解决眼下这一系列麻烦。”
她的手继续往程笑的身下探去。
“好了，不用说了。”程笑挡开她的手，“按照我们之间的话语权，真要更进一步，那也得是我提出来的。你的提议无效。”
程笑能够确认，他本人照片的散布和碧翠斯有关，否则她不会声称自己可以“解决”此事。
兴许整个监狱内的走私经济都是由她带动起来的。
用他的私密照片。
过于离谱了。
必须扼杀，立刻扼杀。
“嗯？我的朋友，所以说你是拒绝了我的提议吗？”碧翠斯眯起狭长的凤眸，语气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这座小教堂中只有他们两人，程笑随时可以叫狱警进来控制现场，但在她们没进来之前，这里就是碧翠斯的主场。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变成七彩模样，映照在程笑后背和碧翠斯的脸庞，让囚徒的面容显得光怪陆离。
程笑逆光的背影如同一个漆黑的恶魔，仿佛碧翠斯教义中的魔鬼，而她身为圣洁的修女，张开天使之翼与之谈判。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碧翠斯抬起另一只手。
在她手中像扇子一样摊开一堆程笑各式各样的照片。
这里面有笑颜，怒容，洗浴时的若隐若现，怅然若失的表情等等。
全部都使用了盗摄的技巧。
红发修女像贵妇一般用照片组成的“扇子”遮住了脸，又像一个在玩德州扑克的赌徒。
“程笑，你的身体早已被监狱里的姐妹们看光了。你的灵魂，说不好听一点，已经破破烂烂了。除了我，没人会接受你。”
“扇子”后面，是真正的魔鬼笑容。
如果说奥莉芙此前的侧写还能拿失忆抵挡，碧翠斯的言论就真的扎心了，因为她说的是程笑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帮坏女人还真难搞。
他的清白啊……
然而能在这种满是坏女人的地方生存，某人自然心理素质过硬。
“我已经查清楚了你这罪魁祸首，只要再搜查监狱上下，所有照片最终都会归案。”
程笑抓住碧翠斯的照片“扇子”，笑眯眯地说。
“另外，普通囚犯047，在典狱长面前展示违禁走私物品，妄自尊大，扣五十点荣誉点数，这些照片全给你没收。”
“真没意思。”
碧翠斯撇了撇嘴。
“我的朋友，最后警告你一遍，以你证件照为核心的货币体系已经深入监狱当中，如果你擅自动它，必然伤筋动骨，损害监狱的根基，动摇人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凭我是典狱长，这里是我的监狱。”程笑用力从碧翠斯手里一把抽走所有照片，“拜拜了，我的朋友。”
少年潇洒转身离开教堂，只留下红发修女独自一人。
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沮丧。
“碧翠斯，放弃吧，以照片为货币的主意……这样是引起不到他的注意的，还是做一个普通的囚犯吧。”
“碧翠斯，你已经让他恼怒了，这是个很好的开端，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攻略他！”
碧翠斯的邪教信仰，认为信徒的肩膀两边坐着一对真实的善恶天使，此时她感觉这样的一对天使就在她耳边唠叨。
红发修女揉了揉自己的美丽的脸庞，尽力显得没有那么沮丧。
“都给我闭嘴，计划照常进行，程笑将会毁掉。”
坏女人的觊觎之心，如同一片忧郁的阴影，笼罩在拉普达监区上方。
·
程笑其实走得没有那么潇洒。
要彻底获得整座拉普达监狱的掌控权，就必须要干掉碧翠斯以及她背后的经济，也就是说要对内整治。
他回去的路上鼓起勇气仔细打量自己这些照片，啧啧感叹女囚犯们强悍的拍摄技巧。
早知道自己的抢手程度，程笑绝不可能毫无防备地给她们拍。
但他也发现其中几张胶卷照片的异样。
这些照片，明显是在警备大楼内拍摄的。
而且视角都颇为直白，没有隐蔽拍摄的感觉。
特别是戴着睡帽在床上睡觉的那张照片。
感觉，就好像……
是以“妹妹”的视角在拍摄。
“哥哥，下午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身为监狱管家的妹妹，在被程笑唤到典狱长办公室后，一如既往地热情，挥手向他打着招呼，蹦蹦跳跳地走来。
“我问你，你对这些照片有什么头绪吗？”
程笑将他身处警备大楼的照片摆在妹妹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并没有直接点明，而是观察着妹妹下一步会说什么。
妹妹露出苦恼的表情。
“狱警们进行全面搜身，类似的照片找到了一大堆。但是我们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许多囚犯将违禁品藏到了更深的地方，估计只有十分之一的照片被搜了出来。”
她的眼睛里数据在流动，显得很是认真，没有丝毫欺诈和隐瞒。
从侧面佐证这场照片案件的确棘手。
程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不行，不能这么怀疑。
不一定是妹妹盗摄了他的照片并分发给囚犯们。
监狱管家是绝对不可能伤害他的，必须有这个前提条件在，否则他这个典狱长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全员恶人，趁早卸任算了。
身边至少要留几个亲信，程笑不打算做孤家寡人。
“哥哥你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些照片是不是很难处理掉？哥哥打算怎么做？要不要妹妹帮忙啊？”
妹妹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忧虑，看起来很懂事。
“哼……”
程笑双手叉腰，望向窗外悬浮于空中的监区景色，冷笑一声。
“不管怎么做。在我的监区，即使走私货币是我的照片，日后也将被牢牢掌握在我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