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娘亲的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恐怕命不久矣。”
白梦璃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沈黎儿的心上。
“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沈黎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
白梦璃的目光在家徒四壁的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沈黎儿手中那块木牌上。
沈黎儿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紧握住木牌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
这块木牌是她与木清弦儿时约定的信物,也寄托着她此生最为珍贵的回忆。
“仙人,这……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沈黎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即便家里早已穷得揭不开锅,她也从未有过将这块木牌变卖的想法。
“我能理解姑娘你的难处,若是你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白梦璃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惋惜。
见这位高人作势要走,沈黎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犹豫,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只要仙人能够救我娘亲,不管您需要什么,我都愿意给您!”
作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让沈黎儿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但若是能成功拯救娘亲的性命,这些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而在沈黎儿看不见的角落,白梦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狐狸尾巴也差点翘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沈黎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单纯,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从沈黎儿颤巍巍的手中接过木牌后,白梦璃略微打量了一眼,便迅速将其收入囊中。
白梦璃能够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丝丝余热,一想到这是沈黎儿此前从未离身过的贴身宝贝,她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得变得温暖了几分。
放心吧,沈黎儿,我白梦璃一定会代你照顾好那个女人的。
“仙人?”
见白梦璃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沈黎儿有些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既然姑娘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定当不负姑娘所托。”
回过神后,白梦璃立马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并轻轻放入了床上的老妇人口中。
你问这药是真是假?
那自然是真的,白梦璃好歹在天穹宗内待了那么久。
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掏不出来,那她这个大师姐当得未免太失败了。
话虽如此,这枚丹药依然价值不菲,更非沈黎儿这种平民百姓能够得到的东西。
若是没能遇上白梦璃,沈黎儿的母亲之后必定会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游走在老妇人体内。
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沈黎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跪倒在白梦璃面前,连连磕头。“多谢仙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来世即便做牛做马,也定要报答您的恩情!”
但当沈黎儿再次将头抬起来的时候,白梦璃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
沈黎儿并未感到太过惊讶,毕竟在她幼时所读过的传奇话本里,这正是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表现。
白梦璃的这一举动,反而从侧面印证了她身份的真实性。
“黎儿……”
就在这时,昏迷多日的母亲终于醒了,并轻声呼唤起了沈黎儿的名字。
那声音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如天籁之音般,温暖了沈黎儿早已冰冷的心房。
“娘,您终于醒了!”沈黎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几乎是扑到了母亲的床边,双手紧紧握住母亲那双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手。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女儿那熟悉而又担忧的面孔。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轻声说道:“黎儿,是娘不好,让你担心了。”
沈黎儿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拼命摇头,哽咽着说道:“不,娘,是黎儿没用,没能保护好您。”
老妇人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她的动作虽然轻微,但眼中却满是坚定和慈爱。“傻孩子,娘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娘最大的幸福。”
沈黎儿紧紧抱住母亲,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她知道,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有母亲在身边,她就有无尽的勇气去面对。
母女俩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湿润了衣襟,也温暖了彼此的心。
这一刻,所有的苦难和不幸都仿佛随风而逝,留下的只有浓浓的亲情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与此同时,白梦璃正靠坐在屋外的一棵树上,静静观察着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是从未见过的新CG呢。”
一想到自己打出了隐藏的大团圆结局,一丝笑意便悄然爬上了白梦璃的嘴角。
何况自己也不亏,看着手中那块篆刻着“弦”字的木牌,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距离触发剧情的日子已经没剩几天了,白梦璃差不多也该去下一站提前布置好戏台,并静候那位木清弦小姐大驾光临。
如果说先前白梦璃仅有三成胜算,那么在拿到这块木牌的当下,她的胜算无疑已经提高到了八成左右。
至于剩下的两成,就必须得仰赖自己的临场发挥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将这块木牌用自己的体香先腌制好,可不能被木清弦看出哪怕一丝的猫腻。
………………
三天后——
在翠微城的青石板路上,人群熙熙攘攘,他们或匆忙,或悠然,各自享受着这个湖畔小城的温暖阳光。
然而,这个原本宁静的午后,却被一声凄厉的哭喊声给打破了。
“娘亲,您怎么忍心丢下黎儿一个人啊!”白梦璃泪如泉涌,哭得肝肠寸断。
她的演技真挚而感人,以至于许多围观的路人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在白梦璃的面前,躺着一具由【幻狐替身】幻化出的尸体,苍白而憔悴,仿佛真的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尸体的脸上覆盖着一块素白的麻布,身旁放着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刻着“沈氏爱女沈黎儿泣立”几个字。
白梦璃则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寻来的破烂衣衫,上面沾满了尘土和泪痕。
“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年轻就要经历这样的事。”一位老妇人摇头叹息,掏出几枚铜板放在白梦璃身边。
“是啊,她娘去世了,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旁边的人附和着,也纷纷慷慨解囊。
白梦璃一边哭泣,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她知道,自己这场戏的真正观众还没有登场。
终于,在围观的人群背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她的容貌清丽,气质高雅,正是木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