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她，还活着吗？”李浩辰的亡魂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要问的问题，“那天我和她一起溺水，但我来到这边后，一直没有见到她，所以就想她是不是还在人世……”
白和周梓互相看了看对方，似乎在决定由谁来说明这件事。
“还是你来说吧。”白看着周梓说。
周梓没有反对，把这当做了考核的内容。
他斟酌了一番回答说：“你和赛琳娜出事的那天，她比较幸运，活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李浩辰的情绪异常的平静，可能是当了三十多年的鬼，心智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年轻，又或者是那些糕点的安神作用起了效果。
“她现在应该成为了某个人的妻子，然后孩子估计也成年了吧。”
周梓摇了摇头说：“很遗憾地告诉你，赛琳娜在三十年前就死于意外，也就是在你们出事后没几年……”
“这样啊……”
之后李浩辰陷入了沉默，身形也变得有点模糊，大概是由于情绪的波动造成的。
小玲爬到周梓的肩头，凑到对方耳边小声地说：“这个李浩辰明显对赛琳娜有意思。”
周梓直接白了她一眼，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压根就不需要她提醒。
至于当甩手掌柜的白，此时正盯着桌上剩余的糕点，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尝一口。
就在周梓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展开问话时，李浩辰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冒昧问一下，你们确定她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从警方调查得到的结果来看应该是一场意外，现场也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痕迹，只是不排除有自杀的可能，但因为没有找到遗书之类的东西，也查不出她自杀的动机是什么，于是最后当做意外事件处理了。”周梓如实说道。
李浩辰咀嚼完这番话后又问：“能告诉我是什么意外吗？”
“溺水，和当年的你一样，不过地点是在博雅中学的游泳池。”
“游泳池吗？难道她还是没能放下么……”李浩辰呢喃道。
“放下什么？”白插嘴问，似乎是有些坐不住了，毕竟问话的进度实在是有些慢。
“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们不强求的，我们的目的也只是了解一些关于她的情况。”周梓连忙补充道。
李浩辰的亡魂重新打量起坐在面前的两人，然后说：“说实话我还不清楚你们的目的，方便说明一下吗？”
“是这样的，赛琳娜她现在成为了怪谈，盘踞在博雅中学那一带。前不久发生了一起学生失踪事件，我们怀疑她是犯的案。”周梓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解释道。
“呃，你们说的怪谈是什么？”
“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周梓有些头疼地看向了旁边的白，“这一块还是你来解释吧，毕竟你是专业的。”
“行。”白也不推辞，直接接过话茬，“我们说的怪谈，本质也是一种灵，不过是属于概念灵，只要有人相信那些关联的传闻谣言之类的，怪谈就能一直存在，即便被消灭了，过上一段时日就能复活，比如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死胖子就是怪谈。”
与此同时，在商场外面的死胖子突然打了个冷颤。
“此外，恶灵也能通过各种方式变强，然后进阶成怪谈，赛琳娜她就属于这种情况。”白补充道。
“你是说赛琳娜她死后变成了恶灵，然后又成为了怪谈？”
虽然现在看不清李浩辰现在的表情，但能看得出他注意到了什么。
“没错，为了避免让更多的受害者出现，我们正在想办法阻止她。”周梓接过话头说道。
要是让白继续说下去，估计是要直接开始提问。现在需要让李浩辰缓一缓，操之过急可能会坏事。
“我看还是让你先整理一下思绪吧，我们还是有一些时间的。”
对方却摇摇头说：“不必了，赛琳娜会变成这样，估计也有我的一份责任……所以，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们尽管提就好。”
“感谢配合。”周梓客套地回了一句，“不如先解释一下，为何说有你的一份责任？”
李浩辰低头沉思了几秒，才抬起头说：“我明白了，这要从我和赛琳娜成为同班同学那时说起。”
之后李浩辰描述了他与赛琳娜成为同学，了解到对方的过去，自告奋勇去解开对方的心结的过程，这些与赛琳娜母亲所说的基本一致，也就是多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小细节而已。
“走出阴影的她喜欢上了游泳，甚至变得十分热衷于这件事，几乎每天都会让我陪她去游泳。刚开始我也挺乐意陪她去的，只是……”说到这里，李浩辰的语气变得阴沉起来，“到后来，我渐渐承受不起她对游泳的热情，毕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整天都陪着她泡在水里。”
“呃，一整天泡在水里？”小玲插嘴说。
“抱歉，可能有些夸张了，准确的说，除了吃饭睡觉，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让我陪她去游泳。”
“那也很不得了了，都变成游泳运动员的生活了……”
“于是我重新审视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实话，我也确实喜欢她，她本身是个好女孩，只是当时的她有些头脑发热，看不清楚状况，所以我就想跟她分开一段时间，让她能够冷静下来。”
李浩辰顿了顿才继续说：“那天我在泳池里跟她说了要分开这件事，现在想想，当时应该用更委婉的说法吧，可惜一切都晚了……”
“所以说当时发生了什么？”白有些着急地问。
“赛琳娜听到我要跟她分开后，当场就歇斯底里起来，跟我扭打在一起，然后我们就在纠缠的过程中失去了平衡，就这样一起沉了下去……”
“当年的真相只是这样啊。”小玲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因为感觉有些普通。
“所以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周梓白了她一眼。
“行吧，我闭嘴……”
然而除了小玲之外，还有一个人感到不满——
白喃喃自语说：“这个真相好像并不能解释赛琳娜为何之后多次溺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