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你真觉得好吃?”焰曦万分诧异的看着流着哈喇子的克蕾,她此刻就跟闻到骨头的狼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咬一口!
“姐姐,我们快去把它抓回来炖了吧!”克蕾拉着焰曦的袖子迫不及待的指着枯骸逃跑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唬人得很的怪物在看到克蕾后像丢了魂似的跑了。
本来焰曦都拔刀正欲死战了,结果它掉头就跑,焰曦追上去也就只能堪堪砍两刀。
“话说,克蕾,你的本体到底长成什么样了啊。”焰曦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小小一只的克蕾。“它不会是看到你本体才跑的吧?”
“(*/ω\*)哎呀姐姐,我还是幼龙啦,肯定是小小软软的,可可爱爱的啦”克蕾捂着眼睛扑到焰曦的怀里“姐姐摸摸我的鳞片!”
克蕾说是这样说,可一想到那饭量,焰曦其实很怀疑这货本体有个几层楼高了,这么个庞然大物这么样朝自己撒娇什么的......
其实也没那么奇怪啦。
焰曦摸摸她的脑袋,答应她今天晚上就帮她给鳞片淬火。听到这话克蕾又开开心心的蹦着拉着焰曦去找她已经锁定的猎物了。
不过好像已经有人碰上了。
焰曦在林间跑了一会,很远就听见了有人的叫喊,怪物的嘶吼还混杂着爆炸的声响。
用刀拨开高高的灌木,就看见一柄透明的巨斧从斜侧方向怪物劈去,巨大的力量几乎能将它一刀两段,但本来还在起舞似的施法者却忽然像是断了线一般没反应,怪物用尽全力将斧头从豁口拔出来甩到一边,然后痛苦的咆哮着,向呆住的施法者扑去。
“上,咬它!”焰曦向枯骸一指,另一个红色闪光立马就从她身后跳出,笔直的向枯骸飞过去。
就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看不清身影,却又轻灵的在空中调整自己的身体,狠狠砸在枯骸的身体上,甚至把它砸了一个趔趄,在它反应过来前紧紧扒在它身上。
小小的克蕾张开小嘴,露出钢铁一般的锯齿,狠狠咬住枯骸的扭曲肢体,再用脚用力一蹬硬生生的把肢体从它身上撕了下来,暴露出森白的骨头。
污浊之血如同喷泉涌出,大量的污血淋洒在地上,发出极其恶臭的味道。
这东西真好吃?
“呸呸呸!闻着香吃着这么臭!”克蕾在稍微尝了一点点后立马就皱起了小脸,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割了。
枯骸在咆哮,它好像被激怒了,但又恐惧着克蕾,只能按捺着愤怒,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摇摇晃晃的撞过去。可惜还没走两步,另一柄燃烧着烈火的匕首从天而降,狠狠扎进了它刚刚被巨斧劈开的豁口里。
焰曦一用劲,更多的火焰从刀尖爆开,顺着枯骸扭曲的血管直抵那颗勉强算是心脏的器官!
“砰!”就像一颗装满了血肉的气球被扎破了一样,亵渎的内脏和血被崩的到处都是,它最后甚至都没有发出最后一声绝命的哀叫就爆成了一地残渣。草地上,树干上,甚至是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刺客伤害高,烈火刀刀爆......焰曦刚想从那块没动静了的污浊血肉上下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没由来的一黑,就像猛地被人从脑后敲了一懵棍一样。
然后她也呆在那了,更准确的来说,是在场所有被溅到血的人都呆住了。
除了某只不算人的家伙外。
“欸?姐姐你怎么了?”克蕾快走了两步跑到焰曦的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子。
没反应。
克蕾有些急了,她踮起脚去够焰曦的鼻息,发现很平稳,心跳也正常,就是人不动了。
没搞清楚情况的克蕾不由得更急躁起来,她也没工夫去管其他人了,只是抱着焰曦就往一开始的营地跑去,一路上什么灌木啊树什么的被撞倒了一大片,就创出了一条直达营地的小径。
她把焰曦平放在帐篷里,可做完这个后她就什么都不会了。
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一条还小的幼龙呀。
“殿下?殿下?”焰曦坐在用丝绒羊毛垫着的椅子上,好像打了个盹,不过被旁边的侍女轻轻叫醒了。
“嗯,嗯?”好像刚从睡梦里醒来的焰曦晃晃脑袋,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殿下,如果困了的话就回寝宫睡觉吧。”
不是,这哪啊。焰曦思想清晰的很,一眼就看透了这个自带老旧照片滤镜的地方应该算某种幻觉,一个自己记忆做出的幻觉?
月读吗!什么时候?!
“殿下,有什么问题吗?”面容模糊的侍女轻声的说着,这让焰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还不如月读呢,至少月读搞出来的东西不会有这种敷衍的地方!
“爬一边去。”焰曦一脚把没有脸的侍女给踹倒了,然后顺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在模糊的皇宫里逛了起来。
有些拐角消失了,有些挂在墙壁上的油画模糊了,有时候明明走进了寝宫的门却又出现在了后厨,找到后厨的门却又走到了花园之中。
这儿简直就是一个到处漏风的幻境,能被这种幻境困住的也是神人了!
但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呢......焰曦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正常的设定来说,意识到自己处在幻觉中后就该醒来了啊。
直到她走到了城堡的中庭,一只巨龙的虚影横亘在中间。
这不是赤龙。这是焰曦的第一个想法,她正欲慢慢的向后退以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时,却看见虚影引颈长啸,应巨大叫声而下的雨就像是它的悲歌。
它转动覆盖着深青色鳞片的脑袋,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像是穿透了梦境的间隔直穿焰曦的心脏。它随意地晃动了下自己的尾巴,下一刻城堡崩碎,梦境崩塌。焰曦一个踩空向下坠落,在醒来前的最后一刻她看清了巨龙的尾巴尖还燃烧着清幽的烛火。
“姐姐?姐姐!你醒了吗?!”还没睁开眼呢,就听见克蕾焦急切的声音。
嗯,熟悉的天花板......
焰曦从地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旁边的克蕾就一股脑的往她怀里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的尾巴甩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太好了,姐姐没事......”克蕾使劲蹭着焰曦不大的白兔,焰曦脑子里甚至有“我是不是被揩油了”的想法飘过,但很快也就过去了。
小孩子,能有什么想法嘛。
焰曦伸出手摸摸克蕾的脑袋,却意外的看到自己左手上多出来一个淡淡的印记。
“嗯?”她拿手搓了搓,发现搓不掉。
这什么东西?
焰曦又搓了会,发现颜色是一点不掉,想着反正对自己没什么影响,就先放着吧。
把克蕾抱起来,放到一边,然后起身看向帐篷外面。
正午的阳光直射地面,在阳光窗口下投射出巨大的光斑,让焰曦觉得有些刺眼。
焰曦带着克蕾往外面走去,倒正好和一个一瘸一拐的,顺着小径走过来的人碰了个正着。
“欸?”伊德妮一脸疑惑。
“哎!”焰曦满脸震惊。
不过在二人做出下一个动作前,伊德妮就已经“噗”的一声摔了个倒插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