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楼。
锣鼓喧天,莺莺燕燕。
太宰之子李加欺带着二三好友,手拿折扇,大步流星,踏入大门。
“哎哟!这不是李大公子吗?”
年过半百的老鸨还是那般眼尖,看到来人的那刻就迎了上来。
“您看看,这都多久没来了?小青小花可老是念着您呢!”
挥着手中的绣娟,老鸨熟练地带着李加欺进门,左招呼,右打点。
不消一会儿,李加欺一行人就被她安排得妥妥当当,怀中拥着美人,手中端着美酒仙酿。
“哎!听说你们楼里来了个头牌?怎么不拉出来让小爷瞧瞧。”
李加欺拉住正准备离开的老鸨,一脸猥琐地说到。
“哪儿有头牌啊?公子你怕是又遭人骗了!”老鸨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李加欺眼神一凝,似是威胁地看向老鸨,老鸨瞬间赔笑道: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们这儿的确来了个头牌……”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老鸨回头悄悄对着一个小妹使了个眼神。
“咱俩马上来哈!马上来!”
“大少等一下就好。”
李加欺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大地坐回群花之间,“你要知道,我稍微挥挥手,你所付出的努力都将烟消云散。”
言毕,他还挑衅地对着老鸨比了几个动作,随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是太宰之子,太宰是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小小迎春楼怎么惹得起?老鸨只能苦笑。
好在不一会儿,头牌凰儿携着全场宾客的注视,莲步轻移,落入大厅。
一身轻纱如梦似幻,面上薄纱半掩,隐隐能看到那如烈焰般炽热的红唇。
她未言先笑,眸光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加欺眼前一亮,口水都快流得满地,还要坚持起身相迎。
见到此人,凰儿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很好的隐藏在清丽媚人的娇颜之后。
“来来来,小美人儿,过来让爷瞧瞧!”李加欺搓着双手,一对眼珠子怎么也离不开凰儿。
凰儿虽是不愿,但还是在老鸨的眼神示意下坐了过去,整个过程间,含羞带怯,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李加欺的心。
李加欺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凰儿,凰儿却巧妙地一闪,手中的酒杯顺势倾斜,酒水洒在李加欺手上。
“李公子,您这手急的,可吓着妾身了。”凰儿娇嗔道,眼中风情万种,却并无惧意。
李加欺被这一打岔,也不好发作,只是嘿嘿笑着。
三巡酒过,李加欺色心又起,竟想让凰儿强行就范。
凰儿眉头一蹙,却突然轻笑道:“公子莫急,妾身今日新学了一曲舞蹈,想为公子助兴。”李加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连让其施展。
凰儿起身,轻纱飞舞,如仙子下凡。她在舞中巧妙地与李加欺保持距离。
每一次李加欺想靠近,她都能以巧妙的动作躲开。
一曲终了,众人喝彩,李加欺还没回过神,凰儿已回到老鸨身边。
“公子,凰儿今日身子不适,还望公子海涵。”老鸨见状,赶忙说道。
“想走?不可能,今天这头牌我睡定了!我不但睡,我还只给79枚铜钱。”
李加欺回过神来,心有不甘,上前竟欲强行掳走凰儿。
一时间,气氛陷入剑拔弩张之境。
突然,二楼传来“轰隆”一声,紧随而来的是掀翻桌椅的剧烈火浪。
是火灾!
有人纵火,有人在迎春楼纵火!
天子脚下,这是在挑衅皇族!
皇城上下谁不知道这迎春楼是皇族产业,纵火这人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一时间,迎春楼内原本的热闹全都四散飞走,老鸨也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看来计划目前还挺顺利。
凰儿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小表情,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看见了于火海中翻腾的李加欺。
莲步轻移,凌空而行,来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废物。
“救……救救我!我是太宰之子!救了我你就不用努力,我会让你让你有享不尽地荣华富贵!”
李加欺现在狼狈至极,熊熊的烈火眼瞅着就要烧到他身上,只能求助这个人。
可以说,此刻凰儿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废物!不配活着。”
言毕,凰儿静静地看着他在烈火中挣扎求生,直至被烧成灰烬。
“切!杂碎!还想碰本公主?!”
烈火中,凰儿的身影逐渐消失,随同消失的还有天下才子向往的风流之地,迎春楼。
…………
出云公主府。
今天来了位不得了的客人,无论是秦墨染本人还是沈文乐,都没想到他的到来。
正是秦诚。
秦墨染与他叙旧,沈文乐暗中观察,也是得出了最初的结论。
剑眉星目,正直无私之辈。行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他眼神也是很纯净,料想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要不然在军中也不会那般有威严。
“这位想必就是沈文乐,沈兄吧?”
忽然,秦诚看向沈文乐。
“是,沈文乐见过二殿下。”
秦诚微微点头,上下打量一番,又来回在他与秦墨染之间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突然,秦诚似是想起什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
“此次前来,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要紧事。迎春楼纵火一案,影响恶劣,关乎皇家威严。父皇要四妹彻查此案,务必揪出真凶。”
秦墨染眉头一皱,这迎春楼纵火案她也听说了,“这案子背后怕是错综复杂,不知王兄可有线索?”
秦诚摇头,“并无太多线索,只知纵火之人胆大妄为,敢在皇城脚下对皇族产业下手,定有深意。”
“二殿下,没记错的话,太宰大人的儿子是不是也因此丧命?”一旁,沈文乐插话到。
“没错,因此案牵扯甚广,四妹得抓紧了。”秦诚一脸担忧,语重心长地对秦墨染说着。
“可……可我也没什么头绪啊!”秦墨染从小就受秦诚溺爱,理所应当地撒了个娇。
反观秦诚,没有任何相帮的意思,不断给秦墨染使眼色,让她去求沈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