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秦玄微微一笑，“当然……”
突然，周围安静了下来，伴随着一股极为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
一阵滑腻冰凉的触感传至秦玄的脖颈，阻止了他那还未说完的话，也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尽管那个条件对于沐清雪来说极其诱惑，但与之相比，眼前的男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才是让她更加在意的事情。
她必须问清楚。
秦玄伸手抓住了沐清雪的手腕。
沐清雪纤柔的玉手如凝脂般滑嫩，可秦玄却无法挪动分毫。
他知道，那是整整六个大境界的差距，亦如凡人和天上的仙女，不可相提并论。
但沐清雪并未下死手。
她清冷的眸子死死地凝视着秦玄的眼睛，沉思了许久才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那语气犹如寒冬的冰锥，像是一种威胁。
可秦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秦玄，一个普普通通的御妖师……”
“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种答案。”
“无可奉告……”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呵呵，你不会，也不敢。”他的气息很弱，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
看着秦玄嘴角撑起的笑意，沐清雪陷入了沉默。
其实，她要杀了秦玄只要稍稍动下指头进行了，可一切正如秦玄说的那样。
她确实不会对秦玄这样没有反抗力的人动手，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动手。
如今她要参加秦玄婚礼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若在此时动手，那些人该如何添油加醋的评论她？
即便她不在意，可她身后的摇摇欲坠的剑宗又该如何？
当然，这一切成立的前提在于眼前的男子足够了解自己……可他，是真的了解自己，还是运气呢？
沐清雪望着眼前的秦玄，心中是既爱又恨，爱的是他的天赋，却也恨他不能为自己所用。
“罢了，你赢了。”
沐清雪忽然泄了口气，松开了手掌，然后看着秦玄，问道，“你多大了？”
“咳咳——唉？”
那秦玄刚刚还在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转眼便被沐清雪的这句话给震惊到了。
不是，我都这样算计你了，你还要对一个有妇之夫下手？你的剑仙气节呢？
渐渐地，沐清雪也察觉到了秦玄眼神之中的怪异，慢慢意识到了自己话中那层让人误会的意思，便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很了解我的事情，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
“……”
那听上去像是某种搭讪的话语让气氛中渐渐多了一丝微妙的感觉，也让沐清雪心中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秦玄大概猜出了沐清雪的想法。
沐清雪或许是觉得自己知道那些事情是因为与她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会有，但不是过去，也许未来也不会有……
不过，秦玄还是装出了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仙子，今天是在下娶妻的日子，仙子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种时候又什么都不懂了？
沐清雪在心中忍不住白了秦玄一眼，但秦玄不说，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索性转移了话题，“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承诺的那些事？”
对于沐清雪的怀疑，秦玄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一个连境界都没有的普通人，要去帮无相境的剑仙渡劫，任谁都觉得是个疯子。
这沐清雪还能如此冷静地与秦玄说话，便是已经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
“我知道仙子在担心什么，不过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在顺利进行吗？”
秦玄并不想把话说的太过明白。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来自书中。
如今刚刚出关的沐清雪拥有无相境的修为，因为一心想要振兴剑宗，所有便有了天劫的担心。
而按照书中所说，沐清雪的天劫是他们一起扛过去的。
所以他也有把握能帮沐清雪渡过此劫。
“你若是信我，我便替你摆平此劫，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我也已经身死道消，而你依旧活得好好的。”
“反正我都已经定居于此，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与你一同渡劫，到时若是失败了，以你的修为，想要杀我，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不是吗？”
“……”
沐清雪顿了顿，觉得有理，眼中的困惑渐渐散去，思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秦玄回答道，“只是想要过些清净的日子罢了。”
若一切成了，自己一个有了家室之人，那些人就是真要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得掂量一下沐清雪的修为。
而沐清雪也会因为两人只见这样一层关系和约定，偏离书中那些胃疼的剧情。
“反正我是看不懂你，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便信你一次，只是……”
只是……三百多年未曾接触过男人的沐清雪，却在这一棵被秦玄仅仅攥住了手腕。
虽然并不觉得疼痛，但从那里传来的温热还是让她稍稍有些慌乱。
“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
秦玄愣了一会，旋即松开手掌，嬉笑着回答道，“方才仙子那模样就像是要杀了小生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反抗？”
“我没说怪你。”
沐清雪冷冷地瞥了秦玄一眼。
不知为何，明明此次来是想占秦玄便宜的，却感觉什么都丢掉了，她心中郁闷。
加上近日发生在自己周围的这些事情，于是什么都明白了。
便故意打趣道，“所有的一切该不会都是你安排的？我身边的这只狐妖，还有城中的那些风言风语全都你故意传出来的？”
秦玄轻轻点头，“算是吧。”
沐清雪稍稍诧异了一会，旋即又问了一句，“你不是南离的官吗？为什么对天朝如此熟悉，要是那些人没有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呢？”
“不会的，云梦城中最热闹的地方有我的人，所以，我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做。”
“你的人，你是指百花工坊的那个叫梦玉的小姑娘吗？”
秦玄摇头。
那梦玉确实与他关系不错，但真正的棋子却不是她……
“沐仙子，在下还有要事，就先下去了，至于剩下的安排自会有人向您解释……”
“嗯。”
沐清雪轻轻应了一声。
旋即，边看着秦玄转身离开了。
等到院子里重回安静以后，沐清雪突然扭头看了白瑾一眼，问道，“你也听到了他对你的称呼，如今他想要的只是这份安宁，对你早就没了任何感情，你还不走么？”
白瑾站在原地，并未回答，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一股淡淡的杀意浮现出来，沐清雪的眼神忽然一凛。
“我警告你，我与他已有约定，你若是做的太过分了，就别怪我。”
白瑾微微抬头，嘴角带着瘆人的笑容，“你觉得他的天赋如何？”
“天赋极佳，生性聪慧，只是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如此便够了。”
“你要做什么？”
“你相信他说的那些吗？”
“就是不信，还能如何？”
“如果，那人死了，仙子借着保护他的名义将他带走，结果不是更好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