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楚依然的想法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偏差。
尽管早早的就被白芒穿着长裙的模样震撼过一次，但再次亲眼看到那道娇小的身影穿着校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股兴奋还是无法遏制的涌了出来。
她真的很适合穿裙子啊……
在心底感叹着老天爷的鬼斧神工，少女的手掌不受控制的在那只已经羞耻到有些红温的女孩身上摸来摸去。
这瓜子脸大眼睛挺鼻梁，还有这张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小嘴！
楚依然回味着昨天在楼道里品尝过的鲜甜，有些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只是目光落在白芒那贫瘠到根本没办法播种的土地上时，眼底透露着些许遗憾和不甘。
“可恶，你怎么就是个男孩子啊…！”
用力的捏了捏女孩娇软的脸蛋，享受着这份‘独属于自己’的柔软，她的语调中带着点怅然若失……
而站在房门前‘自愿’被楚依然当做等身玩偶肆意玩弄的白芒此刻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但碍于部分不可抗力的因素，尽管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女孩依然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那句话。
这不是怂，这叫做战略。
反正就算是丢人也只是在家里丢人……
自己现在的忍辱负重都是在为了积累这个变态对自己放松警惕的概率，只要有一天被自己抓到机会了！
血都给你吸个半干！
……
“你不许离我那么近……”
坐在学校的座椅上，感受着教室里同学们时不时投来的打量的目光，平生对于社交这一方面带有天然的恐惧感的白芒理所当然的将这份怨气发泄在了前桌的楚依然身上。
谁让自己被迫穿着女款校服上学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她？
“我今天肯定不会原谅你了……”
小声地嘟嘟囔囔着，感受着自己的桌子又被楚依然用椅子顶的晃了晃，因为确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不会欺负自己的白芒撅着嘴将桌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两个人的桌子之间空出了一块留白的区域。
女孩桌面上铺着数学练习册，低着脑袋独自生着闷气。
不过说是在生闷气，却更像是因为那股羞耻感而没有办法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内心。
明明变成吸血鬼后不久就开始利用自己这份贫瘠的身材替自己打理生活，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在‘金主’面前穿着女装当一个‘女孩子’，但在学校里这么久以来树立的男生形象此刻就像是一道枷锁。
能够在那些交易的人和路人面前面不改色的成为女孩子的基础，是在于对方的认知十之八九是自己编造出的故事，无论怎么说，那个女孩子的白芒也都是一个被捏造出来的虚拟身份……
可现在，虚拟身份剥落，依旧在学校中维持着男性身份的她被‘强迫’穿上了女装。
她完全无法解读出自己的同学们在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哇，我就说他是个变态，你看你还不信？’
‘明明是个男人，长的那么狐媚子还穿女装？他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
大概会有这样的声音吧？
惶恐让她有些下意识的打算逃避。
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只能用蹩脚的借口将自己从问题中摘出去，将这一切推脱给别人来换取一点微不可察的自尊。
上课的时间很难熬，明明以往都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数学题此刻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白芒有些萎靡的趴在桌面上，侧着头呆呆的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莫名的有些羡慕像是楚依然这样没有被异化的人类。
如果自己没有变成吸血鬼、如果自己现在还是个男孩子，就算每天只能吃着泡面或者面包，恐怕生活起来也会比现在轻松的吧？
下意识的抬起手看着自己娇小的手掌，白皙的肌肤上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你真的生气啦？”
下课后，少女勾着手指将女孩拉到楼梯间，声音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楚依然一整节课都在偷偷地用自己的椅背撞白芒的桌子，但是平常绝对会暗地里在桌子下面踢人的女孩今天的反应却只是自顾自的将桌子挪远。
甚至一上午的交流也只有在数学课上的那两句碎碎念。
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没有生气……”
被堵在墙角完全找不到机会逃脱的女孩低着头闷闷的回应着，如雪的长发今天罕见的没有束成马尾，就这样披散在肩头遮挡住了她的表情。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穿女装上学么？”
“从小到大你也不是一次两次捉弄我了，以前不也是没有关系么……”
声音里掺杂着些许闷闷的鼻音，刻意压低的声线听起来让人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白芒的手掌紧攥着校服的袖口，一双粉红色的眸子盯着自己的鞋尖，总觉得胸口莫名的难受，鼻子也有些发酸。
胸口闷可能是要变成大胸了吧？鼻子发酸……
吸血鬼也会因为委屈哭出来么？应该不会的吧？
“……”
“你绝对是生气了……”
楚依然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半威逼半利诱的让自己的好朋友穿着女装上学的确是件很棒的乐子，但当时被奇怪情绪冲昏了头的她完全忘记了像以前一样去考虑白芒的想法。
以前的玩笑虽然也开的很多、甚至时不时会让这个笨蛋‘男生’出丑，可每一次对方出糗的时候，自己也会时不时做上一些糗事转移掉白芒一部分的注意力，再加上事后的道歉……
少女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仰起头，看着那张眼眶都有些委屈的发红的脸蛋，伸出手臂抱住了白芒的腿窝。
“小白芒，我错了好不好……”
“我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是我嘴欠手贱非要拉着你做这种事情，今天一天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样？”
“你想吃什么晚上我带你去吃？”
“新出的电影想不想看？想看的话我明天包场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站在墙边的女孩低着头看着那抱着自己双腿大有一副‘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松手’的家伙，嘴角有些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虽然说对于楚依然非要让自己穿着女款校服上学、并且被一堆同学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这件事情真的是打心底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委屈的想要发火……
但，看着一向在自己面前无法无天的人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己的腿撒娇，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笑。
“我才不要原谅你……”
“你就是喜欢天天欺负我，要是原谅你了你肯定还要更过分……”
努力憋住想要嘲笑对方的念头，白芒顶着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有些不自觉的别开了脸视线看向楼梯间的别处。
对不起，真的好好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