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琼瑶看着六个名字思考片刻，纤纤玉手虚空一点，对象是蓝灵儿。
说到锻体药方，她能想到的就是药王庄的蓝灵儿，以及丹圣谷的曲凝静。
当然天辰宗那位自称知晓天下所有事的姚月也可以，只不过那个女人的性格，楚琼瑶应付不来，还是蓝灵儿和曲凝静好说话点，所以将姚月排除了。
大约半刻钟过去，玉盘的光芒从绿色变成了蓝色，紧接着一道清脆悦耳，如同清泉流淌，让人舒服的女声响起。
“琼瑶姐姐居然会主动联系我，真稀奇呀，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算不上要紧事，我想找你拿一些锻体药方。”
“锻，锻体药方？”从蓝灵儿惊讶的声音不难判断，她本人应该是愣住了。
这并不奇怪，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剑帝，居然需要锻体药方。
这就好比999级满级大佬，向同为999级的同伴索要1级的装备设计图，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沧澜宗作为顶流大宗，肯定也不缺锻体药方。
“很为难吗？”楚琼瑶此刻是非常不好意思。她贵为宗主，确实能够动用权力让宗内之人去广泛搜罗，但问题是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宗内和宗外的神经，很容易让人猜疑她这么做背后的用意。
“倒不算为难，就是需要点时间，我得问人才行。”作为医圣，蓝灵儿对救人治病那是信手拈来，但问她最基础的锻体药方，抱歉，她还真记不住。
“我想要尽可能全面的，可以吗。”
“尽可能全面是要多全面？”
“目前为止出现过的所有类型？”
“......”蓝灵儿沉默片刻：“琼瑶姐姐，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肯定会以为你是在故意拿我寻开心。”
楚琼瑶也没想到，第一次拜托蓝灵儿，居然会是这种事。
锻体药方，随便找个大宗门或家族，都能罗列出上百种，但想要目前为止神罗大陆出现过的所有锻体药方，几乎不可能。
饶是药王庄，都要花不少时间才有可能收集完。
“抱歉，我会准备好报酬的。”
“报酬就算了，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楚琼瑶思考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所处的世界，未来发生的事将会跟一本话本内容非常相似，你能接受吗？”
“未来话本？琼瑶姐姐指的是预言书啊？应该能吧。”蓝灵儿显然没有明白。
“并非预言书那么简单，是一本尚未完成的话本，世俗流行的那种话本。”
“琼瑶姐姐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被谁威胁了，在向我说求救暗号啊？你都应付不来的敌人，我肯定也不行的，我好害怕啊。”
“这个一时半会很难解释清楚。”
“那你长话短说呗。”
“......”楚琼瑶犹豫再三，想到林亦文的小说未来肯定会写到蓝灵儿，或许她也能感应到，不如早点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楚琼瑶将先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怎样。”楚琼瑶有些紧张：“能接受吗？”
“接受，必须接受啊，琼瑶姐姐，你知道我是很相信你的。”蓝灵儿说的斩钉截铁，随即道：“对了，琼瑶姐姐，你看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不如我近期就去沧澜宗找你玩，如何？”
“你这不是找我玩，而是想给我诊断一下是不是得病了吧。”楚琼瑶很无语，她又不笨，一下就猜到了蓝灵儿的潜意思。
“哪，哪有。”蓝灵儿一个头两个大，她是真搞不懂楚琼瑶到底是不是练剑练的走火入魔了。
说楚琼瑶正常吧，能瞬间领悟她潜在的意图。说不正常吧，又对她说了那些天马行空的事。
凡人，话本，灵气初生的世界。
蓝灵儿实在无法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说仙人写的话本也好过凡人写的吧？
“算了，以后你感知到有什么力量在左右你的行为，你就能明白我说的话了。”楚琼瑶也不想过多解释：“总之锻体药方就拜托你了。”
说完，也不等蓝灵儿那边回复，她就断了连接。
看着手上的玉盘，想到接下来还要联系曲凝静，楚琼瑶就有些头疼。
不过曲凝静性子冷，应该不会多问。
再次激活玉盘，楚琼瑶又联系了曲凝静。
这次等的时间要更久，足足半个时辰，才成功建立链接。
“何事。”玉盘那头传来无比冷清，仿佛不带情感波动的女声。
“我需要目前为止出现过的所有锻体药方。”楚琼瑶开门见山。
“理由。”
“单纯需要。”楚琼瑶没想到往日一心炼丹，不闻窗外事的曲凝静居然会好奇，但楚琼瑶明显不想再说第二遍林亦文的事了。
“没有理由，不给。”
心累啊。
没办法，楚琼瑶只能头皮发麻地将对蓝灵儿说的话重新复述。
“事先说明，我正常的很，没有得病，也没有走火入魔。”楚琼瑶再三强调。
曲凝静那边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期间楚琼瑶非常煎熬。
给不给就一句话，拖着不回应算什么。
“药方可以给你。”
听到曲凝静的话，楚琼瑶终于解放：“报酬是？”
“一株天元雪莲，炼丹要用。”
“可以。”天元雪莲虽然要去极寒大陆的冰凰山，但比起被蓝灵儿怀疑身体出了问题，楚琼瑶觉得这样等价交换还来的痛快些。
“药方收集需要时间。”
“好。”楚琼瑶就要断掉玉盘连接。
“等等。”曲凝静短暂的沉默过后，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所以，你觉得我们过去的经历，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么。”
“不清楚，过去已经过去，我只相信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既定的命运，我也会改变它。”楚琼瑶说的慷锵有力。
“命运没那么容易改变，否则，天辰宗早已成为神罗大陆的指明灯。”
天辰宗的宗内教义就是，窥破天机，逆天改命。
在算卦方面，天辰宗的人确实很有本事，但在知道卦象后，真能改变未来的却又很少。
天命既定，能够改命的，终究属于极少数。
楚琼瑶闻言，觉得曲凝静很怪，因为她今天说的话比印象中要多很多：“莫非你感受到了什么？”
“没有。”曲凝静回答：“只是我始终无法炼制出九品以上的丹药，所以在想，不成仙，是否就真的炼制不出来仙丹。”
“或许并非你能力不行、修为有问题，只是单纯被这方天地给限制了。”
“被束缚在这方天地，无法打破其规则。这，不正是命运么。”
楚琼瑶一时哑口无言，确实，除非能渡劫成仙，否则一切都被此界天道限制在某个范围内。楚琼瑶不懂炼丹，但换成剑道，她就能和曲凝静感同身受了。
因为她再厉害，仅仅是这方世界厉害，剑道再强大，也仅仅是在这方世界之下强大。
“终有一天，哪怕未渡劫成仙，我也要能挥出足以斩杀仙人的一剑。”
“......”曲凝静听闻，未再说话，很快玉盘连接从她那边断开了。
药方的事已经解决，楚琼瑶也不在意曲凝静怎么想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恢复到巅峰时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