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听到了艾恩这声漠然的音节，莫莉尔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哈哈……也是嘛！谁一觉睡醒起来嘴里一股血味会察觉不到啊！
特别是对吸血鬼来说，没准她的感受是一觉起来像是吃了顿酸辣粉也说不定嘛！
不过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美少女，没准是吃了顿豪华波士顿龙虾的感受，哈哈哈哈哈……
别……别放弃，莫莉尔，再想想借口，我们一定还有活路！
莫莉尔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哈哈……血？什么血？哦，我知道了！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擦伤了自己……”
“咚……咚……”
艾恩的指节轻轻地扣在面前的桌面上，打断了莫莉尔的思考。
……好吧。
事已至此，只好说一句看一句了。
莫莉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直面着艾恩藏在墨镜后的血色瞳孔。
“那个……您刚刚看起来很痛苦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说着‘血，血’之类的话，我刚刚在想您是不是……”
听到了这话，艾恩默默地咧开了嘴角，笑容的背后藏着凌厉的锋芒。
“哦？你刚刚在想我是什么？”
我想你个仙人板板，你这个天杀的诱拐犯、教唆犯、高利贷……
莫莉尔一边默默腹诽，一边飞速的思考着。
有了！
“那个，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想您……是不是有着异食癖！”
“……？”
艾恩默默地眨了眨眼睛。
莫莉尔比划了一下手脚，描述道——
“就是那种……喜欢吃奇怪的东西，一段时间吃不到身体就会出现异样的病症！”
听了这话，连艾恩都沉默了一会儿。
“您别在意！其实这个病症很多人都有！我就听科莱说有人小时候喜欢吃自己的……额，鼻屎之类的，还有我的青梅竹马迦娜，她就很喜欢吃……吃自己的头发！每天吃饭都得带上两根那种！”
莫莉尔在心里默默地对迦娜小姐道了个歉。
还好自己脑子动得快，差点就要让迦娜喜欢吃鼻屎了。
见到艾恩还在沉默，莫莉尔试图举出更多例子——
“那个，其实我也……”
“好了，罢了。”
厌倦了她找的借口，艾恩对着莫莉尔挥了挥手，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你做了什么，给我喝了点血吗？”
“对……”
“呵，”艾恩的鼻腔发出了一声分辨不出感情的气声，“这样啊，那你是怎么给我喝的？”
“是……嘴对嘴。”
莫莉尔略作犹豫，还是如实回答了。
她也只是知道一些血族的基础设定，至于艾恩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意识，保留了多少对外界的感官和记忆，她也不清楚。
所以能不撒谎的地方，还是尽量不要撒谎了。
听到了莫莉尔这么劲爆的消息，艾恩的脸上也是平平淡淡，甚至还拿起了莫莉尔调好的酒杯，抿了一口，直言不讳道。
“做的真烂。”
嘶，我第一次能做出能喝的东西就很厉害了吧，你这喜欢老牛吃嫩草的老蝙蝠精……
莫莉尔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紧缩了起来，但是嘴上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温和。
“抱歉，下次我一定会努力做的更好的。”
“下次……”
艾恩女爵整理了下自己的墨镜，站起身来，披上了自己进门时顺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回头对着莫莉尔嗤笑了一声，就要张嘴。
——好好好，知道没有下次了，快走吧，这个事件怎么还没结束，科莱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呢。
艾恩女爵那戏谑的嗓音飘入了莫莉尔的耳中。
“好啊，不过下次，你要陪我去夜场。”
“嗯嗯，实在不好意思，那就恭送……”
莫莉尔刚想对艾恩露出被攻击后那种尴尬而不失体面的微笑，然而回味了一下她的话后，吓得嗓音都变了个调。
“啥？什……什么夜场！？”
艾恩托着自己的下巴，略作思考。
“我想想，最近我倒是很闲，那就暂定明晚吧。”
……还是明晚！！？？
莫莉尔回忆起了琳达喵提起过的那件夜场制服，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的样子，感觉头脑一昏。
不对，真的有点晕。
不知为何，莫莉尔突然感觉腿脚用不上力气，好像它们一瞬间不存在了似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秒，她便沉沉地栽倒了艾恩的怀里。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艾恩身上带着的那股冰冷香气让莫莉尔的精神一振，立马反应过来，试图挣扎着起身对艾恩道歉。
然而，艾恩的视线没有在她的脸上，反而注视着她们脚下的地面。
莫莉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地上不知不觉已经积累起了一滩面积不小的鲜血。
哈哈……真的咬到大血管了，这下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啧，真浪费啊。”
艾恩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对着地上的痕迹砸了咂嘴。
对哦，她是个吸血鬼，在艾恩看来自己可能是把一堆剥好的小龙虾盖饭一股脑的拍到了地上吧。
失血过多导致精神有些错乱的莫莉尔在心里苦中作乐道。
“手伸出来。”
冰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嗯？”
还没等莫莉尔理解艾恩的意思，艾恩便将莫莉尔无力的胳膊轻巧的抬起，对着她手腕上还在渗血的伤口轻轻低头，张嘴含了上去。
“嘶……”
一股冰冷的气息立马从伤口处传遍了莫莉尔的全身，刺激的她天灵盖都开始发抖，然而回过神来的时候，莫莉尔的手腕已经变得光洁一新。
“对于自己的血，还是珍惜一点比较好。”
丢下了这句话，艾恩扶着莫莉尔站起了身，对着仍旧茫然的她潇洒地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酒馆内顿时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了莫莉尔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叮铃作响着的门铃。
艾恩那杯没喝完的马蒂尼鸡尾酒正泛着淡淡的波纹，仿佛是在为自己失去的某样东西作出小小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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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怎么样了，你的……朋友走了吗？”
“嗯，她确实是走了。”
“呼……那就好喵，我刚刚从二楼的窗户往外看了，明明没有什么台风呀！”
琳达喵看着莫莉尔还在出神，伸出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好啦，别呆着了，你也快回家吧！再过一会夜场的时间就到了，那可不适合你这种小姑娘。”
听到夜场两个字，莫莉尔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苦笑。
“琳达喵，我明天……可能真的要来夜场了。”
“…… 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