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一场高烧让卡洛儿的大部分感官都受到了损伤,不光是触觉,听觉,嗅觉,甚至连她感知情绪的能力都变得非常麻木。
所幸,卡洛尔的思维能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倒不如说比起正常人,她变得有更多的时间将自己的精力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
但是拜此所赐,卡洛尔的社交能力从一出生便没有得到过锻炼。
在有限的接触中,那些人只会觉得卡洛尔是个文静的孩子,但是时间久了,感官的问题自然会暴露,在十二三岁的某段时间,卡洛儿一直被身边的同龄人称为小小木头人。一部分男生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开始假装自己是机械人,动作变得一卡一顿,以此来嘲讽她。
但是卡洛儿并没有为此觉得难过或伤心,连愤怒的情绪都很少感受到。
她只是为自己缺少了的那些部分感到困惑,以及好奇。
正常的感受究竟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会让那些嬉皮笑脸的小孩们为自己拥有而感到如此自豪。
如果说常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是十,卡洛儿自己的感知能力是一,那只要受到十倍的刺激,自己应该也能获得同样的感受才对。
然而,体验过十倍的声音,十倍的酸甜苦辣,十倍的疼痛后的卡洛儿也只是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会对身体造成危害,尝试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继续过。
直到她在课上接触到了某些大人的知识。
原来如此,性XX,人类能体验到的最高程度的快乐之一。
感性缺失的卡洛尔对此感到了好奇。
但是作为一个有常识,有理智,理智的程度远远超出普通人的人,卡洛尔当然知道随意找个人来尝试是不行的。
这太不符合社会道德了,而且她最后能获得的感受多半也只是常人的十分之一。
如果能将这种刺激调整到十倍甚至百倍……
市面上有很多常见的这方面的小玩具,但是都只会是些寻常的刺激。说到底,控制它们的都是些普通的能源,自然不可能做到什么离谱的程度,卡洛儿便将视线投向了最近兴起的,以魔兽晶核为核心的魔导器之上。
“老师,请问如果以冰脊龙的魔核为核心,辅以风魔狼的旋转动力,是否能作出一个保证外壳一直常温的尖头高速旋转魔导器?”
年轻的女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这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赞扬的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可以的,等课程讲完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不过你做这个是为了什么?”
自幼便家教充沛的卡洛尔诚恳的回答道——
“是制作为了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提供更多X快X的性XX。”
听了卡洛尔的话,老师脸颊一红,轻轻捋了下自己的长发,微笑着朝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
“嗯?老师,我的时间很充足,那您可以讲完您的内容再与我讨论,没必要现在就和我出门。”
“不,这位同学,你误会了。我们上的是魔法材料选修课,不是生理健康课,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就请你出去。”
虽然卡洛儿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提出的问题会获得老师这样的回复,但是自那以后,她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要想研究这方面的知识,只能靠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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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卡洛儿在课上提出的问题,莫莉尔尴尬的脚趾都在扣地面,但是眼前这个当事人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
“这就是我为什么出现在白狼女士的假面舞会上了,白狼女士给了我一个邀请函,上面说她会给我一次重新感受世界的机会。”
“所以,你是为了找回感官才去了那场假面舞会?”
“对,正如你刚刚所见,在服下她给我的药丸后,我的确又体会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更敏感的状态,确实是相当新奇的体验。”
卡洛儿晃了晃那瓶装着几粒胶囊的药瓶,“可惜白狼女士只给了我七粒,昨夜实验它的危害时用掉了一粒,早上吃了的一粒时效刚刚过去了,现在只剩下五粒了。”
莫莉儿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那么……它有治愈一点你的童年阴影吗?”
卡洛尔冷哼一声——
“这是什么话,只是被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模仿罢了,连与我的接触都没有,当然不算什么童年阴影,我只是更确定了一件事罢了。”
“你确认了……?”
“正常人的感官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多的感受甚至还会影响思考,评价为需要摆脱的低级反射,”
卡洛尔默默的挥了挥手上的机械臂,在墙上打出了一个凹陷。
“那些以此为理由来嘲笑我的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没有反过来去霸凌这些没有摆脱低级反射的低能儿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所以你果然还是很生气吧!!”
卡洛尔偏过头,看了眼墙上的凹陷,默默的将机械臂收了起来,叹了口气。
“还好,不久前我还遇到过当年的那位小孩,他见到我的一眼就莫名其妙的跪了下来,说要求我原谅,还说当年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其实对我抱有着恋爱之情。”
“倒是还挺常见……所以呢?他跪下之后你就原谅了他?”
“原谅了,只是在我做了一个机械仿生人,每天在他家附近模仿当时他下跪求原谅的模样,并且反复播放当时的音频之后,他有点不原谅我了。”
“……也是,可以理解,那之后呢?”
“没有什么之后了,只不过搬了家,并且再也不敢出现在约尔街罢了。”
卡洛尔对着莫莉尔摆了摆手,沉吟道——
“尽管试过白狼女士的药之后,我对人类的感受多少有点脱敏了,但是实验还是要继续的。为了获得研究经费,我与当年那位魔物材料课的老师合伙开发了这间实验室,不能辜负那位女士的信赖才是。”
“……等会儿,你和谁一起开发的?”
“魔物材料课的老师,她说当教师是在赚不到什么钱,仔细想想,我提出的想法似乎非常有创造性,现在她已经靠我的实验成果买了两栋房了,这里就是其中一栋,专门用来给我做实验。”
听了这话,莫莉尔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了卡洛儿的手——
“卡洛儿老师,刚刚对您不敬是我的错,请问现在入股您的事业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