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沿着李杨的后背往下拍，轻轻地。她的手像把梳子，分分毫毫梳理他的悲伤，他低下头。
我还好吗？
他鼻头一酸，大把大把的眼泪又要趁机溜出来。
“我...”他略微一顿，本想说还好，如此就可以减少眼前女子的担心，可他的嘴不这么想。
“...我不太好。”
杨娜凑到他的耳边，李杨的耳朵被她的鼻息刮过。
“是吗。”一眨眼的停顿。“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一定是很难过的事情吧。”
她的语气也不同于平常那样欢快了，变得柔和的同时也透露出淡淡的伤感。
悲伤真的能传递。
听完这句话，李杨侧过头，杨娜的脸闯入他的眼睛，他看着杨娜担心的眼神，他看着眼前女孩促起的眉弓和轻薄似针抿起来的嘴唇，突然感受到一股冲动——
——想要抱住她，就是想让她留在身边的冲动。
许是因为情绪的满溢，或者说人本来就很难抑制冲动带来的行为——总之，他真的照他想像的那样做了。毫不顾忌周围人惊叹的声音，杨娜甜美的体香张成满天星斗盖过厕所淡淡的八四味，她娇躯一颤，平举手臂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在李杨的哪个地方，她显然也没想到李杨居然这么突然就抱住她，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李杨的悲伤在此刻得到些许缓解，杨娜的体香在李杨的大脑里回味无穷，他渐渐平静，或者说是麻木了，可是下一个瞬间——
——没来由的委屈让他再次哭出来。
杨娜将左手放在李杨的腰上，再用右手挠着李杨的头发，那动作很轻，只能间或带起五六根头发再将它放回。本来李杨已经渐渐平静，可他突然又开始颤抖，伴随着一同前来的是他的眼泪，顺下颌滑到杨娜的肩膀，她感觉李杨的眼泪就像穿梭在山谷中的小溪，沿自己的衣服流下去。
她露出温润的笑容，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被人需要，她感觉自己成为了眼前男孩子的依托，他的泪水流在自己身上，他的体温传递到自己的身体。她突然感觉这一幕非常熟悉，自己十几年前好像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她曾听过一句话，而现在就是她说出这句话了。
“已经没事了...已经结束了呦...”
李杨哭得越发大声，杨娜感觉自己活脱脱像个安慰孩子的母亲，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成为别人的依靠...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她还能闻到李杨身体的味道，很繁杂，但总体上不难闻，她的脖颈和李杨的脸颊贴在一起，她的肩膀和李杨的下颌相互接触，李杨的体温在和她交融。
很炽热...
李杨的脸蛋真的很娇嫩，起码杨娜的脖子能感觉到他的软乎乎。都说女孩子的脸如同汤圆般白嫩，可现在最白嫩的竟莫过于李杨的脸蛋。
等到哭声渐渐停止，李杨偶尔还有几声抽泣。
两人分离，他们对视，面对面的距离没有几厘米。
那瞬间，李杨梨花带雨的脸，让杨娜瞬间愣住——
——她脸红了。她人生中第二次感受到内心的躁动。
她进行一次深呼吸调整情绪，很快便平复下去，她挂起嘴角，用上开朗的语气，恢复了平常开朗少女乐天派的样子——
“好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