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的有在好好反省吗？”
沈静身穿校服短袖，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理疗床上。
棕色蓬蓬头的老师一边说话，一边给她手臂的伤口处上药。伤口是一道红色的血迹，显然是抓伤，但那伤口仅仅破开一层表皮，像是抓的人并不想抓伤她，却因为用力而不得不弄破皮肤。
“这已经是第二次和薛翔打架了吧？就算有矛盾也要适可而止，会伤到你自己的。”
“...”
沉默不语，整个医疗室只剩老师笔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
简单的包扎结束后，沈静便用空闲的左手拽动衣领。周围的环境不过十几度，只穿短袖绝对称不上热，而她却感觉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是流动的闷热。
“来，这个给你。”
老师递过来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一串数字，10位，185开头，大概是电话号码。
“我叫孙雅琴，你可以叫我雅琴老师。要是再有矛盾的话，记得打我的电话。不要再打架了，下次再受伤我可就管不了你了。”
沈静将那张白纸拿在手上，她的呼吸攸然变重，嘴什么话都吐不出来。她嘴唇轻轻颤抖，随后过了好久，等雅琴停下手上的笔，她低着头。
“嗯...”
“老师！”
一道声音医疗室门口传来，两人同时回过头，循着声音看去——
——万力银，站在门口。
她的头顶上是亮黄色的灯，灯射出的光线聚集为束，沿着浑浊的空气，穿过她的发丝。她的身体随呼吸时起时伏，穿过发丝的光束伴随身体一起，时粗时细。她额头的汗水将发丝粘附在皮肤上，丹唇轻启。
“抱歉！下课了物理老师才放我出来！”
“没关系...”
沈静看到焦急跑进医疗室的万力银，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她急忙移开看向万力银的眼神，又用打石膏的右手试图挡住左手的绷带，却因为疼痛而放弃。
“...你是谁？”
雅琴老师皱起眉头，戴上眼镜。
“唉？您不认识我吗？是我啊，二班的万力银。”
“额...”老师又思索一会。“有...有这个人吗...”
“唉？？？明明还经常和您聊天来着...”
“经常聊天？额...好像是有个学生经常找我来着...啊！不管了！我还有事，你们自己聊吧。”
在一声大喊之后，雅琴便一把抓起写完的资料，迅速离开医疗室。随后万力银迅速走进，拉来一个空闲的凳子，轻轻抓起沈静的手。
“啊啊，本来就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为什么要和他打架呢，你是小孩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