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已经不想思考了...
“唉...席盼。”
他先是叹气，随后决定转头看向右方，席盼曲腿坐在他的旁边，膝盖托举她的脑袋，她的手正摆弄相机，时不时会传来相机内部的滴滴声。
她的身旁也有一叠纸，纸上也写着字。
“怎么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四个声调的哥哥回归了！
虽然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互相能听见，但心情上还是感觉轻松不少。
席盼又从兜中掏出黑色的小编织袋，它刚刚好能将摄像机装下。将摄像机放在一旁，她拿起那叠纸，封面上写着“王子”两个字。
王子吗...
李杨又看向自己手里的台本。
公主...
为什么？好奇怪，怎么想我都不该拿这个台本吧？
李杨又看向席盼。
“你...知道沈静喜欢杨娜吗？”
...
席盼略一沉吟，随后说。
“嗯...倒是有时候会听说...沈静不也是因为这个把你单独叫出去的吗？”
李杨看向前方，却发现沈静也同时看向他，他们同时躲开眼神，沈静的眼睛里，有些...
...落寞？
“会是谁说的呢？”
席盼放下台本，偏过头，银白色的发丝撩过她皱起的眉心。
“说的什么？”
“沈静喜欢杨娜的事情不是被 传出来了吗。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明明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可感觉一夜之间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这样啊...”席盼又望向前方，她大概也看了眼沈静。
“也许...”
...
突如其来的沉默，李杨猝不及防，随后追问。
“也许？”
“也许...”席盼继续说。“也许告密的人，本来就不存在呢？”
...
不存在？
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不存在？要是不存在的话，为什么大家会知道呢？”
“唉...哥哥是笨蛋啊...”
席盼一声叹气，好像在怜悯眼前正在混乱中无法自拔的李杨。
“啊？为什么我又变成笨蛋了？”
“因为哥哥对周围人情感的感受速度，实在是太慢太慢了...”
喂喂，就因为这个便要给哥哥打上笨蛋的标签吗？
摊开手掌，席盼撑住地面，身体略向后倾，抬头仰望天花板，随后接着说。
“沈静在班里算是很受瞩目的人吧，好多人都愿意跟着她，好多人都围着她转。在这么多视线下，有一点略微的变化都会被捕捉吧。我想她就是这样，只是周围人发现她看向杨娜的眼神里有爱情，而且班里的人也都很关注她，所以就一下子传开了。”
“嗯...”李杨突然想到，如果这么说的话，自己算不算第一个发现沈静感情的人？毕竟在体育会前他就已经发现沈静的行为不对劲，自己这样...应该也算得上敏锐吧？
他把这事告诉席盼后，便获得她超级敷衍的夸奖。
甚至是翻白眼，再鼓软绵绵的掌，再用上有气无力的声音。
“好好...真厉害真厉害...”
“好敷衍！明明叫我笨蛋的时候那么坚定！”
“因为哥哥是个真正的笨蛋。要是你能感觉到沈静的感情，那为什么察觉不到我的感情呢？”
“我...”李杨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好任由席盼继续说——
“虽然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可是...”
“如果不直接说出来的话，就只能接受你半吊子的温柔。明明已经得到了你的一些关注，但是...”
...
席盼偏过头，直视李杨的眼睛，语气平静的仿佛湖泊。
“半吊子的温柔，果然还是很讨厌呢。”
不知为何，李杨总感觉眼前的女孩正要流下眼泪，可不论他怎么看，席盼的眼眶都是干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