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我要发球了喔。”
乒乓球桌的两边，杨娜和一名女孩站着。
刚才简短的休息过后，杨娜正与那人打乒乓球。经过不知多少回合，就在此刻，那名女孩右手持拍，左手握球，已然做好发球的准备，可杨娜并没有做好接球的准备。
等那女孩摆好pose，球在眼前，她抬眼一看——
——杨娜完全没有在她这边。
她在看什么呢...？
沿着杨娜的视线看过去，她这才发觉杨娜怔怔望向的，是那边的剧组。
“杨——娜——”
那女孩升高声调，拉长语气，皱起眉头。杨娜总算有了反应，她慢慢回过头，眼睛里却全无灵气，感觉像被人抽走灵魂似的。
好奇怪的眼神...
难不成杨娜变成僵尸了？可是明明刚才还是正常的，还是说那边的剧组其实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可以吸走灵魂的那种魔力。
“嗯...”
嗯？居然只有嗯？好吧，看来这“魔力”不但将杨娜丰富的表情吸走，顺便还把她的语言能力拿走了。
眼前的人还是杨娜吗？如果还是以前那样的杨娜，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说一个“怎么啦？”，再加上个灿烂的露齿笑。所以说——
——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在产生以上的想法以后，她开始仔细观察杨娜的脸。而杨娜此时还处于莫名的呆滞状态，对她的视线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也不像她，对外界的什么刺激都没有反应，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情况？杨娜甚至始终固定不动，就像故意让她观察——
——面部肌肉像麻袋般松动，嘴角向下，眼眶周围还有几丝浅淡的皱纹。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以前的杨娜，尤其是在运动的时候，即使脚踝受伤也是满面笑容，不论什么时候都有充足到可以向外辐射的能量，可现在...好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她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不成...
“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什么大事情吗？...啊啊当然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的...”
她突然低下头，开始担心自己的话语是不是有刺激到杨娜。毕竟在她的脑袋里，能让这么一个高能量的人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恐怕只有那样的事情...
可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种事情，为什么杨娜一开始打乒乓球时没有这样的表现，甚至让自己觉得她很正常，又在看向剧组那边后露出那么遗憾的表情...
“大事？”杨娜的眼神恢复几分清明。“没有啊，最近都挺正常的，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大事？
“那...”
“那？”
“你...可是你的表情...”
那女孩抿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我的表情？我的表情怎么了？”杨娜摸摸脸颊。“是有什么东西吗？还是笔油什么的？”
“也不是...”那女孩决定说出来。“就是看起来...很落寞的样子，所以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双手合十，45度鞠躬。
“抱歉！要是让你想到伤心的事情，我愿意以死谢罪！”
“噗...”杨娜没憋住嘴边的笑声。“你是日本武士吗？”虽然她不是喜欢吐槽的人，但她还是对女孩的行为发起吐槽。
随后她摸摸脸颊，双手提起嘴角，露出一抹松开便消失的笑容。她再回过头，看向已经站起的席盼李杨两人。
落寞的表情啊...
原来自己现在的表情，是落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