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李杨感觉心正在拧巴。“我得走了。”
“嗯...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李杨大概没有听到万力银对他的感谢，即使他听到了，也只会不以为然地离开。现在他的心里放不下什么事情，唯有的就是——下楼。他连招手都没有，自顾自地走，万力银看着他，背影，消失，到杨娜与席盼身边，看着杨娜从背后拿出银色的球棍，惊讶，然后他们在视野中消失，最后安静下来，等再看到人，也许就是第二天上学的时间。
阴森森地，她毫不在意。地面呈现阴影与夕阳割裂的样子，她走下楼梯，几缕细嫩的阳光爬上她的衣服，又以同样的姿态滚下去。她觉得自己轻松极了，路旁光秃秃的树，也在她眼里生长出绿叶一蹦一跳，教人看不出刚才哭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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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hello？”
好吧，李杨不得不承认，即使眼前的两人一般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心理压力，但事实是——大极了，心理压力大极了，他认为这主要归功于杨娜的表情。眉尖蹙起，右边眉毛的尾巴高抬，呼吸很急促，嘴角微微张开，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李杨还正在疑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让杨娜露出这种表情。他决定问吧！真诚地提问能解决99.9%的问题，说一句“那个...请问你露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呢？”，然而，杨娜却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而是在李杨刚刚张开嘴的一瞬间就抛出自己的话语。
“嗯哼？”她的喉咙振出奇异的调调，把手比成对勾状，卡在下巴上，嘴角挑起，眼神死死地锁住李杨。这让他总想躲开，但做不到。“让我们等这么久，原来是在干这个啊...”
李杨慌乱地连连摆手。
“不不...”
发现猎物独有的眼神！居然会在杨娜的眼睛中读出这种眼神，你真的是杨娜吗？我代表李杨以往对你的全部认识质疑你是否真的是杨娜！
除了她的眼神以外，她的右手也别在背后。现在暴露在李杨视线里的，只有杨娜的左手，以及在左手上抓着的一包辣条——
——席盼还在从里面抓辣条吃。喂，你的胃怎么受得了，这个东西不会辣完前门辣后门吗？还有你啊杨娜，难道你不知道席盼的身体不好吗，怎么敢给她吃辣条的啊。
...
虽然已经在心里开始不断皱眉，但他还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因为此时两人盯着他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
“啊，为什么你吃上了！你真的可以吃这个吗？”
杨娜把辣条换到右手上，很好，破案了，她别在背后的右手上拿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银色的根子，李杨顿时脊背泛凉。
“没事的...”席盼口齿模糊，嘴里的辣条貌似还没有咬碎，依旧堵在她的喉咙，叫她发声困难。
“比起哥哥的背叛...”
“哈？”李杨一时间没法处理席盼的话语，只是愣住，随后紧接着说：“背叛是什么意思啊？”
两人不语，处于左侧的杨娜只是一味地抬着眉，仿佛是个旁观者。而右侧的席盼已经咽下辣条，嘶嘶地吸气，哈哈地吐气，加上眼神，活像只激怒的猫。
“那个...别不说话啊...怪吓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