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虽然自己绝不会因此原谅杨娜的行为，但他此时在心中打鼓。
杨娜的喜欢对席盼来说，自然是相当的沉重。她能在李杨家里安置这么多的传感器，就是这个论断的原因。
他面前就是杨娜的脸，而他现在心里五谷杂粮，事情发展到这里，怎么连他也被偷拍了？他叹出一口气，感觉此时即便把他放在南极的冰山底部，也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了。
“好，那我既然已经没有名誉了，你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杨娜又看向李杨，头发在空气中杂乱地飘，貌似闪到她的眼睛，于是她用手一揽，露出红得泛光的耳朵，李杨竟从中读到羞意。看来席盼的影响真的很大，对于杨娜来说，仅仅只是站在她身边，就足够让她不能自己地变成羞涩的奴仆了。
她瞳孔上翻，略加思索。
“代价的话...哼，让我先问问你...这可不是代价喔！这是决定代价的问题！”
“...”
“一个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结果本来应该一起回家的时间，却和万力银在逃生梯上...是在干什么呢？”
李杨立马就想反驳。
“那是——”
“——等等！”
杨娜随即打断，猛地迈出一步，铁棍嘎啦一响，捂住李杨的嘴，那手上还有辣条残余的咸香味。李杨略微弯腰，却舍不得杨娜的手离开自己的嘴。
“不过...”
杨娜头低垂，从李杨的角度来看，她的眼睛被睫毛挡住。他的嘴能感受到杨娜的颤抖，她的手心冒出汗来，浸润在李杨的嘴上，李杨的心脏开始强烈的跳动，恐怕他的喉咙已经拦截不住他的心脏，血液在他的身体中迅猛地流动，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支撑腿的酸涩告诉他，恐怕要支撑不住了。他只是开始希望杨娜能尽快结束这个动作，因为他难受极了。
“我可没兴趣听你们两个的秘密。”
是我的错觉吗？李杨突然发现，杨娜的睫毛上竟然沾着几颗泪珠，她手掌的颤动幅度变大，他的鼻息掠过杨娜的虎口，变热了，绝对变热了，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连代价都不允许，只打算让他付出生命？！
“听别人秘密的人...可恶...”
比起夏日里蚊子在耳边的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却能沿着手臂传向李杨，又以恰好听清的方式到他的耳朵里。
听别人秘密的人很可恶？哈？那不是在说你自己吗？拜托，请你把同样的态度放在我和席盼的隐私上！
李杨深深地一叹气，可能是吹到了杨娜的手心，她松开手，又抓住拿着棒球棍的那只手臂。眼睛晃悠悠，但总是向下的。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四...四个声调的哥哥！
久违了，久违了！
“哎...”
为什么要叹气啊！
席盼的哥哥四连call突然插入对话，李杨激动地看向席盼，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四声哥哥给融化掉了！
席盼靠近他许多，他这才发现。
“怎...怎么？”
她已经和杨娜站在同一条线上了，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李杨明白，这副模样的背后，是一个每次下雪都会失能的身体，和她温馨的灵魂。
“笨蛋，大笨蛋。”
“哎？”
“完全不懂呢。”杨娜也在一旁应和道。
“哎哎？”
“不过...姑且先原谅你吧。”
喂喂...谁原谅谁啊...
“呃...我是不是该说...谢谢？”
李杨挤出一个强行的笑容，随后才从杨娜口中听到所谓的代价。
“今天的晚饭，交给你了！”
顺带提一句，她还要在他们家里睡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