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碎芒组成的长镰,唤不出的下一阶段。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筱语崩溃的质问着她目的。默默来到了她身边的0鸭,掺住了她的手,0鸭从未见过如此自闭的她。
只知道此时他应该站在这里。
“你的世界需要被拯救。”陈诉着这个事实的悠嫣。
“我tm在乎过吗?”崩溃落泪的筱语。
“那他,她们都会死。”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尾的悠嫣,只是,她看见过一个很强、很在意这些的人,孤独的立在终日的余晖中。
从未了解筱语过往的0鸭,只知道,她,对世界其实是一种复杂的厌弃:想毁灭,又珍惜的舔䑛。
“不是有你吗?你不是一直都压制着实力吗?你为什么不直接一个技能给他们刷刷的全部宰了啊。”崩溃的筱语朝着她大喊。
“我当然可以,”平静的悠嫣面对着筱语的怒吼仍无动于衷。
“可是下次呢?又或者我来当这个世界的入侵者呢。”海水倒灌进破碎帷幕,似世界毁灭的开始。
“或者,更绝望的,另一个已经站在了世界尽头上的她,选择从一切开始的源头毁灭。”淡淡的话语,讲述着可能的事实。
攥紧了双拳的筱语,与她割裂不开的世界,说到底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谁也好,自己也罢。这个世界一直都不怎么美好,苦难总是胜过了美好,肮脏胜过了洁白。
“我没有一定要去的理由,我谁都可以不在乎,连带着我自己。”
筱语啜着泪,自暴自弃,指着自己心口说出的话,她已经明白,悠嫣的种种一切是为了什么。
“那是她的遗憾,不是我的。”伴随着怒气丢下这句话的她,挑明了悠嫣的目的。
独自一个手刀滑下就撑开的传送通道:“0鸭,我们走。”其实还是没有完全与世界割舍的她。
静静陪在她身边的沈清严,回到基地病房时,已经完全黯淡下来的灯光。
躲在墙角里一昧哭泣的筱语,不知道怎么做的0鸭,第一次安慰人的经验,只是静静陪着她坐着。
在等她开口的0鸭。
静了很久的氛围,筱语早就停下了流泪,哭肿的眼,眯住强撑着问他:
“你就不能主动问我些什么吗?”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教导他的她,开口就笑的面容,伴着泪痕,也那样的美。
“我希望你能自己说出来。”知道这样开口不会是最优解的他,在她面前装不出虚伪。
“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要救这个世界。”天上的星星在闪烁。
“可是这个世界有你,有你的父母,朋友,我带不了这么多人逃跑,去疲于奔波的逃命。”地上的森林沉默不语。
“但是……”又泛起泪花的筱语:“我也做不到,做不到放下你们,自己去逃命。我、做不到…”
䇯着鼻子停下的筱语,慢慢的说出内心的恐惧:“…靠着自己去面对……一众的未知,身边空无一人。”
“我……”放不下自己家人的0鸭,也没法做到劝筱语送死,不知道从何劝慰的口。
筱语依旧自顾自的说:
“悠嫣告诉过我,被侵蚀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那是真正末日来临的景色,太阳月亮会照常的升起,只是沐浴在阳光里的不会再是人类,人类作为食物、能源、血肉,躲藏在阴暗,堆积于广场……”
“我不想让你们变成这种样子。”
“那我们就躲,躲一生一世。”掌心不由放在筱语手上的0鸭,心疼的开口。
筱语苦笑着摇头,却不由攥紧了0鸭的手:“它们会优先干掉我。因为,那个——另一个世界的我,而与我相伴的你们,也是我的软肋。”
“我的选择……”笑的如花一样灿烂的筱语,与窗外的星光相应。
“其实只有主动出击,在它们没有突破世界之壁的阻拦前。”笑着哭泣的她,话语中的杀意渐显。
自泪痕坠落地面的珠泪,似下定决心。
“将它们扼杀在世界之外,杀得它们胆寒、害怕到放弃我们这个目标。”
碎镰自筱语的手中显现,没有一丝要复原的镰刃,她不在乎。
起身对着0鸭莞尔一笑的她,又不住想起先前的种种,那么愚钝的他:“下回遇见这种情况,不要再静静的陪着我了。”
“我……”不由的又红肿起眼睛的筱语。
“其实也希望靠近的大家主动一些,虽然你要是真的来安慰我不哭……什么的,我…我还会哭的更猛烈的。”
“但我需要一个这样子的发泄机会。”在筱语手中开始闪烁起的镰刃。
她知道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我想要拯救的从来不是什么世界,只是希望能不被打扰到的我们,我……喜欢你,喜欢你每次都能出现在我最想要放弃的时间里,默默陪着,时不时发来的关切问候,能让我觉得,活着其实是有被挂念,有被依靠着的价值。”
彻底荡开的光芒,似筱语彻底放开的心声。在这光芒的涌开下,整个基地都被笼罩,失灵的仪器,尖啸着发出警报。
光芒散去,浮在筱语手心的二阶魔方,简单,古朴到不似这个世界的产物。
“悠嫣,我准备好了。”本就是心念一体的两人,筱语说出的话,更像是一种对0鸭、沈清严的一种告别。
“嗯,决心下定的非常快。”只是下一瞬就从面前的空气中跨越而来的悠嫣,先前两人对打的一切都只是演戏,早已是成年人的她们。
“我tm的有选择吗。”
难得说着脏话的筱语,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可爱。明明是战前严肃的氛围,一脸嬉笑的调弄着她胸前蝴蝶结的悠嫣,一点严肃的样子都没有。
“我可以去吗?”一旁沉默很久0鸭开口了。
谁也没有回话的局面,两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不是梦灵族的能力,纯粹的需要时间去堆砌,其实光靠他就能守住的防线。”停下摆弄蝴蝶结的悠嫣,话已经很直白了。
斩开的传送通道前。
悠嫣一个箭步拦在了筱语面前:“直通对方大本营,准备一下吧。”
摇头的筱语,手中的魔方早已变回长镰。
又在跨入通道前,回身冲向了0鸭,紧紧抱住了他。在怀里的人很温暖,但总是有一种不存在的幻觉。
“等我回来,祝我成功。”走远的人忍住不立flag,但是连悠嫣都不确信自己能活着回来的局面,她……实在想留下一丝期愿。
招着手的筱语,再也没有说话,轻松的像是去旅游。
不要乱立flag啊……内心在剧痛的0鸭,不能接受的事实,虚灵的一幕幕都在他的眼前。
手中血不停泣。
了解过太多生离死别画面的悠嫣,静静的看着筱语那边的画面,记忆里已经见过太多次的画面。
从虚空上的坠下的人,那个并不存在于现实里的空间平台,怪物们拥挤在平台,各据一地,而又相互警惕,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就是世界之壁薄弱的那一刻。
流星自天穹落下,带来了火雨的神罚。解离的二阶魔方,化作了筱语身边八枚浮游炮,离散射击后又聚集成炮管的它们,恐怖的能量在积攒。
炽热的光蔓延,积蓄的能量贯穿而出,射向了血肉族的光束,连带着空间平台都被砸踏了一个大洞。
“(谁!是你!)”听不懂的话语,筱语没有犹豫的,随手一聚就出现的近战长镰,砸向了怪物最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