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艰难地穿过了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木桥,小心翼翼地走过了泥泞不堪的道路,终于来到了漆黑的森林小道之中。
白糖与娜塔莎奶奶聊了很多很多,他询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还请教了一些关于教给自己的炼金术如何使用的问题。
当然,娜塔莎奶奶也少不了对白糖这个后辈一番独属于长辈的责怪——毕竟白糖自从拿到手后只练习了两周,就不再怎么钻研这门技艺了。
然而,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突然,白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即将降临。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但却让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出于本能,白糖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想要避开可能到来的危险。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一个巨大而难以形容的漆黑怪物猛地撞向了他们乘坐的马车。
由于撞击力过大,整辆马车瞬间失去平衡,直接侧翻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撞击的那一瞬间,白糖迅速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试图保护自己。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一块飞舞的木板无情地砸向他的头部,将他额头的血肉刺穿。
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出来,顺着伤口蔓延至他的脸上,穿过因疼痛而扭曲的眉毛,最终流入眼睛里。
白糖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他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象。心跳声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让他感到心慌意乱。
"好痛啊……" 白糖低声呜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甚至连身体的疼痛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如果我倒在了这里,我的姐姐该怎么办?娜塔莎奶奶又会怎样呢?" 白糖心中暗自想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他却已经想到了许多事情。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白糖原本不太聪明的头脑突然变得异常敏锐。
突兀的白糖感觉到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口中吐出。他低头看去,只见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白糖能感受到此时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觉得自己这次恐怕真的离死亡不远了。
白糖默默地咬了咬牙,强忍着痛苦和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试图转动头部,想看看周围的情况,但却感到一阵刺痛袭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头部可能受伤严重,甚至伤到了血管,导致血流不止。
此外,内脏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使得他感到疼痛难忍。然而,具体的伤势如何,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白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担忧。他艰难地转过头去,四处寻找娜塔莎奶奶的身影。但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娜塔莎奶奶的踪迹。
他开始担心起来,害怕娜塔莎奶奶遭遇不测。毕竟,刚才的车祸如此剧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白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想起娜塔莎奶奶可是一位强大的魔女啊!以她的能力,或许已经迅速逃离现场,跑得比自己还要快。想到这里,白糖稍微松了口气。
随后的疼痛让白糖知道啊,自己的小命快不保了,还在意别人呢?
也就是耽误的这一两分钟马车外面独属于蒙德骑兵的马蹄声便冲了过来随后就是剑与肉的交织声
白糖灵活的猫耳动了动,它能听到许多的声音
有火元素锻造的钢铁插入魔物肉体的声音但那个巨大的怪物似乎并不惧怕一棒子将马儿打飞
而马上面的骑士连带着直接被打飞到了一旁的小路上可以想象的是运气好的话这位骑士一条腿断了一运气不好的话两条腿都得断说不定第三条算了那玩意严格意义不算腿
随后传来的是不堪入耳、极其难听的谩骂声,这些话语用的是蒙德语,夹杂着一堆杂乱无章、让人难以理解的声音。
但白糖可以想象到,这些应该都是丘丘人的语言,而且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这些话比蒙德语还要肮脏。
对此,白糖非常肯定,因为他曾听过类似的声音。
白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重伤的身体状况,如果贸然冲出去,恐怕死得会更快。
想到这里,白糖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并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手,看起来格外刺眼。
此时,马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显然骑士们正在与丘丘人搏斗。
然而,骑士们渐渐落于下风,无法战胜丘丘人。
白糖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骑士的怒吼声以及妇女们的尖叫声。
其中一些妇女甚至被丘丘人抓住并拖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这种野蛮的吼叫声充满了欢愉,仿佛他们正沉浸在某种低俗的快乐之中,似乎已经对那些可怜的妇女做了些不轨之事。
此时此刻的白糖,他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又酸又累。
沉重的眼皮不断地合拢着,他真的好困,好想好好睡一觉啊!
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他现在闭上眼睛,也许就永远无法醒来了。
那样的话,姐姐岂不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白糖努力地支撑着眼皮,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起了姐姐,她那么优秀那么年轻就成为了侦察骑士,身边肯定有很多好朋友,他们都会陪伴着她度过余生。
但是,姐姐会不会孤独终老呢?想到这里,白糖不禁感到一丝担忧。
然而,当他回忆起姐姐曾经带回家的男生时,却发现并没有多少个。难道姐姐真的会孤独一生吗?
白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姐姐似乎只带过一个人回家,那个人就是优拉姐。
“完了……”白糖喃喃自语道。他意识到,或许姐姐真的会和优拉姐共度余生。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奇怪,但白糖觉得这对姐姐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毕竟,爱情是多种多样的,同性恋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姐姐能够找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那就足够了。
就在白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束火光照亮了马车前。不知是谁掀开了车帘,白糖的眼前顿时一亮,原本耳边出现的抑郁和胡思乱想也消失不见。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盔甲,以及一个戴着中世纪铁头盔的骑士。那双露出的眼睛让白糖感到无比熟悉,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妈的,你这小子还好吗?该死的,去你妈的怪物!”谈笑间,那位揭开帘子的精英骑士迅速斩杀了一名扑向他的矮小丘丘人。“还活着就赶紧给我滚出来!”
“凯尔大叔……”小白糖已经无法分辨脸上流淌的究竟是泪水还是血水,但他仍然努力地缓缓爬过去。
凯尔大叔,曾是侦察小队的精英成员,也是他爷爷的队友。每逢节日,他总会给白糖带来一些礼物,比如苹果酒和糖果。
尽管他有时会粗鲁地灌酒给白糖这只可怜的小猫,但这也让白糖时常感到不适并呕吐不止。然而,在这个时刻,凯尔大叔的粗鲁却显得如此温柔。
“谢谢你,凯尔大叔!你没事吧……?”白糖愣在了原地。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白糖仿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就在刚才,他目睹了一幕令人震惊的场景:一个体型巨大的丘丘人,足有两三米高,轻而易举地将凯尔大叔撞飞出去。
那撞击力之大,使得凯尔大叔如同一张单薄的纸片一般轻盈地飞起。
白糖手中沾满了鲜血,不仅有自己的,还有凯尔大叔的。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温热的鲜血并非全部来自于自身,其中一部分属于凯尔大叔。
此时此刻,他已被亲人的鲜血染红全身,成了一个血人。
满脸、双眼、双耳以及全身,都沾染着他至亲之人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了我一个废物而牺牲您啊?凯尔大叔我明明不值得……您可以拯救更多的,不需要拯救,我那么一个小废物,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您的拯救。
白糖在内心呐喊着,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现实。
他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手抬在虚无的半空之中,仿佛眼前有个人能够拯救他,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种难以言喻的抑郁情绪,再次在白糖的耳边回响,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白糖没有动,他的心痛得像是被撕裂一般。这种痛,或许是愧疚带来的折磨,又或许只是纯粹的痛苦。
双眼模糊之间,白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在这片混沌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另一个自己,站在他面前。这个自己看起来与他一模一样,但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狂傲,如此的邪性,仿佛是从深渊中崛起的恶魔。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他慢步走到白糖的身前,慢慢地蹲下身子,凑近白糖的耳朵,轻声说道:
“亲爱的,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你只需安心地睡一觉即可。”
恶魔白糖说完便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虚伪至极,令人作呕,然而其中却蕴含着难以抗拒的说服力。
白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他凝视着眼前的自己,声音低沉地问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我最爱的就是你啊!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恶魔白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话毕,恶魔白糖猛地俯身向前,用力地吻住了白糖沾满鲜血的嘴唇。
他的吻粗暴而狂野,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疯狂地索取着白糖身上的一切。
白糖如同失去意识般,机械地倒下,身体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出窍。
他那毫无生气的身躯顺势倒在了侧翻的马车上,双眼紧闭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呵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或许应该多来几次。"这个声音从白糖口中传出,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既美妙动听,却又充满了诡异和恐怖。就像是某个软件中的真人说书里的病娇犯罪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声音仿佛来自于一个疯狂的罪犯,在虐杀成功后的自言自语。
也许刚刚虐杀的对象是一名无助的妇女,或者是一个被肢解的男人。甚至可能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被残忍地杀害。
然而,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是成功了,不是吗?
随后,白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原本温和的棕色眼眸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博士血脉的深红色。
但很快,那种明亮而又漆黑的红色逐渐消失,他再次恢复了深沉的暗红色。
此时的白糖单手撑地,身体缓缓下滑,最终跪坐在地上。他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结果却让他感到绝望:情况非常糟糕。
突然,白糖毫无征兆地伸出左手,狠狠地一拳打在自己胸口。紧接着,一道蛋白光幕闪过,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白糖竟然直接吐血了!
鲜血从白糖口中喷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如玫瑰般盛开的血迹。这些血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地上肆意绽放,散发着血腥与诡异的气息。
白糖双手撑地,无力地咳嗽着,吐出更多的鲜血。在那鲜红的血泊中,似乎还能看到一些内脏碎块。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随着几次艰难的喘息后,白糖的暗红色瞳孔终于恢复了些许神色。他低声喃喃道:“终于好一些了……如果是刚才的状况,我可没有信心能够杀出去……”
白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但他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随后,白糖充满邪性的眉毛微微皱起,他开始仔细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然而,这一检查让他十分不满,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主体那个废物,怎么连好一点的武器都没有?”
事实的确如此,白糖身上的武器少得可怜,只有一把破旧的军用匕首和一把自制的手枪。这些武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显得格外脆弱,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好消息是,如果会炼金术,可以将枪管的厚度转化成火药和子弹,这样就不用担心炸膛问题了,毕竟有魔力能够强化枪管。
但缺点也同样明显,这个转化过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在战场上,十几秒的时间可能就足以让白糖丧命。
白糖的猫耳灵动地转动着,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怪物似乎已经开始朝着马车前方进军了,怪物的数量在逐渐减少,而现在他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
白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口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血腥与腐朽的世界。
他皱起眉头,这种味道并不令人愉悦,但他却对它有着一种奇特的喜爱。
叹了口气后,白糖的目光落在胸前的怀表上。他轻轻打开怀表的背面,露出里面精致的表盘。
他那双沾满血污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怀表中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或回忆。
白糖看着手中的照片,眼神有些复杂。那背面是全家福,上面有姐姐、爷爷和他这个笨蛋。
他好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充满温暖和爱的家。但现在,他只能面对现实,努力活下去。
白糖紧紧地握着照片,心里默默地想着:“我一定要活着回家。”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独特的声音告诉他,这不是人类的脚步,而是怪物的脚步声。它们正在靠近这辆破旧的马车。
白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他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他犹豫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就会被怪物发现并杀死。
白糖无奈地吐了吐自己红粉的舌头,左手紧紧握住一块马车残骸中的尖锐木块,准备随时冲出去与怪物战斗。他的眼神坚定而勇敢,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