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落下,头颅飞起。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头颅像一只归巢的鸟儿一样,飞向京观最顶处。
“为了英勇冠军!”
杰夫看着地上摆放着四十个头颅的京观,将清晨空气中的湿气吸进肺腑中。
伴随着杰夫嘹亮的吼声,队伍爆发出咆哮声。顿时密林中无数的鸟叽叽喳喳的飞起。那四十个无序摆放的头颅仿佛活着一般,双眼燃烧着火焰,其嘴以前所未见的方式努力张开着。
杰夫望着这些头颅,注视着京观,莫名想起那些贪婪的巨魔腹部巨口。
“祂需要血!跟更多的血!”
野兽人祭司癫狂地舞蹈着,他因短暂窥见至高天的一角,双眼流下血泪。
“啊啊啊啊——”
一个同族被戴着熊头皮草的男人劈倒在地,那男人是杰夫的父亲,他率领着部落服从至高天众神的意志到达葬骨盆地。
杰夫紧握着手中的斧子砍向旁边的弟弟,那小时候经常跟在杰夫屁股后面的弟弟,并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
“为了英勇冠军!”
众人欢呼着,互相砍向身旁亲密的人。那些倒下的人是他们的剑之兄弟、姐妹、亲子、爱人但是现在,在英勇冠军的注视下,那些只是失败者而已。
无数的头颅高高飞向京观处,伴随着京观规模的壮大,杰夫感觉空气逐渐炽热起来。
一阵风啸声,杰夫头皮发麻,他连忙侧向身子。一个巨斧出现在眼前,只是削去他的耳朵。杰夫吃痛抬头望去,他父亲红着眼呲着牙如同一个巨熊向他冲锋。
杰夫连忙举起斧子防御,“铛!”清脆一声,斧子震的他虎口发麻。
杰夫又躲过一次袭击,他弯腰捡起他弟弟的匕首,用力投向他父亲。匕首掠过空气如同切割黄油一般在他父亲腹部留下一个伤口。
再他父亲被疼痛牵制住行动中时,杰夫立马举起斧子高高跃起。在空中他能够看清他父亲一举一动,那披着熊头皮草的男人抬头望着他,在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乞求。
“懦夫!”
杰夫愤怒的咆哮着,利用着重力,轻松地砍下他父亲的头颅。
巨大的身体向前倒去,只剩下熊头皮草盖住无头的尸体。杰夫将父亲的头颅放在京观最顶端,刚好八十八个头颅!
头颅们拼劲全力吼叫着,天上鸟类以扭曲的样子纷纷落地。京观燃起出巨大的火焰,杰夫好奇透过火焰看去。
痛苦而非人的咆哮声从杰夫庞大的胸腔中共鸣着发出,其中蕴含的恐怖久久回荡在葬骨盆地中。
即使最老练的成员也对眼前所见睁大了眼睛:高大的杰夫浑身的肌肉都在他的盔甲下以非自然的速度变得愈发膨胀、撕裂,就像皮肤下有着什么炽热邪恶东西正在充满愤怒地想要爬出,明亮甲胄的关节连接处都发出了尖锐的、不堪重负的哀鸣,一团如有实质的暴怒情感突然出现,在那躯壳中如混沌的风暴般翻滚。
所有在场的有形之物的心脏都被攥紧了,所有存在都感受到了,那种永不熄灭的怒火,那种只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那些大脑仅余的最原始的暴力本能。
这种情绪在杰夫周围如光晕般辐射开去,土地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仿佛翻滚在开始腾起的超自然雾气中的,几乎已不是杰夫的物质实体身躯。
透过烟雾,火焰、熔浆与焦黑的残骸线条扭曲着构成了另一个存在,人们很难看清楚,但那仿佛是一头猛兽,一头嗜血的猎犬,一头有着骨翼的怪物,黄铜项圈的反光在其中时不时隐现。
八个巨大骨刺高高穿破杰夫的肌肤,其高温早已经把杰夫的肉体与盔甲交织在一起。炽热的黄铜如嗜血的野兽钻进杰夫的伤口处,手上的斧子长出黄铜尖刺牢牢插进手中,连接着神经,不断刺激着他。
愤怒盖过他一切的情感,只有敌人的骨肉分离才能让他得到一丝缓解。
那倒在地上无头尸体,在愤怒情绪的影响下,熊头皮草活了过来,缠绕着尸体。尸体紧紧匍匐在地上,谦卑地等待着神赐。黄铜溶液爬上尸体,伴随着兴奋地哀嚎声。一个全身覆盖着黄铜的巨熊站了起来。
杰夫一手拉住巨熊身上的缰绳,举起斧子高高叫喊着:“为了英勇冠军!”
周围在这试炼幸存下来的诺斯卡人近近簇拥着杰夫:“为了英勇冠军!”
“混沌勇士,我们野兽人愿意听从你的指挥。”
野兽人祭司低着头走向杰夫,每一个诺斯卡人,每一个野兽人都崇敬而又害怕着杰夫。
“我不同意!血神的神赐应该是由我获得,我要挑战你!”一个巨大的强兽人不服气望着杰夫。
“好啊!”
杰夫咧嘴一笑,双脚发力,如同一颗炮弹袭向强兽人。还没等强兽人反应过来,它的头颅就率先拜托躯体飞向空中。被杰夫抓住,将这个牛头人头颅插在肩膀背后的骨刺上。
头颅在骨刺上一直痛苦地哀嚎着,杰夫从这哀嚎声中得到一丝清醒,但是又被巨大的愤怒盖了过去。
“谁还要挑战我!”
野兽人望着不断哀嚎的头颅,头颅乞求着、咒骂着、哭诉着。那声音打消了一切反抗的念头。
“很好!”杰夫很满意但又失望地望着众人服从的样子。京观上的火焰给予他许多智慧,使他得知了众多情报。
“野兽人从日落处袭击他们!诺斯卡人和我一同正面击散这些血族!我们一脚踢碎聚点,将那人头颅献给英勇冠军!”
诺斯卡人欢呼着,但野兽人不满意杰夫的区别对待,只有正面击败敌人才能得到血神的注视。可是它们也不想成为杰夫骨刺的座上宾。
“您的意志,也是血神的意志!”
野兽人祭司叹了口气,指挥着野兽人执行杰夫的计划。
诺斯卡人和野兽人兵分二路,一同袭向血族聚点。而杰夫带领诺斯卡人奔袭的路线正是血族们制作的奥莉维亚地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