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八楼,白洛吟丢下男人脑袋,和那液体之中的鬼物撞击的地方,两只鬼还都没有从剧烈的冲突之中清醒过来。
然而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却出现在了两鬼之间。
一阵阴风吹过,一具女人的尸体晃晃悠悠的从楼下漂了上来。
正是之前在四零三房间之中,被白洛吟一杖打跑的鬼物。
在白洛吟看不见的地方,居然一路跟在白洛吟身后跟到了八楼。
女尸飘在两只鬼物的上方,看和脚下还在寂静状态的两只鬼。
突然,女尸伸出手,将那只露出小半个被腐蚀身体的鬼物从液体之中整个拉出,放到一边干燥的地面上,随后捧起那男人的脑袋,掀开对方的眼睛。
下一刻,两根苍白的鬼手手指直接伸进了男人的眼睛之中,将那牵连着神经的眼珠子扣了出来。
随后又将自己的一双眼睛扣下,换上了男人的眼睛。
旁边被落在干燥地面上的腐蚀尸体似乎有所感觉,开始不断的抖动,似乎是想要在滴虫状态挣脱。
但,女尸此时却已经飘到了她的身边。
一只手扣住自己的锁骨,一只手拉紧自己的肚子。
双手互相发力之下,着女尸竟然直接将自己给撕开了,露出了尸体之中的情况。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鲜血横流的情况出现,女尸身体内没有任何的血肉,而是空荡荡。
整具尸体,也只有最表面的那一层皮囊而已。
女尸靠近地上被腐蚀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把对方向着自己皮肉里面塞进去。
期间,被腐蚀的尸体偶尔有一些异动,但是也很快就会被女尸给镇压下去。
单一的男人头颅并不是腐蚀尸体的对手,单一的人皮女尸,也同样不是腐蚀尸体的对手。
但是二者加在一起,却正好能够压制住腐蚀尸体一丝。
等到最后楼道内安定下来的时候,没了眼睛的男人头颅已经消失不见,地上的尸体也已经被女尸整个塞进了身体之中。
女尸抬头,看向九楼的方向,不过却并没有再一次追去。
她也能感觉得到,在更往上的楼层,有她面对不了的存在。
一阵阴风吹起,女尸转头,随着向下漂浮而去。
......
此时,九楼,九零二房间。
即便是已经习惯了各种不合理场景突然出现的白洛吟,在看见房间内的景象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怔。
眼前这,是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栋闹鬼的废弃楼房之中的场景。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老旧的沙发,木制的茶几,正对着餐厅的餐桌和椅子,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而在窗口,还以一张干净的书桌,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高三各科的课本和笔记本,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白洛吟的目光突然被一侧的东西吸引。
那是挂在书桌旁边的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缝制了一半的布娃娃,还有几只折叠的十分精巧的千纸鹤。
大小,和白洛吟口袋里面的千纸鹤差不多,而且沿着这些千纸鹤,上面也少了那斑斑血迹。
收回目光,白洛吟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并不富裕,但是却很热爱生活的女孩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将这么个贫穷的小家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
只是,可惜,再美好的场景,也终究只是虚假的罢了,而这个破旧但温馨的小家,也早就已经在现实之中沉底消失不见了。
白洛吟手上的导盲杖轻轻的点击了一下地面,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变色,消散,最后恢复它们原本的样子。
没有破旧但干净的沙发,没有整齐摆放的书桌,也没有那缝制了一半的布娃娃。
千纸鹤倒是有,在一边布满尘土的柜子上,一排排染着点点血迹的千纸鹤整齐排列,每一只千纸鹤上面,都粘连着无尽的怨气。
白洛吟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虽然这里阴气很重,但是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危险。
显然,这个房间现在是空的。
白洛在房间里面寻找一番,最后,终于在外侧找到了染血玩偶口中所说的门。
抬手,用力推开,就看见大楼外面漆黑荒凉的废弃工地。
而玩偶所谓的道路,就是一条建设在空中的悬浮楼梯,连通着九楼和十楼之间。
白洛陈踩上去试了试承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走了上去。
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一直到九楼的另一处房门面前。
染血的玩偶从白洛吟的口袋之中冒出头来,样子十分笨拙的翻出口袋,滚到门口,轻轻的撞击了一下。
而这房门,也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
白洛吟刚想推门走进去,一张染血折痕白纸却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盖在了他的脸上。
将纸拿下,上面的文字却是让白洛吟眉头眼眸微缩。
“别进去.....它来了......就在,门口,看着你......”
它,指的应该就是之前染血玩偶所说的那个十楼的恐怖存在了。
白洛吟尽可能的距离房门退远了一些,脚下的影子又一次发生变化,深吸一口气,准备要强冲进去。
天台就在眼前,马上就能见到‘她’,他不可能就此退缩。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打开一条缝隙的房门仿佛失去了阻力,缓缓的向后张开,将黑暗的室内完全展现在白洛吟的面前。
白洛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有动作,而是先看向了染血玩偶刚才抛过来的白纸。
上面果然有一句新的话。
“它......暂时离开了......但......还在看着你。”
白洛吟收起白纸,将布娃娃重新装回口袋。
脚下的影子一直维持在一种模糊的状态,方便随时出手应对危险。
不过,进了房门,出来楼道,一切都很平常,并没有任何的危险,哪怕是半点预兆都没有感觉到。
而且晚上的第十层,除了气味更加浓重之外,其他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一栋废弃的楼房而已,完全不象是九楼之下的其他地方那样闹腾。
白洛吟走到天台的大门处,伸手,将铁门缓缓推开。
终于,白洛吟再一次落到了天台上。
而染血的玩偶也信守承诺,主动从口袋之中翻出来,正好将自己的身体卡在天台与第十楼的门缝之间。
白洛吟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玩偶,越发的觉得这小东西不简单,最起码,不会是只在八楼的东西。
白洛吟的目光扫过天台的每一处角落,最后,终于落到了站在天台边缘,那一道白裙子女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