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忐忑的在房间里等候处置,但让我意外的是,到了晚上九点也没有人来敲过我房间的门,也就是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不得不说我心里确实松了口气,虽然我并不是会怕麻烦找上门的人,但不喜欢棘手的麻烦也是一环。
毕竟对方是妹妹的朋友,就算是谢罪也不知道该如何谢罪是好。
逐渐放心下来的我走出房间,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然后离开了家。
继续待在家里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尴尬场面,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不怎么在晚上出门,这里的住宅区环境不能说很好,只能说姑且还算是宁静。偶尔能听到醉酒的父亲暴打自己妻女的声音,让我听得有些心烦意乱。
今夜也是传出了那对母女的惨叫声,我没想过要插手别人的家里事,所以只能低着头快走过去。然而实际证明我错了,有些麻烦命中注定就是避不开的,现在的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次的惨叫声不同以往,因为惨叫不单有女声,也有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选择了反抗的女儿拿起水果刀刺伤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那惊慌惨叫,我咬了咬牙,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快跑两步跳起来飞踢开门进去了。
幸好他们家用的门并不算是很结实的那种门,只要把门框踢坏就可以直接踢开门了。
虽然这种开门方式容易吓到人也容易被当成凶恶的闯入者,一般情况下我还是比较建议正常开门。
闯进去的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来到那位背刺的父亲面前,蹲下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已经比较严重了,当务之急是先止血。
“你们家里有医药箱吗?快去拿过来。”
我说完发现这两人没有动静,也是忍不住焦躁起来。
“快去啊!”
听到我有些破音的喊声,紧握着水果刀的少女终于有所行动,夫人也反映了过来,和少女一起行动了起来。
医药箱这东西在这个经常发生地震的国家里几乎可以说是每家都要准备着一个,放着的位置自然也是方便避难的卫生间了。
少女抱着医药箱小跑了过来,我露出一副谢天谢地表情,然后打开医药箱准备救人,救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在那之前我得做一下急救和止血的措施。、
医药箱里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虽然我在打架上比较强,但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妹妹平时看我打架回来就吓得躲进自己的房间,所以我自己的伤口就得我自己来处理。
救护车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的话从理性来说这个出击速度也不算慢了。只是刚好在我做完应急处理后才赶过来这一点,让人心情有些微妙啊。
“谁是患者家属?”
看到我做了紧急处理后,有两个医生立刻上前抬着那位父亲上了急救床,还有两名医生跟着上前查看情况,剩下一个医生对我们提出了刚才的问题。
“我是他的妻子。”
“请跟我们上车去医院。”
医生说完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夫人见状跟了上去,少女和我在后面。她本来也想上救护车,但六个人加一个躺着的人已经让救护车坐不下了。
“麻烦请打计程车来医院。”
医生没有丝毫犹豫的抛下了少女,毕竟在这种时刻还是人命最紧急,我本来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接下来的事情没有我应该也无所谓了。
却没想到少女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向外面跑,我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看到她拼命抓紧我的样子还是没有用出力气。
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我们两人坐在了后座上,司机大叔注意到了我和少女身上的血迹也是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过度反应的多问。
也许这位司机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位见多识广的人,所以对于我们这样的状况也并不惊讶了。
“谢谢。”
“嗯?”
“我是说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少女没有提起自己刺伤了父亲的事情,同样也没有提起自己父亲是个醉酒家暴男。我在了解到这一点后,姑且还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谢。
“没事,我只是碰巧路过那里,然后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再顺手帮了一下而已。”
“就算碰巧路过那里的人不是我,也会帮助你们的。”
虽然接受感谢,但该说的话也还是要说。更何况,我原本是不想管别人的家里事,如果不是这位少女引发的惨剧,我大概只会埋头快步走过去吧。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又一次说了谢谢后,转而打听起了我的名字。我想了一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也就开口告诉了她。
“古田凌。”
“古田凌?有些耳熟的名字……”
还好吧,毕竟我们那片住宅区里有不少人见到我受伤或者浑身血的回家,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应该也不少了吧。
“两位客人,已经到医院了。”
“谢谢,给你……”
少女寻找钱包的样子忽然一僵,发现了自己出门紧急也没有带钱包,我见此也是叹了口气。
就算已经是夜晚,出门的我不可能不带钱包。家里没有我的晚饭,我想要吃饭就只有杯面或者自己出门买便当之类的。
“给,你现在很着急用吧。”
我从钱包里拿出了车费的数目递给少女,少女也没有犹豫的收下再递给司机大叔。
没有嫌弃纸钞上面的些许血迹,司机大叔面不改色的收下了。
真好啊,我也想要成为这种从容面对各种情况的大人。
只可惜,现在的我是做不到的。
心里留下了些对司机大叔的敬佩,我和少女下了计程车后来到医院的急诊室门外。
夫人作为家属在外面等着,见到我们来了后也是起身和女儿拥抱在一起。
“谢谢你,少年。今晚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就……”
先恢复了些理智的夫人向我道谢,然而被我阻止了。
“现在还是先关心您丈夫的安慰吧,我的处理手法也不是专业的,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听我的话后夫人点了点头,对少女说道。
“爱理,对少年道谢。”
“不用了,她在计程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向我道谢了。”
她们的道谢对我来说是一种讽刺,毕竟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帮助她们母女二人,也根本没有帮助她们。
那位急诊室恢复的父亲,在以后或许还是会醉酒后家暴她们,她们也还是继续会遭受打骂与侮辱,所以……
我,没有帮助她们什么。
不值得她们,任何方式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