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安的眸子透着阴沉,一旁前来帮忙的居民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其中一个手戴着金色粗戒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看了眼尸体,然后来到秦佑安的身前。
“安子,你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不过他们居然敢来到这里杀人,那我必须管一管了。”
“至于你,自己去领罚吧。”
男人微蹲拍了拍秦佑安的脸后,带着差不多一半的居民离开了这里。
剩余的居民见男人走了后,才围到了秦佑安的身旁。
秦佑安咬着牙,脸上的阴沉未减半分,她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围着自己。
一个年长一些的居民叹了口气,说道:“佑安啊,这次的事情怕是不好收场。”
秦佑安依旧沉默着,她的目光仿佛穿过了众人,落在了不知名的远处。
说话的男人见秦佑安依旧如此,便摇了摇头,吩咐着伙计将这具尸体处理掉。
而另一边,回到家的林清竹脸色也同样不好。
听着手下报告上来的事情,她头一次觉得棘手。
她家旗下的产业出事了,是负责铁道交通的那一版块出事了。
工地上的工人不知为何集体食物中毒送进了医院,而他们先前建造的路段也发生了坍塌,技术人员也在同一时间大批量离职,普通员工不知道他们为何离职,只觉得可能是公司出了问题,也跟着他们逃去。
而剩下没有离职的员工也心思动荡,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情,原本被她打下去的族人也开始冒出了头,在那里训斥着她。
林清竹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上辈子她们家也同样承包了这个项目,但并没有出事,为什么这辈子出世了。
林清竹没有细想直接回想起了这辈子发生了变数。
除去杀死的那些人,和提前入局并没有其他变数。
难道是因为提前入局打乱了原本的节奏,让那些人不爽,才引起的结果?
可任凭她怎么回忆她还是锁定不了目标,上辈子死的太早,她对于那些人根本就不熟悉,所以现在她也猜不出来究竟是谁在搞她。
不过既然搞了,那肯定是会留下痕迹的,只要顺着这条痕迹,她迟早能够找到。
而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让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从内部调查入手,毕竟大批量的技术人员同时离职,没有内部供应她是不信的。
林清竹叫来亲信将这件事吩咐下去,然后躺在了椅子上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她派去处理秦佑安的那个人发来的,只不过发来的并不是任务成功,而是那个人的尸体,又一串威胁的话语。
林清竹的神色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只是失败而已,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这么容易杀死的话,按秦佑安那种性格在上辈子就不会活这么久了。
她熟练的取下手机卡将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重抽屉里随手拿了一张上了上去。
像这种用于干不干净的事情的手机卡她还有无数个,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越谨慎越好。
此时的夜还不算太晚,刚过十二点的样子。
第五悠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身旁跟着洛小小。
晚上放学的时候,她并没有跟着林清竹离开,而是去了洛小小的家。
不是什么约会,只是洛小小的父亲不知从哪听说了第五悠和最近的失踪案有关,被叫去询问。
但说是询问,不过是在饭局上的不断试探,洛小小的父亲问了许多,想要从第五悠的话语中找出漏洞。
不过第五悠早在回到学校前就和林清竹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哪怕是这次的突然袭击,她也做到了滴水不漏。
只不过离开的时候,看洛小小父亲的样子并不像是打消了怀疑,反而像是加深了怀疑。
“悠,我爸他就是这样你不用在意的,他那个职业病对谁都一样的。”
洛小小见第五悠一幅不太好的样子,跑到她的身前对着她,然后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第五悠摇了摇头:“没有,你爸爸很好,他很负责,我没有在意的。”
“嗯?那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emo了。”
“emo了???”
第五悠在洛小小不解的眼神中,停下了脚步,走到了路边的自助贩卖机面前买了俩瓶饮料。
她转过头递给了洛小小一瓶,然后自己将手中的打开喝上了一大口。
她确实是emo了,今天饭局上的那些话她听了进去,在离开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
说实话在穿进这个里游世界的时候她就没有把这当成现实,依旧当成游戏般游玩。
直到后面父母双双出事,生存有了压力她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但这一点感觉很快就被洛小小的帮忙给盖了过去。
随后她就一直享受于这种和游戏一样的生活里,直到后面被林清竹囚禁。
接近死亡的恐惧再次将她抓回了现实,但现在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她又不自觉的将这一切当成了游戏。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毕业后,和前世一样在大学里碌碌无为,还是因为巨大的差距被林清竹和洛小小所抛弃?
别人都在成长,唯有她一直在原地踏步,或许现在她在学校里的成绩足够优秀,但这都是吃着前世的老本,一旦老本吃光,她就会原形毕露,那时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渴望着现实出现游戏选择推动剧情吗?
不能。
更别说现在她的手上还沾染上了血液,就和林清竹当时对她说的那样,她们已经站在了一条船上了。
站在了一条破烂不堪的船上,只要稍有差错她们便会溺死于现实的大海之中,而现在林清竹在缝缝补补,而她却站在原地。
或许,现在正视现实还不晚吧。
洛小小接过第五悠递来的水,看着她的样子,稍稍放下了心。
可能是习惯半夜emo了吧,能理解,就像她爸爸的职业病一样。
习惯了,很难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