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沉的天空,看不清前方,雨刷器往复的摆动,视线却变得更加模糊。
车开的很慢,秦佑安坐在后排却越发不安。
望着窗外如同隔上一层纱雾般的场景,她的后背有些隐隐作痛。
想着他们给自己定下的时限,秦佑安不免觉得头疼。
让她三天内杀掉林清竹。
让她?
这么离谱的决定都做的出来,她真的会怀疑委员会的那些人是不是吸粉吸嗨了,把脑子都扔掉了。
秦佑安喝上一口咖啡,试图平复自己烦躁的心情,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林清竹的面庞,她的脸上带着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她。
车子依旧在缓慢前行,车内的暖气带着气氛有些低沉,司机看着后视镜中的秦佑安选择了无视。
他们并不想陷入这种事之中,只是开车就行了,其他的他一律不管。
“三天?哼,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做到。”
她喃喃自语道,打开手机想要询问一下昨晚那个老女人的进展,但又想到只是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又划过了她的页面。
一路下滑,秦佑安寻找着自己能动用的关系,也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黑料,最后手指停留在了一个页面上。
金氏能源的金传鑫。
或许他能够帮上忙。
秦佑安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拨通了金传鑫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喂?哪位?”
金传鑫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如果这个号码不是他的私人号码的话,估计他会当场挂掉这个电话。
“你好,金少爷,我想你对三年前的那场聚会还有印象吧。”
电话那头的金传鑫明显顿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谨慎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秦佑安轻轻一笑:“金少爷,别这么紧张,我是谁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吗?这联系你不正是想要将这件事埋进土吗?”
“只不过如果金少爷不想配合的话,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委屈金少爷和我一起蹲大牢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佑安没有回答,电话那头也沉默了,最后半响后金传鑫才开口说道。
“说吧,地址。”
“月色酒吧,就下午吧,我想你不会带人的,你说对吧,金少爷?”
秦佑安挂掉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了笑容,她靠在座椅上,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和这种危险的人物做交易,那一定是要好好准备一下。
不然她可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下午,秦佑安提前来到了月色酒吧,她点上了一杯酒,在角落安静的坐着。
虽说现在只是下午,但酒吧内依旧昏暗,歌声环绕,暧昧的灯光在不断闪耀。
秦佑安的目光在酒吧内扫视这,她注意到了几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的阴影足够深,或许现在正藏着金传鑫的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这样的打扮既方便行动,又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没过多久,金传鑫也如她所料的提前来到了这里。
他的身边没有人,在进入的一刻没有迟疑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很显然金传鑫的人一早就埋伏在了这里。
他来到秦佑安的面前,将口中的烟取下,抵了抵桌面的烟灰缸将其灭掉,他坐在了她的面前,嘴角微笑,深邃的双眸冷漠的凝视着她。
“就是你想要威胁我?”
秦佑安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露怯:“金少爷,话别说的折磨难听,我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迫不得已?”金传鑫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说吧,什么条件。”
秦佑安将包内的证据抵给了金传鑫,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酒。
“金少爷,这是我的诚意,相信你会喜欢的。”
“至于条件,话就别说的这么难听,这是一场合作,或许你也可以因此将你的弟弟赶出金家。”
金传鑫沉默了,秦佑安递过来的包是透明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放在首页的照片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那张。
他抬了抬手,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给了他一根烟,点燃了递在了他的面前。
金传鑫抽了口,吐出阵阵烟雾与暧昧的灯光混合在了一起。
“说吧,你的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答应的。”
见金传鑫服了软,秦佑安的嘴角微弯。
在来之前,秦佑安就对金传鑫这个人重新分析了一遍。
虽然上午的联系只是临时起意,但保存在手机上的工具人,她都收藏了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对此只需要稍稍研究一下他们的性格,她相信她会成功的。
就像现在这样。
金传鑫,金氏集团的大少爷,目前接手了集团内的能源板块。
只不过虽然说是接手,但实际上控制权仍在他的父亲身上,现在的接手,不过只是一场选拔,集团继承人的选拔。
只不过在这场选拔中,他的表现却算不上出色,甚至能用不堪入目这个词语来形容。
明明是接手了集团内最好的板块,他却能够将其搞黄好几个国际生意,导致利润对比去年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要不是他的父亲还在上面稳住,他早就被拉下了这个位置。
而他的弟弟却与其相反,接手了集团内耗不起眼的材料板块,在前几天成功的研制出了一种新型材料,现在听说正与国家搭上了线。
这样一对比,谁输谁胜一目了然。
“不过你说的替我将家鑫赶下那个位置就算了,我比不过他,那是事实。”
秦佑安轻笑俩声,“如果你弟弟新型材料是造假的,你觉得你还比不上吗?”
造假?
金传鑫听着秦佑安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
或许他之前是够出生,但现在他已经洗心革面了,准备啃老,你现在却告诉他,他弟弟是造假的,他怎么能够接受。
“你TM胡说什么?家鑫是不是造假我还不知道。”
秦佑安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留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我的要求就在礼物里面,至于你信不信我就不管了。”
金传鑫没有阻拦,虽然现在酒吧内包括酒保全是他的人,但他仍然没有动手。
他赌不起,虽然嘴上说着对继承人不感兴趣,但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怎能不心动。
权利的滋味,他早就想品尝了呀。
至于条件,对于金氏集团来说不过只是洒洒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