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就快把老子放下来。”伤心语扶着额头说道,她的脑袋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嗡嗡响。
重新回到地面,她看向那个已经被炸的不成人样的斗篷人,斗篷已经被炸没了,应该说是死镰才对。
此刻已经一动不动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全成了碎渣,这下也不用担心他的再生了。
“总算结束了,真麻烦啊……”伤心语撕下一块裙角,把自己受伤的部位做了个简单处理。
“还好本大爷聪明,看出来了他再生是靠的那把镰刀。”
“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你没注意吗?每次他受了伤,那把镰刀都要变小好多。”
“你凭这一点就判断出来了?”蓝玉飞满脸疑惑。
“那当然!”
蓝玉飞很想说你这就是纯纯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但是他没有说。
他和伤心语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熟,况且自己对她有些怀疑。
她的实力,明明视频里面那么厉害,怎么现在却弱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刻意隐瞒?不,这样做有弊无利啊……
当务之急是汇报今天的工作还有呼叫善后组,蓝玉飞掏出手机,拨打了英雄协会的电话,让善后组准备过来处理工作。
“嘟—嘟—嘟—”
很显然二人的视线都不在死镰那里了。死镰如果还活着,那么就会感到无比庆幸,庆幸老天爷。
给自己赏饭吃!
巨大的白丝从他的身体蔓延,最终包裹了全身,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伤心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茧已经完成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死镰深知茧如果孵化要好几个小时,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得其所,至少不能让那对狗男女好过!他确实低估了这两人的实力,但是同归于尽总比被无名小卒杀掉要好得多。
因此,他选择在爆炸前结茧,结茧的过程是不可逆的,哪怕在结茧的过程中死亡,茧还是会孵化。虽然这样带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死茧』,但他认为值得。
“嘶嘶嘶~”
它提前破壳而出了,它啃食着蚕壳,半个身体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似乎是孕育的时间不够,它的身体大部分还保留着人类的模样,只是背后长了两对像是镰刀一样的翅膀。
它抬起头看着伤心语,眼里充满了渴望:“好吃……”
“我去你大爷的!”
伤心语骂声刚落,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双膝微曲,那双红瞳死死锁住变异的死镰,像炸毛的猫。弹夹已经清空了,现在的她除了那个外已经没有战斗的本钱了。
旁边的蓝玉飞没说话,只是攥紧拳头,指节都泛着白。这家伙变成这副鬼样子,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变强了。
“蓝玉飞!掩护我!”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那畸形的怪物猛地一震背后的骨翼!
呼——!
刺耳的破空声瞬间就到了眼前!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它顺势拔下背后的镰刀,朝着伤心语砍来!
她几乎是靠着战斗本能,腰身猛地一拧,整个人向侧面硬生生闪开。冰冷的镰刃几乎是贴着她胸前的衣服划过去的,带起的腥风刮得她脸颊生疼。闪避的同时,她右拳毫不含糊,借着旋转的力道,狠狠一拳砸在死镰那覆盖着怪异甲壳的腹部!
“砰!” 一声闷响,感觉像是打在了坚韧的皮革和硬骨的混合物上。
可死镰挨了这一下,庞大的身体只是晃了晃,连哼都没哼一声!它那颗扭曲的头颅猛地转向蓝玉飞,空洞的眼窝里似乎闪过一丝嘲弄。紧接着,一只覆盖着粘稠暗红物质、形如鬼爪的巨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反手就朝着蓝玉飞的头颅抓来!那速度,比刚才的镰翼突袭更快!
那鬼爪的指尖带着腥气,眼看就要扣上他的天灵盖!
但它最终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僵在原地,胸口不断涌出绿色的血液,它的嘴巴支支吾吾的张大,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杀死的事实。
刺破它的是一个巨大的冰剑,但那不是蓝玉飞的,而是——
“真是够了……”
伤心语凄冷的声音回响在沙滩,她随手扔掉那把冰剑,然后扶起一脸震惊的蓝玉飞。
“你…你也是冰系的?”
“不…我的能力是『蜕皮』,老子……老子可是救了你的命……别踏马告诉别人……”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蓝玉飞连忙扶住伤心语,然后打量着这个熟睡中的美丽少女,只见她的手上明显的被几根头发丝缠住。
“难怪那时候她要摸我的头……”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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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弟,既然你能预知未来,那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我身体里有这么大尊佛,不可能什么能力都没有吧?”
“当然有!”伤莫寒打了个响指说道:“你的能力可厉害了,叫『蜕皮』!”
伤心语眼神猛地收缩,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是说…那个传言毁灭世界的异能『蜕皮』?”
“没错,就是那个只要触摸即可覆盖自身并获得特性的『蜕皮』。”伤莫寒说道:“不过你也一定要注意,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个能力,能少用就最好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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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组来得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疗人员动作轻柔又利落,小心地将昏睡中的伤心语挪到了担架上。车门敞开,明亮的车内灯光映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几缕银白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蓝玉飞站在车旁,目光扫过善后组为他打开的车门,脚步却没动。他顿了顿,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地,转身就跟着担架,一步跨上了那辆空间略显局促的医疗车。
“你们先走吧,我上这辆车。”
车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仪器运作的低鸣。担架被固定好,伤心语就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睡得很沉,今天那副倔强或戒备的神情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孩子般的安宁。脸颊因为之前的战斗,透出一点自然的红晕,看起来软乎乎的。
靠在车壁上,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一个奇怪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她那看起来手感很好的脸蛋,揉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这念头来得突然又莫名,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一丝极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了他的嘴角。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没有移开,只是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要融化在车轮碾过路面的微响里:
“有意思……”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未尽之语里,分明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新奇又柔软的情绪。车窗外的街灯光影流转,映着他沉默的侧脸,也映着担架上少女恬静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