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和气生财，在座各位都不够我俩一只手打的，所以我说和气生财没意见吧？”
在场五人，都是昨天晚上埋伏的人，四个人都是歪脖子，小二还挺无奈的，自己已经收力了，奈何这都没一个抗打的，说真的，这也敢出来黑人，都什么专业素养
另外两个收钱的，一个虽然醒了，但还是晕乎乎的，另一个更是压根找不到了，之前小二就从那个大勇那边大致了解了这个镇里是什么情况
说简单了是官商勾结，干点不是人的买卖，说复杂了就是朝廷的手伸不到这些偏远小镇了，已经处于半脱离状态了，虽然有人干黑活，但这个组织都不能称之为组织，就连这几个坑乞丐的都是自发组的队
与其说是组织，不如说是一群黑心的东西东拼西凑就开始干点违背良心的事情，而人口拐卖这种事情，绝对和官府有关系
假如说乞讨是官府无视，任其发展，那人口拐卖绝对有官府在后，少说也是利益勾结，一丘之貉，现在就是第一步，开始渗透
“你们能往上联系吗？”
“不能，不过一般来说会有人在迎和楼发任务，接了之后的交接会联系上”
小二搓了搓下巴，虽然说是交接任务的时候会有联系，但一是见面方式，二是怎么保证是真人，不是代替来交接的，果然还是截货方便……
小二想起来常两兄弟，他们那时候的货说也挺重要的……这也让他想起镖局是不可能透露客户的，那就是交接的时候……
小二脑子里一条条计划就开始划过，一步又一步开始考虑大部分可能性和应对办法，直到小二突然卡了一下……
要这样做的话需要证据啊，证明官府已经无力到无法管制了……
茶摊伙计就看着那四个歪脖子和一个神色不自然的男子盯着那个搓下巴的，还有个少年给那几壶茶都喝了个遍，看样子还挺津津有味的，但是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别占着这么多位置了，要收摊了啊
“可以，我们先去拐卖人口吧”
小二言出惊人，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那五个惊叹于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刘宵阳则是真被吓到了，怎么还来干黑活来了？
“那个楼大概什么时候会有委托什么的？”
“那个，一般来说……半个月有一次吧，今天已经十三了，其实也差不多到点了”
小二听见大勇颤颤巍巍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听出来一股无名火，昨天晚上怂我理解，今天还这样呢？
“问个题外话，没有别人来是不是你们压根就问不到别的跟你们一样干这行的人”
“是这样的，咱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活计，别说是问了，其实压根就不认识几个……”
那个大勇明明是唯一一个没挨打的，怎么比别人都怕自己呢？不对啊……
小二瞥了眼还在喝水的刘宵阳，喝喝喝，怎么没让水把他撑死，得下憋不住的时候就好笑了
少年喝水压惊，结果看见小二瞥了自己一眼，还笑了，不是，笑什么？嫌我喝水喝多了啊？
“那给你们约出来还真是一点价值没有，别人都可以走了，之后也别来茶摊了，到木杨客栈，地三号房来找我，现在开始每个人轮班，去楼里蹲拐卖的单子，大勇给我留下”
几人交换了眼神，有点犹豫，几人都看着大勇
“还有什么要说？”
“虽然咱几个都没去接过委托，平常干了坏事也是往他们身上扔锅，但毕竟在镇上呆的比较久，有个小道消息您听不？”
“你说”
小二翘起二郎腿一手在身后，手肘撑着桌子，另一手端起碗，喝了口茶，刚想加水，拎了两个壶，都是空的……然后少年给他的碗里加了水，小二没忍住，嫌弃地又瞥了一眼少年
少年无语……
“听说，听说昂，拐的多是官老爷的人，其次就是富家人…说实话，其实他们在本地还是有点追从者的”
小二喝水的动作都明显慢了，明明只是看着前方，但眼里却微微闪着光
“那我问你组织的名字你说没有？”
“确实没有啊，大家都不知道，就只知道有这么个组织”
“行了，都散了去，你也是”
刘宵阳听见这里面还有自己，一时间有些不服气了，又要瞒着我干什么了，说好的让我看完全部计划呢，怎么这样呢？
“接下来是一点私人问题，我给你保证，和计划没关系”
“知道了，我去商街逛逛”
“那你等一下”
“干嘛啊？”
“把钱都放我这里，你得下又乱买东西了”
少年是真无语了，我真的就是去逛逛，是要干什么啊？干脆不管他了，少年自己就走了
“小伙子跟小姑娘似的，这么喜欢买东西”
小二看少年走远了，刚拿起还剩了点水的壶，喝完了，离开茶摊，让大勇跟着自己走一走
小二身后就这么跟着个大勇，一直走到城墙根下，四周无光，就连刚升起的月色和没走完的霞光也都被挡住了，不然是能看见小二脸色，带了些许怀念
“你知道公孙这个性吗”
——
少年在商街晃着，路上都没挂几盏灯笼，和小说上写的差距很大，多数人还是靠着月光去挑选，少年发现这条街上有两个算命先生，街头那个算命先生，摊子上写着算天知地，街尾那个，旗子上立着变化皆明，少年乐呵呵街头街尾转个了两三圈，给那两神棍说的口干舌燥，偏偏一颗铜钱不给
最后那两都不说话了，少年才到摊子上各给五枚铜钱，求了一签
算天知地那个神棍问少年求什么，少年摇了摇头，说先生想说些什么都行，那神棍呵呵一笑，让他少去有水有土有紫气的地方，最好是别去，少年点了点头，但没上心，自家姐姐都是神仙了，算命找她不就得了
而那个变化皆明的神棍居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却是将少年的五个铜板推回了一枚，收了四颗，少年不解其意，就站在摊子前，也没有收起那一颗被退还的铜钱
“好歹说一句嘛”
那神棍点了点头，只说了四个字“遁去其一”，少年还是一头雾水，但这俩人却都一起收摊了，那个算天知地的亮出了手里五个铜板，这俩神棍呵呵一笑，飞也似的跑了
少年看他们远去，低头发现地上有一颗铜板因为月光闪着，刚想捡起来却跑来一条狗，扬起的尘土让少年抬起手挡了挡，再看时，已经找不到那颗铜板了
少年站起身来，没走两步，喝多了水的副作用就来了，四下看了看，都是小摊，店也都关了门，毕竟到了晚上就要烧灯了，店铺基本都不开门的
少年只好找了处巷子，赶紧解决了，系好了腰带，正想着要不要回客栈，就听到了有一边巷子口有打斗的声音
少年拿出布条，绑好，正好迎面撞见两个人，也用布条遮掩的严严实实，一个抬手，一个搬脚，抬着个少女，更后面还站着一人，甩着手腕，脚下躺着两个人，身上有肩甲
“你是那条道的？这单我们已经做完了，别挡路”
那两人误以为他也是来干活的，刚要撞开他，就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哇一声就吐出来了，另一人赶紧放下少女，然后被一拳打在脸上，打得直往后仰
被打的后仰的那人突然侧身，原来是被第三个人拉开了
带着拳风的一拳朝着少年冲去，少年侧身躲开，马步微蹲，顺着拳的方向一扯，趁着两人都没站稳，一个附赠了一掌打在下巴上，另一个则是一拳打在侧脸上，脑袋和墙面撞在一起，不省人事了
那个最早被打了一拳的撑起身子，还没骂娘，就看见了少年一掌一拳，打得那两人一个在地上缩得和球一样捂着脸，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这一切五秒都没用上……
遇到硬点子黑吃黑了…赶紧跑…
少年连少女的状态都懒得确定，毕竟之前小二和别人的谈话他都听着，拎着要跑的人的后领子，给他翻了个身，那人赶紧挡住自己的脸，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跟我走，有话问你”
到现在那人还挡着脸，少年叹了口气，可能下手是有点狠了，主要是在家里姐姐都不练的，没什么经验，少年又怕下手轻了自己要挨打，干脆用点力，还安全点
“你叫什么”
等到现在，那人才总算放松下来了，主要是面前这个少年忒吓人了，二话没说就给自己来了一拳，三两下就把另外两人都收拾了，看到对方还愿意沟通，真是松了口气
“叫我丢眼就好了”
“丢眼？啊？”
“丢掉的丢，眼睛的眼，以前盯梢被发现了，差点挖了个眼睛，从那时候起，都喊我丢眼了”
“我问的是名字”
丢眼愣了一下，名字？早忘记了，自己这个丢眼随着灾年结束后，被喊了十多年，自己叫什么？这世上在没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还是喊我丢眼吧……”
刘宵阳不再问对方名字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你绑的是谁？”
“啊？……陈家幺女”
“算了，你和我走一趟吧，她什么时候能醒？”
“要半个时辰吧，也可能半个时辰都不要”
“还是先给她送回院子里吧……放她一个人在这也不好”
少年背起来少女，在小路弯弯绕绕，不是…我光明正大的，能不能让我走大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