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多久?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压迫我,像影子一样紧贴着我,欲使我放弃。我的忍耐逐渐趋于崩溃,精神逐渐濒临破碎,我希望我还能忍受得了,只要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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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坐在矮树干上,凝视着面前的篝火,注意力集中在渗出的沟壑。*不管怎样还是很不习惯*,他想着。
「感觉如何?」维森莫坐在对面的横倒的树干上,满不在意地看了眼周遭的环境。一片死寂,也许只有树木和藏在深处的野兽作伴。
「还是老样子,像是被人控制住脑袋,强迫看着一个方向。」厄尔撇了撇嘴说道。「不过我们的路一定要这麽赶吗?」
维森莫没有回话,兀自磨了磨旅行用的小刀。*他到底是多喜欢准备?*从和他处事以来,厄尔总能于空闲时间看见维森莫准备各种东西*不过这其中明显没有接触沟壑,真不公平。*
厄尔叹了口气,决定继续把精力放在沟壑上。
沟壑一直是个迷,曾经有无数人尝试用不同方法去理解沟壑,但最后皆音讯全无。也许沟壑是事物的反面——至少厄尔是这麽认为的。只是维森莫似乎和他抱有不同的看法,只是前者从未明确表态过。但……不知为何,每当厄尔凝视沟壑一段时间后,他总会冒出一股想法,*沟壑是否总有一天会把我吞噬?*他对于这想法感到深深的恐惧。于是他逼迫自己去休息。
厄尔在最后看了一眼维森莫,后者的进度已经来到整理背包了。好吧,也许他除了这些以外真的没有想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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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早晨十分宁静,晶透的露珠纤悉无遗地挂在路途所经的杂草上。过分耀眼的阳光穿过树叶直直射下,使他们的路程更加艰辛。
「为什麽每次都要走这种路啊?」厄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得不眯着眼睛。
「哦……也许这只是意外?」维森莫回道。的确,这里的气候变化总是捉摸不定,他们昨天甚至还为了躲雨而多付了酒馆几枚银币。「多说无益,我们只要能早点把东西送到就行。」
「所以我们到底在运送些什麽东西?」厄尔乾笑了一声,「两个人运送一个需要横跨整片大陆的东西,接下来是什麽?搭小船去哪座远方小岛吗?这到是能解释人数问题。」
维森莫摇了摇头。「有时候如果你肯安静一点相信一切都会顺利很多的。」
「如果这能解释某人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我拉上这趟远行就可以了。」
「祈求沟壑的,我拜託你安静点。」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感到不耐烦。
厄尔点了点头以表达同意,只有维森莫能够耐心到听他从头牢骚到尾,起码他没有这麽不近人情。
接下来的路上他们没有发声,只有在走出森林时厄尔打了一个哈欠。
「好了,你心心念念的终点到了。」维森莫眺着远方说道。
「这麽快吗?」厄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讶异。
维森莫白了他一眼,「希望你不是真的以为要搭船。」
「抱歉。」厄尔略带羞愧地说道。「所以我们只需要转接就好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