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让人隐隐能够看见周围的事物。
明明已是深夜,听着身边两道均匀的呼吸声,秋羽难以入眠。
这座木屋只有两个卧室,村长便把孙子那一间的床铺收拾出来给三人使用,自己和孙子一间。
凯莉在得知她们三人要挤在一起后,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很开心。为了和两位姐姐左拥右抱,她提出要睡在中间,并且如愿以偿。
大抵是觉得两位女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秋羽心里有些莫名的罪恶感。
不知又过去多久,倦意才渐渐袭来。迷迷糊糊中,秋羽梦见了老魔女,她带着秋羽去了一个城镇,繁华的集市很是喧闹。没走几步,秋羽听见了奇怪的叫声,“寻声”望去,竟是有人在宰杀着某种不知名牲畜。
接着,秋羽感到自己的世界变得摇晃起来。
“丹妮,醒一醒……”
逐渐清醒的秋羽认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菲丽丝?天亮了么……”
“不是啦。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觉得应该去看看……”
“菲丽丝是想把我也叫上?”
“没错。既然丹妮也是魔女,如果外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多一份力量。”
“其实也没什么力量啦,我获得魔力也才一个月……”
对于绝大部分魔女而言,一个月的觉醒时间太短,根本发挥不出魔法的威力。秋羽这么说,其实就相当于告诉菲丽丝,她现在是没有战斗力的。
“那好吧……我自己去看看。”
“算啦,既然醒了,那我就一起去。”
出了木屋,两人发现声音是从先前进村的地方传来的。
“还真的有情况,我们过快去!”菲丽丝说着就准备小跑起来。
“等等,菲丽丝……你不觉得现在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吗?”
菲丽丝仔细嗅了嗅,道:“有吗?我好像只闻到了……花香?”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个味道与花香极为接近,辨别不出来也不奇怪。”
菲丽丝正要问秋羽有什么判断依据,却见秋羽眼中隐约泛起某种光辉,随后微风拂过,再闻不到香味。
“原来丹妮是风系能力吗?难怪对空气这么敏感……”菲丽丝将所见以自己的认知进行了理解。
所谓风系魔法,其实秋羽是通过控制空气中含量最多的两种成分——氮气和氧气,从而模拟出来的。
不过,秋羽现在还未完全点亮精神世界里的第八颗星,也就是代表氧元素的那颗星,因而对氧气的掌控并不完全,以至于对空气的操控能力偏低。
至于对空气中成分的敏感,秋羽靠的是化学视界。这个能力开启后,空气中那些异常的分子,秋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异常分子和她下午遭遇魔物袭击前看见的一模一样。
“空气中有毒,还请菲丽丝离我近一些,这样我能省一点魔力。你的判断没错,村子确实出了事。”
在化学视界下,秋羽驱动氮气分子将那些异常的分子从周围推出去。
两人紧挨着,以最快速度朝着村口方向去。
村口的场面十分混乱,许多村民倒在地上,神志不清地喊着胡话,也有几人勉强支撑,用仅存的力气,徒劳地阻止着外面的黑影越过护栏。
在火光的照映下,这些黑影的形体终于为人所见。它们形态不一,或似走兽,或似爬虫,与普通动物不同的是,它们身体的一些部位长满了或变成了植物的枝叶藤蔓。
这种植物化的特征让秋羽想起自己穿越前也见过类似的东西。当然,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一款主角团开着列车到处跑的游戏里。
几位还勉强维持清醒的人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没有力气躲避与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身上不知是触手还是枝条的东西越伸越近。
就在村民绝望的时候,一道惊雷掠过,准确无误地打在魔物身上,即将伸向村民的枝条瞬间萎蔫下去。
不远处,两道并行的身影正朝着村口跑过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有雷光跃动。
“孩子,你们……”村长作为还清醒的几人之一,见到意料之外的两人出现,自然是既惊又喜,“太好了……”
随着两人的靠近,村长以及几位还没有倒下的村民忽然感受到一阵轻风,随后清醒了不少。
“村长,空气中有毒,赶快把大家集中过来,丹妮用风在她周围十步以内创造了安全区。”菲丽丝一边说着,一边打出几道雷电,将几只正在爬护栏的魔物击落。
“怪不得大家都倒了,”村长迅速把还清醒的村民组织起来,“我们快些吧!”
由于毒素分子浓度的大幅增高,那种用氮气分子把毒素分子往外推的方式用起来异常吃力。秋羽转而用氮气分子构筑一道气体障壁,将空气中所有其他物质挡在外面,然后再操作氮气分子把呼吸所需的氧气往里搬运。
村民们两人一组将倒地的村民往秋羽身边抬,每抬回一人就会稍作休息,以防吸入过多毒素而倒下。
很快,全部村民都被抬进安全区,逐渐清醒过来。村长重新组织了一部分恢复战斗力的村民抵抗魔物入侵。
面对村民的抵抗,魔物们没有退去的意思,反倒变得更加兴奋,加快朝着村子的防线聚集过来。
“大家稍微后退一些,我给它们来一招狠的!”菲丽丝换了一种释放魔法的方式,原本应该被打出的电弧被她聚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号球体。
在村民们都退了一段距离后,这颗球状闪电便朝着魔物群落下。
随着雷鸣般的巨响,球状闪电爆炸开来,被直接命中的魔物当场化为焦炭,附近其它的魔物则是被连锁电弧所伤,四仰八叉地躺在在地上抽搐。
这一击的威力倒是令秋羽很惊讶。
一方面,秋羽被收养十来年都没见过老魔女使用威力这么大的魔法,今天算是开了眼。
另一方面,秋羽自己才成为魔女不久,连一个有杀伤力的魔法都放不出来,也就想不到菲丽丝这样的年轻魔女能有这种实力。
球状闪电消灭了大部分的魔物,按理说剩下的这些魔物应该落荒而逃了。可它们在片刻的停顿后,再次聚集朝着护栏涌过来。
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就可以看见它们身上发生了一点变化。
没有犹豫,菲丽丝的手中再次汇聚了电弧拋向魔物,但这一次却收效甚微。
“好像不太有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