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可恶……]

[哟，别这么难过，来两口嘛！]

朗斯的眼眶红红的，心有不甘地抱怨道。之前的那位好心的兄弟走过来想安慰朗斯，顺便把装着酒的水壶递了过去。

[席尔，战斗之前不是不许喝酒吗？]

朗斯用手擦了擦眼睛，挤出笑容转过头来说。

[我们的身体分解酒精很快的，别忘了我们身体里面留着和你一样的血液。]

席尔自顾自地喝了两口，全然没当回事。

[别这么难过，北亚缇克会好好帮你保管的，只不过是暂时分离而已，又不是破坏掉。]

[我知道……]

[我也不说什么了，估计你也不是那种喜欢听别人安慰的家伙，我就这么说好了！]

席尔站了起来，对着朗斯挺起胸膛，自豪地宣言。

[我在哪里！银龙军团就在哪里！]

说完就转身去找其他兄弟喝酒了，剩下朗斯一个人一愣一愣的，看着席尔离去的宏伟背影。

过了几十秒，朗斯轻轻笑了出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席尔想告诉朗斯的是——最重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而是精神上的东西。佩恩·艾伯特想留给朗斯的是追求正义的心，而不是那把可有可无的佩剑。

[这样啊……我就是艾伯特家族的象征……]

朗斯自言自语道……

[集合！准备战斗！]

没有给朗斯感叹自己懂得新道理的时间，一声号角传来，朗斯周围的士兵们都跌跌撞撞地从草地上爬起来，握紧自己的短剑和盾牌，列队。

何为正义？自己的心所向往的那个世界就是正义。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跟随龙月的脚步，那就保持忠诚好了，不要去想多余的东西。

[上一次攻势的弟兄们该休息了，轮到我们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

北亚缇克满意地点点头，在阵列前面走过。

[不错。]

在经过朗斯面前的时候，北亚缇克还刻意敲了敲朗斯的盾牌，轻轻地鼓励道。

朗斯本能一般地挺直了腰，抬头挺胸。

[我们的任务，是接替第一梯队，攻下内墙！]

北亚缇克拔出短剑，面相敌人的方向，把背后留给朗斯等人。

[进攻！]

[[[胜利！！！]]]

士兵们叫喊着往前走去，至于为什么叫[胜利]这个……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毕竟从龙月接手以来就没打过败仗。

穿过第一道城墙的大门，惨烈的战场便呈现在朗斯的面前——血流成河在这里是现实，数以百计的尸体散落在各处，手脚等肢体也是七零八落，令人作呕的尸体腐烂的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唔……]

[第一次吗？我还以为你跟在大姐头身边有过这些经历呢……]

北亚缇克轻轻地说。

[习惯就好，这就是战场，战争不是你们教科书上面的文字，也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是……]

朗斯的队伍来到一个土堆面前，然后有人分发给他们一人一个大麻袋。

[……长官，这是干什么？]

朗斯一脸不解。

[别问这么多，装泥土进去，装满了就好。]

[是……]

明明是攻城，装泥土进袋子干啥子咧？朗斯不明所以……但是兄弟们都干的很卖力，自己跟着干就好了。

在朗斯搬运泥土的时候，前一场攻势的兄弟们勾肩搭背地退了下来，有秩序地往后方走去，明明是撤退却看不出一丝慌乱。

[攻城！]

一切准备完毕以后，朗斯跟着兄弟们以龟甲阵的战术毫发无损地推进到城墙下面——背着一个装满泥土的大麻袋。

[所以说……这东西用来干嘛的……]

北亚缇克根本没有理会朗斯的疑问，只是下达了一个字的命令。

[堆！]

朗斯恍然大悟，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看见有人搬运和制作云梯了。

几百个沙袋堆在城墙下面，形成一个小土坡，城墙上面的守军拼了命的投射各种武器，或者扔下滚木。朗斯自己也被击中两次，其中一次还被滚木撞出老远，但是厚重的盔甲和具有强大回复能力的血脉之力让朗斯幸免于难……很痛就是了。

[登墙！]

北亚缇克下命令的时候从来不说废话，朗斯这个时候还发现了银龙军团的另一个特点，那就保持绝对的沉默！出发的时候喊了一声以后，再也没有人说话了，除了发号施令的指挥官北亚缇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