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院门又被推开,白元衣抬眸。
“道友怎么在这儿?”
棠声笑着问他。
白元衣转了个弯,又反问他。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晚上听到后山的动物叫,没睡着,就早早起来看看。”
“我在这儿方石山长大,后山来了许多次,这屋舍很久之前就在这儿了,你呢,又怎么知道这里的?”
“小时候的在这待过,回来看看。”
白元衣不想费劲编个谎,但是要是和棠声说这屋子是自己建的,估计就露馅了。
“是吗?我小时候也在这里待过,我们还真有缘分呐。”
看着棠声轻易信了,白元衣莫名的有点愉悦,这少年还真是可爱。
“你昨天说的,我听见了。”
“什么?”
棠声有些许停顿。
“你以后叫我阿眠吧,我叫你阿声,如何?”
“啊?啊,好。”
棠声看着他又开始抿着嘴笑。
这少年还真是爱笑,一点儿小事都这么开心。不过看着他的笑盈盈的眉眼,白元衣心情也越发明媚起来。
将茶杯石桌擦拭干净后,两人一同回了客栈。
棠声看着细皮嫩肉的干起活儿来倒是一点不磨叽,刚刚收拾的时候又快又干净,搞得白元衣觉得出力太少不好意思,非要自己一个人洗茶杯,棠声就在旁边笑着看他。
路上棠声一直絮絮叨叨问着白元衣问题,不用再扮演仇眠的角色了,但是口径还是得对上。对着这个可爱的少年,白元衣还是很乐意陪着他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到仇醒的时候,话题莫名就断了,让白元衣好不自然。
回到客栈,棠声向白元衣支会了一声后天启程便上了楼与其他弟子汇合了,白元衣则点了茶水回房休息去了。
﹉
客房里。
白元衣倚在窗棂边,随手聚起灵力波,又散开,惹得数只麻雀停在窗框上看他,聚在一起“啾啾”叫着。
这样悠然的生活啊,估计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才真正能安定下来了。
一下午都待在房里,才吸收完灵力这阵儿精神神好着呢,自然不用补觉,补了也是睡不着。期间棠声一会儿来跟他聊天,一会儿又借着送茶送点心挤进房里左转右看的,逗的白元衣好不热闹。
傍晚棠声又来敲门叫白元衣下楼一起用晚膳,客栈一楼的饭桌上挤满了断亥阁的弟子。
白元衣刚一露面,棠声便将他拉到自己那桌前。
“这些是我的同门,你还没有正式见过他们吧。”
“是没有,在下仇眠,来自三尾山,要借诸多道友的马车位,现在才认识大家,实属不该了。”
白元衣作了个揖,准备帮断亥阁的弟子们倒酒致谢,手还没放下,便被棠声扯着手腕挨着他坐下了。
“哎呀我这些师弟们都是热心人,小忙而已,不必言谢的,阿眠,来,吃菜吧。”
说着棠声就开始向他碗里夹菜。
“是啊是啊,举手之劳,以后一起修炼也算是兄弟了,眠兄不必挂怀的。”
“实不相瞒,我看着眠兄就特别想亲近。”
“那可不!我看眠兄长得一表人才,俊的很,谁不喜欢好看的啊!”
“是啊是啊…”
众多弟子都开始附和,一个劲儿的夸他,让白元衣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断亥阁的弟子倒是都很自来熟,他还以为棠声的性格是天生如此,这下看来,生活在这么温暖的家庭,想不开朗都难的。
“我这些师弟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有时候被烦到了不理便是。”
棠声又笑着给他夹菜。
“阿声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
“大家都很热情,像是和家人朋友相处一样,很温暖,我很喜欢。”
棠声往他碗里夹的太多,夹回去肯定不好,白元衣只能默默埋头吃着,不过弟子们点的菜竟都挺符合他的口味,出奇的好吃,一顿饭吃完白元衣倒是很满足。
“对了阿眠,我们原本定的是后天走的计划,原先在这里有点事要处理,现在提前解决了,明天出发吧,你看如何?”
“当然是好的,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要做…”
白元衣其实想问问是什么事儿,碍于可能涉及门派的什么机密,还是以后有机会了再悄悄探查一番吧。
其实白元衣早就已经吃饱了,但桌上的弟子们都酒意正浓,他自己也就被拉着倒了几杯酒,坐在桌上听断亥阁的弟子们闲聊。
“哎师兄,昨天晚上你没来,我们兄弟几个把整个前山的灵怪都搜了个干净!”
“倒也是奇怪了哈,这几年一直有村民来请我们除,每次都除不干净,这次这么轻松!一举歼灭!”
“对对对!还以为要多用几天才能解决呢。”
白元衣心下了然,原来留在这是为了除灵怪,他也就在三尾山山顶处见过一只熊怪,连这种普通的山村之中竟也有精怪侵扰。
仇眠是灵核强大的木灵属性体,对付一只灵力满载的熊怪都不能保住性命,这里的精怪灵力虽不会很强,但是对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棠声看着白元衣出神的样子,轻笑着解释。
“今天上午我又派了弟子去后山探查了一番,确认这儿的山上已经没有灵物了,所以计划提前了。”
“断亥阁经常来帮百姓吗?”
“嗯,断亥阁建的离山下的小村不远,百姓们经常给我们送自己种的蔬菜粮食,断亥阁早就把他们当家人了,这整个方石山的灵怪一般都是我们去除的。”
“弟子都这么热心,看来你们阁主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白元衣称赞着,内心不禁对断亥阁的阁主好奇了起来。
又待着聊了一会儿,大家就各自回房收拾包袱去了。
白元衣也回了房,悠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