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都又有人失踪了,还是朝廷命官,到今日为止,全部失踪之人加起来超过了百人,闹得百姓们人心惶惶,甚至入夜之后不敢睡觉,手上一直握着刀,再这样下去,恐社稷不稳呐!”
金銮殿上,京兆府尹将这几日城中发生的人口失踪说了出来。
文武百官听了,脸色都变了。
有人失踪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但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地下势力抓壮丁,反正也不敢抓到他们头上。
再说了,哪天不死人呐?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朝廷命官失踪了,百官们再也坐不住了。
端坐在龙椅上的洛弘风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如此诡异的事情,绝非凡人所能做到,定是修士所为。
洛弘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陈家人。
陈铮死在了北辰,陈家不可能善罢甘休,定会伺机报复。
这么想着,一切都说得通了。
“各位爱卿有何高见?”
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中生存下来,还混到了金銮殿里,在场的人没有傻子,自然能猜到是修士在暗地里报复。
若是当了出头鸟,下一个失踪的便是他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洛弘风的目光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厉王。
“老四,你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厉王,倒也没什么好怕的,直言不讳的说道;“此乃修士所为,目的是报复咱们。”
右丞相听了,急忙附和道;“厉王殿下所言极是,除了神通广大的修士,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凭空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不错,臣曾去失踪者的家里检查过,门窗皆是完好无损,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京兆府尹开口道。
此话一出,百官们心里更害怕了。
若真是那样,他们找多少护卫都白扯,人家照样能把他们给掳走。
“老四,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事已至此,洛弘风也没了主意,他最倚仗的赵丞相卧病在床,没人能给他出谋划策。
厉王看向宁王,随即咧嘴一笑。
“父皇,依儿臣看来,此乃修士的报复,造成这一切的,便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修士的洛北麟!”
一听这话,洛弘风和宁王的脸色变了。
在这种时候,厉王将矛头对准了洛北麟,其用心之险恶,傻子都能看出来。
不过,其高明就高明在这儿。
明知道他用心险恶,但面临危机的人,他就愿意相信。
厉王很好的把握住了,百官们迫切想要把事情解决的心里。
“厉王殿下说的不错,宁王世子自不量力,挑战修士威严,自己重伤濒死也就罢了,如今还连累我等,实在是罪大恶极!”
反复横跳的右丞相,又导向了厉王一边。
不过,这一次没人鄙视他。
原因无他,满朝文武几乎都这么认为。
“右丞相所言在理,臣等以为,宁王殿下应该为此事负责!”
“嗯,臣附议,望陛下速速决断,免得又有人受到无妄之灾。”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大臣们纷纷站了出来,要求宁王为此事负责。
宁王的脸色很难看,他料定此事是陈家人所为,可却没有证据。
如今,大臣们要他负责,宁王骑虎难下。
若是他们将消息传出去,煽动国都百姓对付宁王府,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儿臣...。”
“老六你闭嘴!”
洛弘风冷喝一声。
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龙椅上的洛弘风身上。
“诸位爱卿,朕问你们一句,觉得麟儿做错了,宁王府要对此事负责的人有多少?上前一步来。”
大臣们对视一眼,略微犹豫了一下,厉王阵营的大臣在右丞相的带领下往前走了一步。
还有些大臣摇摆不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有一小部分的大臣,坚定的站在原地。
这些人几乎都是武将,平时没少受修士的气。
洛北麟以凡人之躯斩杀修士,可算是给他们出了口恶气,参军的人较之以前多了两倍有余。
洛弘风将一切看在眼中,搭在扶手上的手紧攥成拳,心里别提多沉痛了。
有的人跪久了,便习惯了给人家当狗,再也站不起来了。
“还有吗?”
洛弘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证明了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没有了是吧,刀斧手何在!”
一声大喝,将大臣们吓了一跳,连忙跪地求恕罪。
手持斧钺的刀斧手鱼贯而入,将包括厉王在内的大臣们吓得冷汗直流,将头抵在地板上不敢出声。
洛弘风从龙椅上站起来,沉声说道:“人口失踪之事,想来是修士所为无疑,但朕不会与他们妥协,只会与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杂碎斗到底!你们这群朝廷命官,满脑子只想着自己的乌纱帽,有谁想过要为百姓争一口气?让他们不再被修士奴役?真令朕失望!”
此话一出,那些以厉王为首的大臣们悔得肠子都青了。
整天揣测圣意,却在关键的时候翻了车。
说到底,他们还是低估了洛弘风的决心。
洛弘风让刀斧手将以厉王为首的大臣们拉出去打板子,还特意说了这么一句。
“朕一个月内,不想再见到这群让人作呕的混账!”
不多时,从门外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洛弘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糟糕的心情。
虽是惩戒了这些软骨头,但人口失踪不是小事儿,必须尽早解决!
“老六,你有何想法?”
洛弘风看向宁王。
宁王摇了摇头,说道:“儿臣无能,如今只知道凶手是修士,其他的一无所知,就算是陈家人干的,没能抓住现行,也无济于事啊。”
“唉~,若是赵丞相在,定能为朕分忧,罢了,退朝吧。”
回府的路上,宁王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若真是陈家的诡计,那又该如何应对?
儿子重伤未醒,又遇到这种事情,宁王的心情可想而知。
回到府上,正想着和夫人与大舅哥商讨一下对策,远远的便见到正厅里有外人在。
走近一看,宁王面露惊讶。
“她怎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