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家族？！”
办公室内，楚杭重复一遍，“云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云居月茫然问，“我能开什么玩笑？”
“嘶，这......”楚杭意识到自己失态，急急解释，“没什么，这个名字非常熟悉。”
“熟悉？”云居月皱皱眉，恍然大悟，“该不会和不回你消息的女生有关吧？”
楚杭犹豫两秒，苦涩点点头。
“真的有？”云居月意外地扬起眉，“她叫什么名字？我这边有参会名单，可以对照一下。”
“不太好说吧。”楚杭不想暴露别人隐私。
“怕什么？如果是真的，你可能有见面的机会喔。”云居月循循善诱，“如果名字对不上，那她就不是我认识的人，你觉得会有影响？”
“这...好吧。”楚杭被说服了，“我就说一次，对不上的话就不提了。”
“行。”云居月答应得很爽快。
“她的名字是......”楚杭咬咬嘴唇，深呼一口气。
“羽生纤子。”
空气忽然顿滞了，楚杭抬头看着云居月，她正古怪地看着自己。
“羽生纤子？”她问，“你确定是羽生纤子？”
“对啊。”楚杭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云居月刚想说话，脑海一道电光划过，要问的话收了回去。
她嘴角勾起弧度：“不，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惊讶，没想到还真有些关联。”
“是么？”楚杭又惊又喜。
“嗯。”云居月默默关掉手机，将那份要给他看的名单收回来，正色道，“羽生家的大小姐，名字就叫——羽生纤子。”
原来，纤子同学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看上去不像回去这种舞会的人，想来正在养母严厉指导下，练习今晚的流程吧？
楚杭很心疼，他看向云居月，承认此刻带上一些些不切实际的奢望。
“请柬现在大概都送完了。”云居月同情地看着他，“晚上只能凭借请柬进去......”
就在楚杭失落的瞬间，她又微微提高语调：“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进入舞会。”
“什么？”楚杭不想这么放弃，经历过昨晚，他很想在现实里勇敢地迈开脚步。
“舞会上一般流行交谊舞，它是舞会交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云居月没急着解释，悠悠给他科普，“交谊舞需要双人一起跳，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男一女，你可以选择在舞会上寻找舞伴，也可以...自带。”
楚杭眼睛一亮，听懂了她的话外音。
可他不敢贸然确定，小心翼翼问：“云医生...现在有舞伴吗？”
“暂时吗？”云居月捏着下巴，故作思考，“暂时还没有。”
“我想做您的舞伴。”
“嗯？”
望着她疑惑的丹凤眼，楚杭鼓起勇气，“我可以，做您的舞伴吗？”
“舞伴嘛？”云居月温柔地笑了，在楚杭忐忑的眼神中点头。
“可以喔。”
“真的？”楚杭有点儿飘飘然，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真的。”云居月道，“你这么毅然决然想去，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
“嗯...算是吧。”楚杭不敢说太满，难为情地低下头。
真好啊。
云居月看看埋头不语的少年，突然一阵心酸，她几乎没见过楚杭这种表情，这种为了某个女生既勇敢，又带着丝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么时候，能让楚杭因为她而这样呢？
云居月没有答案，但她清楚地知道。
对待物，占有即可。
对待人，攻心为上。
爱如天平，而眼下，便是情感的魅力。
云居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过一个小时，我手头工作做完，我们就出发吧。”
“这么快吗？”楚杭担忧问，“会不会耽误云医生你工作了？”
“不会，我效率还算快，再说今天特殊情况。”云居月抬眸看着他，“最主要的是你。”
“啊？”楚杭猝不及防，脸颊一红。
“你穿得不符合舞会规定。”云居月摇摇头，“待会我开车，带你买一套像样的衣服，否则你进不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楚杭脸更红了，感激地冲她道谢，“谢谢云医生。”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云居月扬扬手，“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工作找你。”
“好，待会见。”
楚杭临走时贴心地轻声带上门，努力不让云居月受影响。
咔哒一声，云居月唰唰写了片刻，望着紧闭的门，内心浪潮涌动。
她晃晃脑袋，压抑情感的海啸，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
楚杭下午在老太太病房待了会，除了留意下羽生纤子消息，还时不时上各大兼职网站，查看有没有招聘消息。
意料之中的没有，楚杭对此很苦恼，虽然明晃晃挂着“中日精通”，然而缺少证明手段，要他拿日语证书什么的...他也拿不出来。
可他确实能无障碍和樱花人交流。
究竟该怎么证明呢？
楚杭有点抓马，躺在床上揉着头发，老太太看他抓耳挠腮的模样，悠悠放下故事书。
“急个屁。”
楚杭眼前一亮：“您老有办法？”
“有个屁。”奶奶怒斥，“跟个猴一样，影响我看书了。”
楚杭背过身去，声音闷闷的：“奶，我心情好复杂，别数落我了成不。”
“不成。”老太太鼻孔里哼一声，“不数落你，你给我看的视频焉有用武之地？这就好比篮球没了小黑子，尼哥没了大张伟，奶浓没了贝利亚。”
“完了。”
“咋？”
楚杭掩面痛思：“我在寻思，我是不是把一个八旬老太太害了。”
“你把世界害了。”老太太说，“这个世界因为你多了个潮流老登。”
“别说了，我心里堵。”楚杭揉着胸口。
奶奶见他如此伤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苦唧唧的，还在为情所困？”老太太安慰他，“我嘞个情圣，太专一了。”
“您别安慰了。”楚杭指指胸口，“我心更堵了。”
“别堵，我刚刚想了很久，突然回忆起来一点点细节。”老太太正色起来，“关于游戏第三个场景的一点细节，记不清楚是什么了，不过有一些模糊的要素。”
楚杭一秒坐起：“什么？”
“烟花，灯笼，田野。”奶奶拍拍头，“再多就想不起来了，当时是做过这么个场景。”
楚杭正想回话，怀中手机嗡地振动起来。
【云医生：好了，我们出发吧。】
“奶，您先好好休息哈，我有事得先走了。”楚杭急急下床，临走不忘冲她挥挥手，“谢谢啊，拜拜！”
“你要去哪？”老太太不悦，还以为孙子会有很大反应，结果一走了之。
“参加舞会！”
人影没了，声音很大声回荡在病房内。
神神秘秘的。
老太太瘪瘪嘴，看向窗外，那是正在西沉的夕阳。
舞会的夜幕，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