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缇这一次醒在了巴哈德的身边。
心情复杂。
原本她昨天晚上是还打算找马车上某个墙角待着的,但是巴哈德却执意要她在自己身边睡。
美其名曰,提前适应。
适应个大头鬼啊!
虽然心里只想骂娘,但是辛缇到底不是傻子,现在和巴哈德最多只是最低程度的信任关系,直球辱骂巴哈德只会恶化两人之间的好感度。
虽然说辛缇也没打算刷巴哈德的好感度吧,但是和巴哈德交恶那也没什么好处,真要是想整自己,身上这三个奴隶烙印就能把她玩坏。
噢,不对,是四个。
辛缇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原本只有一边有烙印,巴哈德却硬生生在另一边又点了一个出来。
“还疼吗?”
巴哈德瞥了一眼侧躺在自己身边,摸着屁股的辛缇,故作无辜地说道。
“你说呢?”辛缇没好气地回道,“没用工具,直接用灵力点,点你自己身上试试?”
“呵呵。”
巴哈德当然知道疼了,不过,他觉得必须得给辛缇来上这么一个烙印——
辛缇看似摆烂,实际上很多层面上,她实在是太皮了点,他要是不留一手,还真没法控制住她。
毕竟,初步信任而已,又不是真能够交心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点就行。”巴哈德隔着被子拍了拍辛缇的肩膀,“乖乖听话,否则,那个烙印可有你好受的。”
“明白,主人。”
辛缇只觉得巴哈德多此一举,他自己都分析得明明白白了,怎么还觉得她他可能背叛呢?
惩罚烙印,一旦主人下令,便会放出轻微的灵力,进行某种惩罚。
辛缇的烙印,设置的是打屁股的效果,为了让烙印知道效果,他还真真切切在辛缇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估计红印都还没有消呢。
“很好。”
回到了原本主人和奴隶的地位之间,巴哈德对此颇为满意。当然,他对奴隶也确实不是一般人那么干的。
就算是侍寝的女奴,一般人也不会允许她对主人有任何不敬。
比如说,辛缇刚刚的用词,没有对巴哈德用尊称,在别人那,这就已经是往死里打的理由了。
更何况,辛缇目前还没有正式为巴哈德侍寝过,两个人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除了打屁股……呃,击股之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主人。”
“嗯。”
“既然主人想让我作为您的副官,那怎么也得和小奴说说,主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巴哈德瞥了辛缇一眼,这女人,恢复的还真是快。
睡了一觉,就能把之前的不满全都压下去,又做出温顺的讨好姿态来。
此刻,辛缇下半身裹在被子里面,而上半身则是抱着被子,温顺地靠在巴哈德的身边,仰视着他。
不得不说,辛缇是真会。
巴哈德装作无事,他垂下眼睛,“怎么,什么什么情况?”
“唔姆,主人真坏,小奴说的自然是,主人的身份呀。”辛缇撇了撇嘴,继续问道。
“身份?一个不出名的权贵罢了。”巴哈德放下了书本,用左手轻轻摩挲着辛缇的下巴,“还想问什么?”
“主人您真的好坏啦,您知道小奴说的是什么的。”辛缇轻轻地蠕动了两下,用脑袋蹭了蹭巴哈德的腰。
这种程度的信息,辛缇哪里需要。
“好吧。”
巴哈德耸了耸肩,逗逗辛缇,让辛缇多露出点色气而温顺的姿态,这是好的,真要惹急了,那反而没有意义了。
“我的事情比较多,你想从哪里开始?”
辛缇想了一下,“那,要不就,从主人的名字和家族说起来呢?”
所谓权贵,那必然是世家豪族,想要晋升此门,家族的传承是入场票。
只是被提拔,那也只能算是有公职的平民罢了,没有三代以上的家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称为权贵。
“家族吗。”
巴哈德沉吟了一下,“目前,我的名字是巴哈德·尼恰尔·希帕德。”
“目前?”辛缇微微一愣,“主人的父亲,叫尼恰尔嘛?”
“名义上,是的。”巴哈德微微颔首,“准确来说,想要从平民一代就成为权贵,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君册封,其他权贵们也不会买账。”
“而且,大君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册封一个人当权贵。”巴哈德微微一笑,“可,想要找个缺钱,也缺继承人的权贵,并不难。”
“首都寸土寸金,但是权贵们却争先恐后地想在首都安家,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能够更多地在大君面前露露面,以求有朝一日能够得到青睐。”
“可想在首都过出有权贵威严的生活,并不容易,豢养奴隶,修缮庄园,没有一件事不花钱的,有些人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辛缇到这里已经听明白了,“所以,主人本来是个平民,是靠着花钱,才买来了权贵的家名吗?”
“没错,认个养父,和他签个协议,我负责把他们希帕德家的所有债务包圆,再在他百年之后,照顾下他的小女儿,让小女儿招个赘,把家名传下去——”
巴哈德耸了耸肩,“换他把这希帕德的家名赠予我,好叫我能够进入权贵的圈子。”
“名义上,就是他早年间,与某位姬妾一夜风流后,遗失在外的儿子。”
“这种事情倒也常有。”辛缇微微点头,她也听说过一些,“雅姆拉这里也有过,只是不知道有几成是真。”
“九成以上是假的。”巴哈德微笑,“如果买家名的人比较厚道,比如我,可能就真的按照协议来了。那比较阴狠的,则是直接把人原本的孩子干掉,最后鸠占鹊巢了。”
“主人厚道?”辛缇剜了巴哈德一眼,又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别说屁股的事情了。”巴哈德拍了拍辛缇的肩膀,顺势就把手放在辛缇的右肩上。“只不过,这位老人没想到,他自己的寿命完全不够支撑不到他的女儿再大一点,前年就驾鹤西去了。”
“真不是主人干掉的吗?”辛缇很怀疑。
“真不是。”巴哈德微笑,“不过,我只能说,死得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