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宴席,那自然不会像是法拉达尔家里摆的宴那么的寒酸。且不论光从食物的档次来看,这里的一道菜就顶得上法拉达尔一顿饭,就连在房间里服务的仆人和奴隶的数量就已经很吓人了。
更不用提,用于服务权贵们的那些衣着暴露,甚至可以说几乎不着寸缕,只有一些金银饰品点缀的女奴们了。
“……夸张。”
辛缇低声感叹着,她从来没有在雅姆拉见过这样的宴席。在雅姆拉,最为盛大的宴席是宰杀骆驼与马匹,向全雅姆拉城市里的人们发放免费的面饼。
“这还只是从简了。”
巴哈德自从进入了王子的临时宅邸之后便一直搂着辛缇的腰,时不时地用手去摩挲她的腰窝,仿佛是在挑逗她一般。
“主人这算是入乡随俗?”
“确实,还没有开始正戏。”
“……”
巴哈德显然尺度比辛缇想象的更大,辛缇是觉得这里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了,而巴哈德只觉得这里太不够荒唐了。
辛缇瞥了一眼巴哈德的手,还行吧,这个地方一直被摸除了有点痒和轻微地舒服以外,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那样的话,就让巴哈德随意了。
“在宴席开始,大家酒饱饭足以后,或许也就会有些权贵会开始随意挑选女奴,并且做那些事情。”
巴哈德继续向辛缇解释着,而他则是在仆人和奴隶们的引导下,走向了那个为他准备的座位。
一张非常精美的地毯与一个坐垫,地毯之上,是一张典雅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没有辛缇的位置。
“噢,还有一点,奴隶是没有位置的。”
巴哈德抿了抿唇,微笑着看向了辛缇,而辛缇对此只是沉默片刻,“噢,我知道了,主人。”
确实,这里是权贵的宴席,哪里有奴隶们的事情。说实话,巴哈德让她跪在自己身边,在地毯上,这就已经非常温柔了。
看看周遭其他的那些权贵一个个的,不是在让奴隶们躲远点,就是在对奴隶上下其手。甚至辛缇看到了一位女权贵,她让几个身材精壮的**隶跪在地上,自己则是坐在他们的身上。
奴隶来自于不同的地域,有些奴隶皮肤黝黑,也有奴隶肌肤雪白,但毫无例外的,他们都是奴隶,而权贵们则是高高在上,坐在他们的身上,享受着他们的服务。
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有些人可以享受荣华,而有些人则是一辈子要做牛做马。
辛缇并未多说什么,曾经的她是可以坐在席位之上的,但是现在她就只能跪在巴哈德身旁。
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她不能总把现在当过去,她只能接受这种命运。
“主人,那小奴可以吃东西吗?”
辛缇垂下了眼眸,却不是出于回避巴哈德的目光,而是……
“我饿了。”
“可以。”巴哈德无奈,虽然实际上大家都不会觉得奴隶有资格在这里吃饭,他已经有点习惯了辛缇,习惯了她的不羁。
“那就好。”辛缇也就这点追求了,“那么主人,什么时候可以开吃?”
“……”
有辛缇这样的奴隶,巴哈德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聊了。
……
……
“很高兴各位能够赏脸,来到今日的宴席之上。自然,我也只邀请了在依莎佩最为尊贵的各位,作为座上来宾。”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的王叔在依莎佩不幸遇难,为了向他表示缅怀,我们在此敬他一杯。”
三王子高举手中的酒杯,而在场的权贵们便纷纷跟随,他们有的放开了手下正在把玩着的女奴,有的则是漫不经心地坐直身体来,跟着喊着,“敬伊弗萨王公!”
这一幕是这么滑稽可笑,一位王公在死后就这种待遇,向他敬酒的人并不是来庄严肃穆地缅怀他,而是借机举办宴会,然后寻欢作乐的一群家伙。
辛缇对此感到了非常深度的不适,她微微皱着眉头,低声和巴哈德说着,“主人,南方对死者的习俗是这个样子的嘛?”
“不,正常来说,应该是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由文士之中最声名在外的一群贤者们为他祈祷,然后死者家属和宾客们悲伤而肃穆地告别死者,以其身份将其葬于山巅之上的高塔里,以求让天之主的使者带着他的魂魄跨入灵界。”
巴哈德将酒杯里的酒液喝下后,方才向辛缇说着,“顺带一提,这些天之主的使者,指的是秃鹫。”
权贵归于天,平民归于海,而奴隶则是归于大地,只要是双神教的葬礼,都无外如是,以身份规定死后的礼仪。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在这里……”辛缇欲言又止,因为她看见对面的权贵在喝完酒后,便开始伸手去握住怀中女奴的胸口。
“因为这是宴会,而不是葬礼。”巴哈德耸了耸肩,“在这里,那位王公就是个宴请众人的借口。换句话说,他这一死比他活一辈子的贡献都大,至少此刻如此。”
其实就是高级权贵们趁机出来寻欢作乐一下,顺带着来沟通一下感情,交换交换信息,谈谈合作什么的,只不过需要一个比较好的借口而已。
比如说某位王公的死。
“这样。”
辛缇曾经见过的权贵,都是雅姆拉本地的权贵。确实,这里也有比较纨绔的人在,但是真的没有离谱荒唐到这个地步的。
“嗯。”
“那么,各位,咱们便吃好喝好吧。请放心,菜品管够,各位要是看上了这里的哪个奴隶或者仆人,想要春风一度或者带走也尽可以说,这些奴隶我巴莱丁都可以做主。”
三王子巴莱丁,如此向着所有宾客高声说着,而宾客们也欢呼他的名讳,作为自己对这次宴会的感谢。
“敬巴莱丁王子!”
气氛何等融洽,可这融洽的气氛并不属于在场的其他人,无论是奴隶还是仆从,他们都不过是被选择的物品,没有任何资格决定自己的命运。
(本来想写更荒唐一些,但是怕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