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主人,您希望小奴通过拉拢的方式让他重新站在您这边吗?”
辛缇大概理解了巴哈德的诉求,“同时,稍微锻炼一下他自己的脑子?”
别说巴哈德,辛缇都觉得马鲁亚的脑子可能太久没有运动过了,有点迟钝。
“最重要的是让他意识到,如果他不站在我这边,他自己会没有前途,甚至是死。”
巴哈德揉了揉眉心,“这才是你给我添的最大麻烦。”
“……小奴知道了嘛。”
“这事只要你办好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巴哈德轻轻抚摸着辛缇的脑袋,“当然了,如果你办不好,也不用我做什么……你这个身份说是严丝合缝,但是要是仔细查,也经不住查。”
巴哈德提醒辛缇,她到底和自己是利益共同体,“别办砸了。如果你办好了的话,我会安排你和你姐姐见面。”
“姐姐?”
辛缇微微抬起头,望着巴哈德的双眼,“真的吗?”
毫无疑问,妮维雅的事情对于辛缇来说还是太有诱惑力了一些。
那可是她仅存的家人了。
更何况,她是和自己的其他弟弟妹妹一起走的,如果有机会,她肯定能够得知其他弟弟妹妹们的情况。
做了奴隶的辛缇,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就是自己这些手足同胞们的下落了。
倘若自己的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们落入了王朝的权贵之手……那可真的不敢想。
南方多有权贵,性情变态,偏爱幼女娈童,多以折磨人为乐。
辛缇是亲眼见过的,和巴哈德出席宴会的那一日,她亲眼将那些权贵们最丑陋的一面印在了心底。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自己还不能像是原本打算那样,在巴哈德身边纯摆烂了。
那样的话……自己恐怕还得更屈辱地去侍奉他,以求他的帮助,来解救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真的,我不食言。”巴哈德摸了摸辛缇那光滑的脸颊,“我没必要骗你。”
“……遵命,主人。”
不就是一个马鲁亚吗。
区区一个小屁孩,辛缇可不得把他给彻底拿捏掉!
眼见着辛缇已经服软,也重新鼓起气势来帮自己了,巴哈德这才微微点头,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主人摘面具,算是换一换性格吗?”
辛缇注意到了,巴哈德在戴面具和不戴面具的时候是两种性格。前者阴冷残忍,而后者则是有些变态和多疑。
“或许吧。”巴哈德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路划下来,越过嘴巴,走过脖子,直至胸膛。
“面具戴久了,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不戴面具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一个人一旦戴上了伪装的面具,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的。他所扮演的一切角色,最终都将融入他的骨与血之中。
“以前主人也戴着面具睡觉吗?”
辛缇望着巴哈德,静静地问道。
“嗯。”
巴哈德闭上眼睛,眉眼之间满是疲惫之色,“可不能让别人看见,看见面具之下的巴哈德,竟然是这么一个软弱的模样。”
的确,巴哈德长得并不是非常硬汉的类型,他的脸型看上去反而像是一个纨绔公子哥的样子。
“……既然如此,主人又何必非要做这权贵?非要跳入这火坑里?”
辛缇不明白,巴哈德明明知道,权贵的圈子就像是火坑,烈火烹油却危机四伏,这样的话,他又何苦非要当个权贵呢?
按照他所说,他不是权贵,是个平民的时候,他便依靠着做商人的才能,就已经赚了大钱。
照理来说,他可以就此做个富人,然后买些奴隶,富贵一生。
“辛缇,你为什么要做公主呢?”
巴哈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辛缇,“你可不可以和你的父亲说,你不想做公主了?”
“……不能。”
“为什么。”
“小奴生来就是公主。”辛缇垂下眼眸,回答道,“而且,做公主,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到,而做平民,则什么都做不了。”
“我也一样。”
巴哈德抿了抿唇,“我也有生来就背负的身份与责任,我也有不能放弃的理由。”
“……好吧。”
辛缇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么主人,小奴告退了……”
巴哈德的人生,看起来也并非一帆风顺的,而是和自己一样,都经历或者将要经历无数的磨难。
可怜吗?或许吧,巴哈德这个样子和自己确实挺像的。都有着无法推脱的理由,都有着必须要忍耐的事情。
可,这并不代表辛缇有可怜巴哈德的必要。
换句话说,她如果可怜巴哈德,那谁来可怜可怜她?公主出身却沦为奴隶,不仅要以身体侍奉巴哈德,还要遭受他的折磨和毒打,差一点就死了。
所以,还是算了吧。
“走什么。”
巴哈德瞥了辛缇一眼,“你不就睡在这里吗?你想去哪?”
“……不是,主人,小奴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您还想要小奴侍寝吗?”
辛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身,将自己本就没多少的衣服褪下。洁白的肌肤上,红色的鞭痕纵横交错,从后背延伸到屁股上,而她的脖子上,则也有着被烙印勒紧后留下的伤痕。
“即便您想,小奴也没有力气了。”
对伤害自己到如此程度的巴哈德,辛缇就算是想要提起兴致侍奉,也会回忆起刚刚地痛苦而颤抖不已。
“既然如此,你更要留在这里了。”
巴哈德也不是不能理解辛缇的想法和心态,他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瓶药来,“来,趴好,我给你上药。”
“不必了吧?小奴自己就可以的。”辛缇下意识想要拒绝,而巴哈德则是直接摁住了她,不让她逃跑。
“别折腾了。”巴哈德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上药。既然你说,你没有力气,那又怎么能自己上药呢?”
辛缇一时语塞,没有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我其实是……”
“害怕,对吧?”
巴哈德不由分说,把辛缇摁倒在床上,“所以更需要和我接触了,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