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在路口等待，天黑了，我没有等到她，红绿灯正眨巴着眼嘲笑我。
像是一场梦，烟般远去，只余下，火星子在视网膜中留下的越来越淡的视遗觉。
空虚再一次攥住了我，不论我逃到哪里，躲在哪个童话故事里。
她喜欢过我吗，还是把我当做实现某种目的的工具……随空虚而来的猜忌潮水般淹没了我，我的思考不受控制地偏向怀疑主义，我要窒息了，我极力编造一个“真相”，为事实提供更多的解释。
我在街上狂奔，汽车的鸣笛和司机的咒骂抛在身后。
终于我在姑娘租的研究生宿舍里找到了她。
这里塞满了机器，视野里看不全各类机器的原貌，只能看见机器在各色指示灯下照出的一个个侧影，斑驳地交杂在一起，像是印象主义的画。
姑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头上戴在一个头盔，上面满是电极，通过渔网似的线路与机器相连。
这是进入虚拟世界的设备。
我曾经和她讲过大脑的电磁波模型，脑科学的研究指出，无论如何优化神经网格的工作机制，都无法准确地反映大脑意识的工作形态，反而是神经系统电化学效应产生的脑电波频段能准确映射人脑的决策变化、情绪变化。这表明，意识与大脑工作机制的本质是电磁波化的，生物上的神经元是电磁波构架的基础，“量子意识”是电磁波模型产生的量子效应，是意识的延伸部分。
我无意透露的话竟被她精确地捕捉，并以此造出了简陋的虚拟设备。
在现实世界，电磁波架构的完整模型没有构建出来，同时有数学家在数学上证明了这种电磁波模型是无法完美描述的，但只需确立电磁波化的正确思路，很快就能在大脑睡梦中找到深体验的几个电磁波模型解析解，这和三体问题的一样，无解但有解析解，这几个解析解便是虚拟设备的关键。
姑娘竟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这一步。
我一怔，姑娘逐渐惹人注目是她故意为之的吗，迫使我去获得这片区域的最高权限，没有外界的检测，她的风险会降到最低。
怀疑主义又来了，甚至说服了我，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再也无力自我安慰，窒息感充斥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