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斐蒂娜露出享受的神情，身子轻微颤抖着。
“我早就习惯D区这甜雾了。”斐蒂娜笑笑，有趣地欣赏起徐州文的眼睛逐渐迷蒙，原本幽黑神秘的瞳孔变得麻木起来。
要是这样把他领回去也不错？斐蒂娜起身靠近，左手先拉开他手臂，随后按了她右臂的某个机关，一个小暗格伸出，里面储存有几颗白色药丸。
她拿出一颗塞入徐州文嘴中。不出三个系统分，徐州文眼眸里又有了神采。
“谢了。”徐州文一阵后怕的模样，“你给我的是什么？”
“约西普酮片，维持清醒与增强抗性。你欠我个大人情。”斐蒂娜道。
“怎么还？”
“简单。”斐蒂娜打个响指，然而没发出声音，“你和BOSS谈完后，今晚D区酒馆饮一杯。”
“地点我选？”
“你个男人懂D区吗？也行吧。”斐蒂娜朝他抛个媚眼，目的不言而喻。
他把药与舌尖下的药互换位置。
徐州文忽然咳嗽两声。当看向斐蒂娜，她无奈地摊手。
他举起手半站起身，吸引后座两位治安士兵的注意，陪笑道：“长官们有水吗？喉咙难受。”
玻璃罩隔绝士兵的面容，在沉默几十秒后，一名士兵默默地从座位底掏了瓶半洁净水给他。
“谢谢，谢谢！”
徐州文忙不迭接过，咕噜咕噜喝起来。似乎喝得急，他又咳嗽起来，提前用手捂住嘴不喷出来。
斐蒂娜责备地望他一眼，徐州文无奈眼神回应。
在没人注意的瞬间，那颗药轻易被徐州文手指碾成粉末，又利用擦手动作擦去痕迹。
突如其来的状况也落下帷幕。
越野车驶过个由治安队组建的检查口后，徐州文透过车窗望到列列排放着白色浓烟的工厂烟囱。
小队长又打了通电话，越野车向那显眼的工厂去。
土路旁都是铁皮围成的矮小屋子，偶尔能看见一两座保存还算良好的铁锈斑斑的房屋，不过都挂着铁皮招牌。
异常在于这个“铁锈”聚落街上一个人没有。
“是不是想没见到人？”斐蒂娜自认为看穿了这个男人的心思，解释道，“他们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部分人在‘淘宝’，部分人负责工厂生产。”
“喏，再给你说个常识。你所见的全部瘾品与药品，就是我们BOSS的工厂生产提供的。”
斐蒂娜得意洋洋。
“你们BOSS真厉害。”徐州文感叹道，脸色却逐渐阴沉下去。
“话说，”
斐蒂娜话锋一转，“我不知道登佬怎么认识你这个珑朝人的——但…要不要一起干？以你的本事，绝对有个好位置。别提我们BOSS提供免费改造与基因强化，你只会更强。”
徐州文转回头，犹豫的神色溢于言表，最终沉吟道：“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吧。”
斐蒂娜眉间止不住的欣赏与欣喜，她很满意徐州文的答案。
越野车停在工厂门口，徐州文与斐蒂娜是最后出来的两人。他下车，首先见到的是用周围垃圾堆淘到的，破铜烂铁搭建起来的“工厂大门”，上面铝牌焊有用阿珂马里语写的“约西普药厂生产基地”。
第二眼是反差无比的高耸钢铁烟囱。他知道那不是用来直接制药的，是为真实制药厂提供运作能源。
真实制药厂还得找，他们不可能把它放到明面，更大可能是利用周围工厂“鱼目混珠”。
徐州文站在斐蒂娜旁，跟随I队走进工厂。他显出好奇而东张西望。只有他知晓，他视野里录制功能正在运行。
【即将进入工厂行政区】
眼前出现几座干净的铝皮房屋，I队脚步放缓下来。斐蒂娜清咳一声提醒旁边男人。徐州文识相地按了下左眼，从脖子左侧皮肤浮现出一块晶蓝色芯片。
他拿下来交给斐蒂娜。
“豁，极限科技芯片。原来你那智眼和我的手差不多贵。难怪只装了一只。”
斐蒂娜放到阳光下端详，称奇道。
“这位…小姐。我们…”
I队队长走过来，话里话外都是难为情的憋屈模样——那铝皮房屋没开门。
“你们也有今天？”斐蒂娜哈哈大笑，用手拍拍I队队长的左脸。清脆的声音给这个男人的脸憋成猪肝色，“鲨B，之前不是很狂吗？”
“不想和你见识，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老实说，我和他，你一个都惹不起。”
斐蒂娜指向后面的徐州文，他耸肩算种默认；I队队长握得拳头青筋暴露，却还是一言不发。
徐州文见斐蒂娜走到房子前敲门，随即握着门把手低头不动，似乎是与里面交谈什么，最后她退到旁边。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一个目测两米高的棕皮巨汉侧身“挤”了出来。
“把枪全卸了。”巨汉瓮声瓮气道。
他裸露出的皮肤有三分之二闪耀着金属光泽，有只眼睛是明显的机械义眼。
I队小队听话地把配备全扔到旁边地上。巨汉看向徐州文，沉默对视两三秒后，神情和善地点头致意。
徐州文客气回敬，虽然他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对他友善。
就在I队卸得只剩面罩后，脚步声响起，又有一人从屋子里出来。他走到斐蒂娜与巨汉之间停下，没开口就有股高傲气质。
他完全是个正常人，没看见明显的机械改装；眼眸有些病恹恹模样，身形瘦削，关键是——是个不出25岁的西装男人。
斐蒂娜将芯片递给他，他拿起来放眼前端详一番，忽然抬头对徐州文露出笑容。
“有趣。普勒尔智眼专用芯片，极限科技公司专产。它用来辅助日常生活与格斗技艺——你是内行人。”
徐州文警惕地盯着这个人，不置可否。
“别紧张。”他似乎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口吻略微沾染些歉意，“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菲尔尼·约西普——在这里略微有点名气。”
菲尔尼将芯片还回斐蒂娜，斐蒂娜趁机靠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菲尔尼频频点头。
随后菲尔尼摆摆手，斐蒂娜就走了下来，将芯片还给徐州文，还站到他身旁。
徐州文接过芯片没有立即插入脖颈，反而放入工装裤口袋中。
他的手刚伸出来，那边斐蒂娜就牵住了。
“听说你正在替登佬传讯，”菲尔尼微笑，语气不容置疑道，“做完这单来我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