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拒绝。”
“我可以完善你的智眼、为你提供专门住所、阿珂马里公民卡、每月10天假期与10万资产点，如果你还有家人，阿珂马里医疗与健康保险我会提供。”
菲尔尼·约西普边说边摊开一根手指，直到右手手掌完全张开又合起。他朝他作出邀请的姿态。
“对，差点忘了，还有我另一名护卫斐蒂娜，她对你很感兴趣。”菲尔尼的微笑胸有成竹、志在必得，“如何？”
I队小队长额头滑落颗汗珠。从开始到现在，菲尔尼没对他们说过话。既没有叫他们滚蛋，也没有处罚他们。
不对劲的情绪逐渐在整只队伍弥漫开来。I队小队长艰难地咽口唾沫。
“听起来不错。”徐州文沉吟后回答，“但你怎么认为我值这个价格？”
“没正常人能几乎不改造地生活在郊外。”菲尔尼目光灼灼，“除非他实力很强。”
“况且普勒尔智眼，郊外穷鬼买不起。先生，我的条件不错吧？只要跟我干。”
徐州文承认干这个位置的绝不是蠢货。
【警告：切断录制，关闭智眼。是否关闭？关闭。
你要做什么？为什么切断联络手段，你得给我个…
已关闭】
“我答应你。”
菲尔尼露出满意神情。
“进入正题谈谈吧？”徐州文调笑一句，“毕竟我回去交差后来干新工作。”
“就这么说吧。这里没外人。”
菲尔尼的话语令I队队长一惊。没有外人？
“啊啊啊——!”
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疯狂地朝越野车跑去。
I队队员面面相觑时，I队队长已经越过徐州文；徐州文看见那巨汉用淡定地蔑视眼神扫过这些人，腰间盘挂着的机枪举起深邃枪口。
伴随大笑，火舌喷吐，I队队长倒了，I队整队人也倒了下去，唯独他依旧站着。刮起的微风混杂沙尘，含有硝烟与血的味道。
徐州文并不陌生。
“带走处理。”
菲尔尼面色平常，吩咐巨汉善后。巨汉听话地走下去处理尸体。
“登佬说需要三十箱急救药品与二十斤‘晶土’，开出条件是400件好耗材和100个玩具。最后说有几个幼的，全新的，没动过，值好价钱。”
菲尔尼皱眉思虑，好一会儿后，他才勉强点点头：
“带句话给登佬：再加100件耗材；如果没五个以上顶好玩具，就看着办吧。”
徐州文点头：“登佬预料之内，他会答应的——既然谈好了，那我能在D区随便逛逛吗？”
他把左手抽出，甩掉上面残留的水，无视斐蒂娜的娇嗔。
“当然。”菲尔尼心情很好，玩笑道，“就算你想吸都可以，免费。”
“真的？”徐州文感兴趣地舔舔嘴巴。
菲尔尼一僵，犹豫下，从西装裤裤兜掏出件东西扔给徐州文。
是罕见的硬纸盒包装，酒红底色盒面书写着阿珂马里艺术字体，看上去就昂贵。他揣回兜里。
“见面礼。走吧。”
菲尔尼摆手赶客。他走回铝皮房子；徐州文在斐蒂娜依存不舍地目光中走向越野车，交错而过的巨汉递给他这辆车的钥匙。
换了新主人的越野车咆哮离开工厂，巨汉最后“挤”进屋关上房门。
菲尔尼的神色在门关好的瞬间阴沉下来，坐在狭小房间的办公桌前思虑。
“注意那个叫徐州文的珑朝人。有异常状况就随时杀掉。”
斐蒂娜与巨汉低下头答应。
幽暗的铝皮房子只有张办公桌。菲尔尼坐下，那阵只能近距离才听得见的运作声逐渐熄灭。他的眼眸变得黯淡，脑袋低垂得像死了般。
驾驶室内。
徐州文视野中浮现出半透明文字又消散。
【你现在去干嘛】
“目标更改：改为执行B计划，获取制药工厂核心生产资料。”他忽然开口，看起来自顾自地说着。
【为什么】
“那个是假货。他很谨慎，或许不在D区。”
“谁规定他只能待在D区？”
徐州文左眼闪烁，晶蓝微光最终黯淡，恢复成原来样貌。
他眼眸阴郁下来。
距离“人工天空”更换环境色彩还剩10系统分。
…
…
斐蒂娜从柔软大床起身，顺手摘掉那金黄色假发。抚摸到柔顺质感还有些不舍，但还是把它轻放到床旁。
待会去见那个男人能用上。
想起这半天经历与那男人的身影，斐蒂娜的心砰砰直跳。这种感觉令人既沉醉又害怕。
她或许真爱上一个神秘的外国男人。
斐蒂娜站起，床另一道赤裸臃肿的身影翻了个身，模糊不清地哼了声。
来到窗边提起窗栏，斐蒂娜难得抬头观赏起星空，今夜是满月、星星很显眼。
“别忘了你是个雇佣兵。”脂肪挤压声带的粗犷声音突然打破宁静。
斐蒂娜回头看看，没说话。眼眸闪过缕恨意，很快地消融于黑暗中。
“明天记得服用改造基因药剂。”肥胖男人嗤笑道，“可惜了，最后一次和你做的机会。”
火光现，那座肥猪又叼起叫“烟”的消遣品。斐蒂娜不明白它的味道有这么好吗。
“别看了，这东西阿珂马里外围根本没有，里面也是稀罕货。”烟雾缭绕，男人得意的声音传来，“没事就滚去和小情人约会吧。估计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你这幅样子了。”
斐蒂娜默默穿好衣物，临走前戴上假发，又引得他嗤笑。
下降的电梯里，斐蒂娜借助按键液晶屏的反光整理外表。
15层电梯。
D区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工厂里有另一座工厂。
约西普药厂生产基地门口。
越野车停在路旁，徐州文靠着车门观察走出工厂的人。
他们大多瘦削无比，神情要么麻木不仁，要么痴痴傻傻地笑着；大部分人的一只手臂改造成了机械义肢，还有的直接钳接稿子锤子等工具。
出来的人很多，密密麻麻，不过没人敢向他投来目光。
徐州文目送他们各自挪进越野车般高和长的铁皮房内。
他从裤兜拿出菲尔尼送的香烟，先掏出一根撕碎，警惕地观察番，又扇风闻闻，确定没问题后，徐州文重新掏出一根点上。
香烟的火星在黑夜异常显眼。
他很久没碰这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