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个人在森林里,远处传来阵阵歌声。
这次我没梦到宁无奕,也没同步到诺亚的记忆,甚至还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熟悉的那套被方可心逼着买的睡裙,光着脚丫子。
现在是晚上,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单纯的黑色,但是森林里并不暗,完全看得清,就像一些游戏里面那样,没有光源,但你就是什么都看得清。
“啊→啊↓,啊→啊↗啊→啊↘。”
我向歌声的源头走去,但我无论怎么走,歌声永远都没变化,我只知道歌声从前面传来,无法知道多远。
“嘶~,好疼!”脚踝处传来刺痛。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小虫子咬住了我的脚,我用力甩,但是甩不掉,只能弯腰用手去扯。
“哎呀~!”用手扯也不行,而且我不敢用力,怕把它咬住的皮肉扯掉。
“啪!”
讨厌的东西,我直接一巴掌拍死了它。
果不其然,它喷出来一堆绿色粘液出来,溅到我的小腿和裙摆上,我实在是想象不出那么小的东西体内会有如此大量的液体。
“咦惹~!”
我把手上的粘液擦在地上的某个东西上,正当我这边把小腿上的粘液也擦掉时,我发现刚才被我擦手的那个东西动了。
“啊!”
那是一条绿色的触手,或者说藤蔓。
不好,我得赶紧跑。
触手,少女,衣着单薄,我一瞬间就想到了结果会是什么,甚至还脑补出了一些画面。
“呼哈~呼哈!”
我跑了很久,直至身后的声音消失才停下来,我扶着墙拼命喘气。
我一直没回头,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东西,一开始听起来像是很多很多触手在地上挪动,后面又像是有人在跑步。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现在在干嘛?
扶着墙?
墙?
森林里哪来的墙壁?
后知后觉的我抬起头一看,旁边是一个像城堡又像庙宇的建筑。
说它像城堡,是指它的材质,像庙宇,指外形。
我绕了它半圈,找到入口,城堡庙很小,不到十个平方,里面就是一个向下的阶梯,刚才一直听到的歌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回头看了看门外,然后毫不犹豫走了下去。
楼梯一开始是直的,走了一段后就变成了螺旋梯,一边没有墙壁,另一边是墙壁,可以看见底下,不高,但是底下是水池。
来到了螺旋梯底下,前面有个通道,里面仍然传来阵阵歌声,我提起长裙,用脚尖试了试,冰冷的触觉从脚丫传来,水底能看得清,但是并不是很清澈,可能会不怎么干净。
强烈的好奇心使我忽略了上述问题,我提起裙子,然后蹲下,一只脚伸进水里,站稳后,再让另一只脚下来。
“嘶~!”
冰冷刺骨的水已经超过膝盖,达到大腿下三分之一的地方,好在我这条睡裙是可以调节裙摆长度的,可在小腿到大腿根的地方自由调节。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后,裙摆被我折叠起来固定住,现在的裙摆只到大腿上三分之一的地方,可以解放双手了。
水中阻力很大,加上我怕摔倒,我走得很慢。
“呀!”双腿多处传来刺痛。
我抬起一条腿一看,又是刚才那种虫子,想不到它们还能潜水。
真烦,扯不掉,又不想拍死它们,担心被那些绿色液体污染周围水域污染身体,好在它们只是咬住我的皮肉,并没有咬破皮出血,干脆不管它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我找到了歌声的源头,那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少女,她背对着我,坐在水里,只露出上半身的上半部分。
“你来了,欢迎啊!”她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因为声音不是从她的嘴巴方向传来,我找不到声音的源头,或者说,她说话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还有很重的回音。
她留着过耳但不及肩的短发,发型很乱,不是不打理的那种乱,是一种很有个性的乱,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发型吧,挺好看的。
刘海长到了眼窝,完全遮住了眼睛,全身皮肤都是一种病态的白,嘴唇也很苍白,像死人一样。
她身穿着灰色吊带裙,非常破烂,不过该遮的地方遮得很好,有一种半遮半露的诱惑,只是现在的我已经对这些没感觉了,完全性奋不起来。
这里环境很压抑,要是我被关在这里,肯定会疯掉,不知道她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如果是做梦的话,请赶紧醒来吧。
“你,你好?”我尝试着和她打招呼。
“过来,靠近点儿。”她向我这边走过来,来到了囚室门口,说是说门,但其实完全没有门,就是一些钢筋杵在那里。
“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我也向她走去,在双腿碰到她激起的涟漪时,我停了下来。
“你就是宁无双,久仰大名。”少女双手抓住钢筋,说道:“再过来点,让我仔细看看你。”
“你认识我?”我慢慢靠过去,奇怪的是,一直咬着我腿的虫子,一瞬间全部都松口了,好像很惧怕眼前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少女用力抓住钢筋,咬牙切齿道。
“不,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虽然我矢口否认,但我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
我的这个身体,这个女性身体,会不会就是她的?
噔噔咚!
是我抢占了她的身体吗?
不关我的事,是模控生命,是公司狗搞的。
那我原来的身体呢?是他在用还是别人在用?
“你给我过来!”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左手,把我拽了过去。
“呜哇,疼!”我的鼻子撞到了钢筋。
本来她抓的是我左手的其他部位,现在她突然抓到了我的伤口。
“嘶~,别抓这里,有伤。”我用力拍打她,但是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她又伸出脚,用力踩了我还没完全好的右脚脚踝。
“呜哇!”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一个趔趄,我摔到水里,全身都被打湿,不过她抓住了我左手,我还不至于全身摔进水里。
我打了个寒颤,把贴在我连上的湿头发撩到耳后,质问道:“你在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就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记得我曾经这么做过。那我把你放出来吧,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仍然在尝试挣脱她的手,但是她的力气出奇的大。
“你说得对,你的确不知情,但是我他妈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揍你。”少女说话越来越大声。
“神经病!”我骂道。
“记住,下次帮我那几条藤蔓过来,就是刚才追着你的那些,它们没恶意,很容易就能掰断了。”
说完,还没等我回复,她用力一拉,然后又用力一推,就这样,我摔进了水里。
……
“呼~!”
我睁开了眼睛,周围是熟悉的卧室,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了。
梦结束了嘛!
那个人是谁啊,一个劲怪我把她关起来,真是个变态。
我检查了下身上,睡裙没湿,还是长裙模式,看来梦里面并不会影响现实里。
今天要和她们去农庄玩,阮易初说带我出去吃早餐,还要送我过去,所以一大早醒来比较兴奋。
半个小时后,我和阮易初坐在一家高档早餐店里。
“你说梦见了个地牢,里面的囚犯说你把她关起来的?”阮易初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我问道:“没有梦见伊述人?还有,描述下她的外表。”
“唔姆唔姆,是的,那个牢房没有门,不知道她怎么进去的,她留着短发,还有……嗯,就这么多。”我一边喝粥一边说道。
“多短的短发?”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对他这么问感到奇怪,但还是回答道:“不到肩膀,超过了耳朵的那种,而且发型很乱,但不是不打理、糟蹋的乱,是一种看起来乱的发型,挺好看的。”
阮易初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后,给我看了一个照片,里面是一个女孩子,笑起来很甜,短发,发型和梦里的那个地牢少女一样。
“是她吗?”阮易初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确定,梦里面她刘海很长,遮住了眼睛,而且我没什么印象,呜,应该很像,有五六分像。”
“现在呢?”阮易初用手遮住了手机里照片的女生的眼睛,问道。
“唔姆,现在像多了一点,像六分吧,五六分变成六分。”我咬了一口早餐,说道:“她是谁?你女朋友吗?”
阮易初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