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冷了,然而天人大厦的碎星俱乐部却四季如夏,永远开着空调,里面的服务员穿着漂亮性感的制服。
“无双妹妹,要一杯若樱缤纷。”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呜,卡老板下午好,您先坐一下,马上就好。”我微笑道,然后转身开始调酒。
这位卡老板是无形者的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个商团老板,和阮易初也不陌生,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卡老板,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来,和我也混熟了,经常找我搭讪,请我喝酒,甚至还要我的联系方式。
我向阮易初求救,他叫我不用给面子,也不要委婉,直言拒绝就行。
我一向都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尤其是表面对我和善的笑脸人,冬眠前,老田就吐槽我,好在没让我去和中间人扯皮,不然吃大亏了。
于是我就被自愿给了他联系方式。
不过还好,都是随便聊聊,没有过分的情况。
我把他点的“若樱缤纷”拿给他后,他撩了我几句话就离开了。
“无双妹妹,要一杯若樱缤纷。”没过一会儿,又一个声音响起,不过不是卡老板,而是一个年轻女声。
“安琪!你怎么,不,你终于来了。”我兴奋得站起身来。
自从上次交易会后,再也没和她见面,她答应给我的植入体也没消息,只说再等等。
“喏,你整天念叨的。”安琪将一个手提包放在吧台:“你可以找周医生装,也可以找他帮忙。”说完,安琪还四处张望,看起来像是在寻找阮易初踪迹。
“这就是惊喜啊!”我接过手提包,把它收起来,然后开始给安琪调酒。
“啧啧,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穿得最符合我审美的一次,虽然是这里的制服,但比你以前那些诡异的穿搭好看多了。”即便好多天没见面,她也不忘吐槽我的衣品。
安琪今天的穿搭是一件露肩连衣裙,她还特意化了妆。
我把特意加了量的酒放在她面前,学着她的腔调说道:“啧啧,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化妆,还有你这衣服,新买的?”
“对哦,特意为见你而化的妆、买的新衣服。”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没被她的甜言蜜语打动,而是想到了上次以帮我为由然后要联系方式的行为:“呵呵,我看你看是来这里泡……呃,找男孩子的吧?”好险,差点脱口而出说成“泡妞”,好在反应及时,但是我又一时想不到这个词语的性转版是什么,所以只能这么说。
安琪将酒杯放在桌上:“这酒,叫若樱缤纷?味道很独特,是有故事的人定制的?给我再来一杯。”
我摇了摇头:“这是小阮教我调的,他说是一位故人定制调配的,还放了樱花蜜,是这里的招牌佳酿。”
“哟,还‘小阮’了,发展得怎么样了?”安琪抬头望了望四周,然后小声说道。
“没怎么样。”我懒得解释,这种东西越解释就越显得有鬼,什么也不说对方失去了兴趣反而更好。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上次突兀的表白后,他再也没提及这事,现在和我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当我再次将一瓶若樱缤纷放在安琪面前时,她突然变得警惕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不少人在看我们?”
“两个美少女交头接耳,不被人看才怪。而且,很多男的找我搭讪,甚至要联系方式,都被我拒绝了,我还听同事说有些男顾客给我取了个外号,叫什么高冷玫瑰什么的。”
“噗!”还好安琪还没喝酒,要不然她可能喷出来:“怎么样,这里工作如何?比那个什么狗屁KTV好吧?”
“嗯,方可心和欣欣怎么没来?”
“蠢萝莉去和男人约会了,包欣玥在家内卷呢!”
聊了点日常,安琪离开了吧台,去娱乐区玩去了。
晚上,出差了几天的阮易初回来了,刚好,准备叫他去找义体医生给我装这个植入体。
“DeepHacker4,虽然是旗舰型产品,但也是几年前的了。”阮易初一边把玩着安琪给我的黑客植入体,一边说道。
“看起来很恐怖,要把这种东西塞进我脑瓜里。”本来我挺兴奋的,但是打开植入体包装、看清它真面目后,我有点退缩了,作为一百多年前的“古代人”,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些东西啊,不过,事已至此,不能退缩了。
“手术半小时后开始吧,想上厕所快点。”阮易初揉了揉我的脑袋。
“是上次那个杨教授嘛?”
“他会来,但他不是义体医生。”
刚好我有点困了,即使安装植入体的手术还有一会儿,我也决定先睡了,反正到时打麻药也要睡的。
……
我又来到了这个森林里,上次来到这个梦境时(姑且称之为梦境吧),我在一个城堡庙地下遇到一个奇怪的人,想不到装个植入体打个全麻,又能再次梦到这里。
走了一段路,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听到阵阵歌声,地面上倒是和上次一样有很多藤蔓,它们发现我后纷纷向我爬来,轻轻缠住我的脚踝,不过它们缠得并不紧,我轻易就将它们掰断。
来到了城堡庙前,门口站着个人,当我看清他的脸时,顿时大惊。
“阮易初,你怎么在这里?你也进了这……这鬼地方嘛?”惊讶之余,我也感到了一丝轻松。
“还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水牢里的人吗?后来你还给我看了个照片,她就在这下面,不过下面有越过膝盖的水,你穿长裤可能不方便。”我低头看了看下摆不到大腿一半的睡裙,然后快步跑向阮易初。
原来这就是网上女生经常说的“安全感”嘛,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多了一个和自己一起在这个未知的“梦境”里冒险的队友,安心了许多。
然而,回应我的不是友好的招呼,而是一个左正蹬。
“啊!”肚子被他踢了个正着,整个人被踹出去好几米,肚子疼得眼泪流了出来,倒在地面上时左胳膊也被身体狠狠压了一下。
我缓缓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阮易初,此时的他是那么的陌生,脸上充满了仇恨,我从没见过他这个表情,别说对我了,对别人我也没见他用过这种表情。
不知不觉视野变模糊了,不知道是疼哭的还是被阮易初的表情吓哭的,此时我满脑子空白,只能由着他快速靠近我,然后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揪了起来。
“好疼,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不是……呃,你不是说喜欢我嘛,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为了减轻头顶的疼痛,我只能双手抓住他揪我头发的手,缓解脑袋的受力。
左手手臂传来的疼痛让我回想起了中秋节那天,阮易初神兵天降,英雄救美,和现在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他是那个变态李老板的错觉。
阮易初没有理会我的求饶,他一只手揪着我头发,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匕首,向我胸口刺过来。
“呜哇!”虽然我发出了尖叫,但是我并没有感到疼痛。
只见匕首进入我身体,但是就像电子游戏里穿模那样,没有发生物理碰撞,这回轮到阮易初惊讶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开口了,但并不是我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并不陌生的女声。
“你的声音,你到底是谁?”我赶紧从脑海中的记忆里寻找这个声音。
就在我刚想到声音是谁时,眼前的“阮易初”变成了另一个人。
没错,就是那个地牢少女!她上次就表现得对我有恶意,没想到这次直接不演了。
“是你!居然变成他的模样骗我,还我眼泪!”就在此时,我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这种感觉和上次在驭风者营地过夜被圣殿骑士袭击时爆发那个什么黑墙脉冲时一样。
当时那几个和我连接的圣殿骑士当场死亡,眼前的敌人也无法抵挡这股连我都不了解的神秘力量,她被我身体喷发出的力量击飞。
“呜啊~!”还没等地牢少女爬起来,她整个人再次悬空,像城堡庙里飘过去。
我艰难地爬起来,步履蹒跚跟了上去,下螺旋梯,进入水道,来到水牢门前。
水牢的门和上次有点区别,看上去更加坚固了,门的栏杆也更加密集。
“不——!”她双手用力抓住铁栏杆,尖叫了起来,在这建筑内,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死不掉?”
我没有理会她的恶意,冷静地说道:“能给我一个解释嘛?为什么想我死?你到底是谁?你和金苹果到底有什么关系?”
“滚,给我滚!”地牢少女怒吼道。
看来她已经被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目前无法继续交流了,我只能作罢。
随之而来的是肚子的剧痛,我渐渐开始站立不稳,然后一头栽在水里,不省人事。